“啪！”一个响亮的撞击声在胡丽莉耳边响起，不过受伤的却不是胡丽莉，而是她身后的那扇门。
张匡一拳砸在门板上，钢质的门板被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谁让你调查她的？”张匡真想砸在胡丽莉的脸上，不过这有违他的规则，但这一拳仍然让胡丽莉明白她犯了多大的错。
张匡确实很愤怒，因为胡丽莉说的那个她，竟然是小红。而胡丽莉从最开始以裸模的身份接触他的时候，调查就已经开始了，张匡不愤怒胡丽莉调查自己，他愤怒的是对方竟然去调查小红，虽然他知道小红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利用，但将自己的事情迁怒到别人，尤其是女人身上是张匡最不能容忍的。
“当时我不知道，方远山是我的雇主，他让我调查你和小红之间的关系。”胡丽莉此刻老实的不要不要的，完全没有了之前妖女的表现，看样子就仿佛犯了错的小学生，但张匡很清楚，对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在装可怜，小红这事可大可小，而且完全不知道方远山的目的是什么
“方远山为什么要调查我和小红的关系。”张匡想了想问道，“他具体想知道什么，你又为他提供了什么情报？”从对方想要知道的情报往往能推断出对方的目的，这是特种情报行业一个最基本的观点，方远山作为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自然不会对此有所隐瞒。
“我知道的不太具体，似乎是因为有人拜托他，至于到底是谁拜托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当时我不认识你，干我们这行的，自然是拿钱办事。”胡丽莉忐忑地看了张匡一眼，小心地解释道。
张匡自然知道，之前和胡丽莉不熟悉的时候，对方调查自己当然不比考虑情面的问题，自然是怎么尽心，怎么详细怎么来，所以他虽然气愤，但至少能原谅胡丽莉的行为。
“后来呢，为什么会有肖大任参与进来，你知道我说的是那次无遮大会，还有肖大任到底和方远山他们是什么关系。”既然话题谈开了，张匡自然要问个清楚，他很想知道，方远山，肖大任，楚中天这些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把自己牵扯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们？他们都是东疆市的把头啊！”胡丽莉一脸诧异地看着张匡，就仿佛张匡问的问题实在有点白痴。
“把头？”张匡听到这个词有点想笑，然后就是觉得荒谬，但在看到胡丽莉的表情之后，他却收拢笑容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这个你不知道吗？肖大任，方远山，还有楚中天，都是零的把头啊。”胡丽莉看着张匡，再次重复解释了一句。
“零！是什么？”张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零式战斗机，不过看样子应该和这个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也不知道零是什么，有人说零是一家私人会所，有人说零其实就是长江商学院之类的松散组织，还有其他说法，不过听着就太玄奇了。”胡丽莉耸耸肩膀说道，这种事情在她看来并不难理解，有钱人通常会搞一些私人的组织，既加深人脉，又可以团结起来。
“那冷天也是吗？”张匡想了想，发觉自己无法理解这个所谓的零到底是什么，于是再次询问道。
“应该不是，零成员之间的矛盾一般都是内部解决，而这一次，对冷天的吞并，太张扬了，很多事情都做的毫不遮掩，明摆着就是想告诉对方，这事就是他们干的。”胡丽莉摇摇头说道，作为大略了解内情的人，她知道的远比张匡清楚，实际上，冷天和肖大任之间的冲突，要超过表面上发生的那几件事，在内层的不为人知的地方，双方的冲突要激烈的多。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呢？”张匡很好奇地问道，上次胡丽莉受的伤不可谓不重，这让她足足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算能下床活动，而在这期间，竟然有些地痞无赖想要进入工人新村找胡丽莉的麻烦，不过可惜，他们连门都没进，就让老二带着一群半大小子用砖头将他们一顿乱拍，拍的稀里哗啦的。
胡丽莉自然也知道张匡他们帮自己解决了很多麻烦，所以对于很多事情也就不再隐瞒，当听到张匡的询问止呕，她思索了片刻，“因为一件事，实际上，方远山是我的主要委托人，但却不是唯一的，肖大任也委托我做过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调查冷天的化肥厂。”
胡丽莉的话让张匡再次回想起化肥厂爆炸的事情，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事情就被捅到了省电视台，然后有直接到了帝都，冷天作为主要负责人被刑事拘留，不仅仅如此，爆炸第二天，遇难者家属就集合在东疆地产的门口要求赔偿，连续的时间仿佛导火索一样引爆了所有东疆地产内部的矛盾，包括东疆地产的贷款以及其他一些企业内部的危机也随之暴露出来。
张匡即便是个普通人，也很快被纷至沓来的各种小道消息和报道所充斥，连带着被动地知道了很多东疆地产的消息。
