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得知?”那颗通晓天知的水晶一直在皇宫最深处。
“是宇文广鹭告诉我的。”
“原来是他…”
宇文广鹭是当朝国师,负责看守解惑水晶。
凌琨沉思。
“那是宇文指使你的喽?”眉头一挑。
言臻姗姗一笑,表示默认了。
凌琨再次沉思了。
“有多少人知道?”
“不超过四人,都是可信之人,这点不用担心。”
“怎么不担心,这消息如果让心机叵测之人得知,涟州城数万人的性命就被挂在刀刃上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其中皇室因为这该死的水晶杀的人,灭的族,毁的州,早已经数不清了,他这个国师平时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
“所以这次我来了。”
言臻严肃面色看不出一丝的玩笑之意。
“来看看上天到底为什么选择涟州城,到底是涟州城内有宝还是…人?!”
凌琨脸色有些低沉,不知心里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道:“那…你可知道了?”
紧张。
怕是心里所想的那个。
言臻渐渐逼近凌琨,使得他不得已向后退,脸上泛起熏红,“你…你要干嘛?”气息急促起来。
看着对方内心已经紧张气氛十足了,脸上的笑容重新回归。
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就这两个字,让凌琨心里的石头稳稳的暂时放到了悬崖边上,但是还是怕被别人一脚踢下悬崖。
明显看出凌琨吐了一口气。
轻轻抿一口小茶,然后拿起石桌上的点心轻咬一口,“这酥糕表面上焦黄酥脆,谁想里面竟然还是糖心蛋,真是惊喜。”
看着凌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自己,言臻失笑轻摇头,这人这么大岁数,干的事所有的表现活脱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都告诉你了,还想怎样?”
“嘿嘿。”
姗姗一笑。
“想走个后门。”
“嗯?”
“三日后不是小辈们比试日子吗,嘿嘿,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出了点点点小状况,能不能延后两日。”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的心里发麻。
“这是又有求于我喽?!”
搓了搓手上的糕点碎屑,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可以,两瓶化气水。”
听到这个贿赂价格后凌琨“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你个老不羞的,狮子大开口啊你,什么破比试,又不是江湖才俊,就是一群小朋友打架玩闹而已,老子不比了,哼。”
两瓶化气水,怎么不直接要了他的纳戒呢!
言臻面容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面带微笑,伸出手掰了掰耸了耸肩。
看着他这幅依旧不改,脸皮厚到极点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转身走了。
刚跳上围墙,身后传来一声:“别忘了把一百坛美酒送来昂。”差点没让他从围墙上一头栽下去。
甩了下衣袖直接飞走,远离这个疫区。
晌午早已过去久远,早已用过午膳的玄子夜早早的在竹林里发奋图强,身体周围散发着一种幽红的气焰,可是她看不到。
簌簌。
微风带动叶子,打坐的人猛然睁开眼睛,浑身防备透着淡淡的杀气,待嗅到一种浓浓的酒香后便放松了下来。
“老头,这一大早上去哪偷懒了,找你都不见人影。”
一袭白衣缓缓飘落玄子夜正前方。
嘴一撅,脸色看起来很臭,眼神的透漏着怒气。
“呦,脸色这么差,怕是被人坑了吧,哈哈。”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正戳下怀。
凌琨气的胡子都歪了,“还不都是为了给你走后门,你这个没良心的。”
刚刚明明都已经走到一半了,又厚着脸皮走了回去,谁想对方整笑呵呵的还在原地等他。靠,又被算计了。
那可是整整两瓶的化气水,白白便宜了那个老不羞。
玄子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走后门?!”
这倒是像她师傅干出来的事,但是没想到城中还有个这么硬的关系户,是谁?
“哎呀,反正你别管了,五天时间必须达到预期效果。”
五天,相比之前三天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但是也不能松懈。
“练的怎么样了?”
“秋月鸣决星轨可以点亮五星了,攻击力也比之前强上了几分。”
凌琨摸摸胡子,进度还可以,但是找这个节奏五天还是紧凑些。
玄子夜瞅着凌琨脸上沉思的表情,自己也明白些顾虑。
虽说比不上自己之前的进度,但是现在的感觉更沉稳好控制了一些。
“从现在开始主抓符印训练,这次比试老夫要你只能使用灵符对战。”凌琨深思半晌后悠悠道。
后者猛然一愣,抬头惊讶的瞅着自家老师,这种话也就只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不是不行,但是如此会不会把玄家推上众矢之的呢。
凌琨失笑揉了揉玄子夜的脑袋瓜子,道:“难道还怕为师保护不了你吗?!”
玄子夜乌黑的秀发在凌琨手中凌乱,越揉越上瘾,还如同从前孩童般柔软舒适。
憨气十足的嘴角飘起,玄子夜头一歪,逃脱玩上劲的大手,确实,不怕。
只用灵符交战在寓意上代表不屑跟对方交手,对方还不足以让自己使用玄技的意思。
而灵符算是符印的一种,符印又算法印的一种。灵符是后期武者为模仿使用符印而仿创的,是将玄气画于符纸上,而符印是法师用血气画到符纸上。而符纸也需要一定的财力购买,所以灵符普遍用于富商之家,家族无天分根基者使用学习。
玄子夜轻摇头,噗一声,笑道:“怎会呢,我是很喜欢热闹呢。”眼睛眯了起来,隐藏不住的杀气溢了出来。
凌琨瞅着自家徒儿这般模样,像是赌气般的也学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某些人看着自家主子傻傻站在竹亭之中互相攀比着谁的杀气更重些,一位老者和一个年幼奶娃娃这般的孩子气也不是第一次了。
微风吹动竹叶。
无声。
城主府。
大门紧闭,门外无数人站在门口,马车堵满了街道。
府内忙里忙碌,偏厅中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大声扰嚷着指挥众人。“去查,到底是谁透漏的!”“西边的东西直接让小厮退回去!”“东边的排查出来按照顺序让大管事跑一趟挨家挨户送还!”
“还有,门口的人都轰走,声音传进来打扰了言大师休息拿你们试问!”
不知是谁透漏了言臻就暂住于城主府,各个家族连忙都来拜访,一时间手足无措。
“桡杰,怎么回事这般的吵,在后院中都听到了。”门外走进两人,后者就是言臻。
听到声音,匆匆上前。“父亲,言大师。”拱手行礼的正是现任城主殷桡杰。
“父亲今日不知是个人透漏出言大师在城主府,半晌功夫门外已来堵满人,主厅殿中还有各世家的人拜访,要见言大师。”
只不过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眼神瞟过父亲大人脸上一贯平和的神色间,似乎多了一丝古怪之色,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他的这种变化,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但也是一刹那间又消失了。
来不及发现什么言臻从后面走了出来,大声笑道:
“哈哈哈哈…怪我怪我,不小心惹了只苍金鸟,反被报复挠了一爪子哈哈…”
说话时候眉峰上的几根长寿白眉也随着语气跳动,一抬一抬的。
苍金鸟?
没错,凌琨不就正是那苍金鸟吗,嘿嘿!
言臻转过头看着门外片刻,道:“这会儿人都齐了吧,殷家主、咱们也去瞧一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