“那家化肥厂其实早就停止生产硝酸铵了，但在爆炸当晚，仓库里却多了几吨硝酸铵，这是因为肖大任买通了他们的库管，将一部分硝酸钙銨，替换成了硝酸铵。”胡丽莉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情缓缓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张匡很清楚硝酸铵是什么，他曾经很多次用这种东西制造炸药，虽然爆炸威力一般，但胜在量大，并且很轻易就能找到。
“当时我就在现场，我本以为他们只是想做一些李代桃僵的事情，谁知道，竟然有人引爆了这些东西，就在我准备提醒的时候，就被他们控制住了！”胡丽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一般，那两个人对她的摧残让即便是开放的胡丽莉也感到愤怒，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她仍然不能忘却，有的时候，半夜醒来，甚至想要找到张匡，藏在对方怀里，才能抑制那种无法挥散的恐惧，不过这样的想法至今没有实现过，原因胡丽莉很清楚，她要想让张匡放下戒心解手自己，首先要保证把所有的事情说个明白。
“看来我应该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用这种办法对付你了，你受撞击产生的内伤，与遭到爆炸冲击波受到的内伤很相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在处理掉你之后，会把你扔回到爆炸现场，伪装你是遭到爆炸身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此刻，张匡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用这种罕知的行刑方法，显然，这些人早在行动之前就想好了一切细节。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看来他们早就想把我这个不算知情人的知情人干掉了，只有我还****一样为他们卖命。”胡丽莉自嘲地说了一句之后，从张匡手里接过一根大前门，就着张匡的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整个人陷入缭绕的青烟之中。
“我还想知道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小红怎么样了？”张匡想了想，再次询问道，小红虽然之前只把他当做一个借种的雄性，但张匡却仍然没有忘记对方，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对方凄苦的身世让他记忆深刻。
“不知道，我只是依稀听方远山说过，小红没帮令狐家的那个废物办成事，结果被赶出来了，后来就不知所踪了。”胡丽莉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虽然是调查对象之一，但胡丽莉没见过小红，自然对她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投入。
听到胡丽莉的话，张匡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凭心说，小红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她所期盼的也不过就是过个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可惜的是，遇人不淑，总认为找个有钱人会衣食无忧，但却没想到，当你贪图对方的财富时，对方也已经把你在心里做出一个价格标上了。
“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调查我了！”张匡叹了口气对胡丽莉说道，后者的脑袋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就在胡丽莉准备向张匡保证的时候，老妈忽然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因为走的急，脚步都有点凌乱了，见此情景，张匡连忙跑着迎了过去。
看到张匡，老妈连忙停住脚步，抓住张匡之后先是大口喘了几口气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知道咱家那间铺子吗？”
听到老妈提起铺子，张匡自然记得，那是小红之前为老妈租的一个小门面，老妈曾经短暂地开业了几天，不过因为有人以收卫生费的名义收保护费，开了没几天就因为亏钱而关门了，因为交了两年的租金，后来老妈一直拿它当仓库。
“知道啊，铺子怎么了？”张匡好奇地问道。
“还能怎么了，有，有人进去住了，你，你认识，是小红！”老妈急切地说道，听到他的话，张匡和不远处听到的胡丽莉同时一愣。
“小红？！”张匡惊讶地重复道。
“是啊，你快去帮忙，有人要砸她店呢。”老妈说着拉起张匡就向外走去。
“有人砸店吗？我也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老二听到砸店，立刻兴奋地喊道，不多时，交出一群半大小子来，各自拿着各种街边斗殴的专用武器，浩浩荡荡地跟着张匡向小店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