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老大这些年在家里养猪、养鸡、养鸭、喂鱼、种莲藕,发展多种经营,虽说辛苦了一点,收入却不菲,年收入也有个三五万,从刘子墨帮忙修建邬家大院那一年开始,也有十三个年头了,家里的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过,儿子邬云也争气,虽说入学迟,没上过幼儿园、学前班,但是他学习刻苦,从八岁开始读一年级,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这次高考,他考了510分,超过理科一批起分线40分,被武汉大学录取了。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全家人喜极而泣,邬老大用他那部诺基亚按个给自己的几个兄弟报喜,兄弟们丢下手中的事,都赶了回来,恰好刘子墨工作变动回到家中,参加了这次没有老师参加的谢师宴。
邬家接连出了两个大学生邬月和邬云,邬风和邬雨成绩不太理想,在高职高专就读,邬星连续两次参加高考,结果都名落孙山,他也没有信心再读下去了,决定出门学裁缝。这五个孩子,除邬月还与人交往外,其余四个只会一整天玩传奇,聊QQ,已不知道如何与身边人相处,其中也包括他们自己的父母。
直到吃饭时,几个孩子才相继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除了邬云面无表情地和刘子墨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邬风、邬雨和邬星一个人倒了一杯花生奶,专挑自己喜欢吃的菜开始清盘。
邬星用筷子在菜碗里翻来翻去,像在寻找什么。刘子墨是看不惯,他假意咳嗽了两声。邬梅望了刘子墨一眼,又看了看还在菜碗里用筷子翻来翻去的邬星,生气地对邬老三说:“爸,冷那到底是么样在教育娃们?星儿这样,冷那都不管一管。”
邬老三听邬梅这么说,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他板着脸对邬星说:“邬星,这盘青椒炒肉除了青椒就是肉,肉,你不吃,青椒,你也不吃,你到底要吃么家,你这样翻来翻去,别人还吃不吃呢?”
邬星白了邬梅一眼,一甩筷子,朝邬老三吼道:“吃个饭都啰哩巴嗦地,老子不吃了,讨死嫌。”
刘子墨一拍桌子,朝邬星吼了一句:“还反了你了,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你跟我说说,你是谁的老子?”
邬星梗着脖子回敬道:“你一个做客的,我跟我爸说话,关你屁事,你吃你的,喝你的。”
“咦哟!你几时翅膀长硬了?想翻锹,我看,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当这世上还没有人敢管你了。”
“你不就是学了点武功,想以强欺弱吧!我不怕你,云儿、风哥抄家伙,这家伙想打我,我们一起上,我们邬家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外人吧?”
刘子墨望了几位长辈一眼。大声说:“大伯、二伯、爸、四叔,这小东西无法无天,简直太不像话了,冷那们给句话,要不要我帮忙敲打敲打他?”
邬老三板着脸对邬星吼道:“邬星,你想干嘛?你姐夫说你两句,不行吧?你还要打要杀,赶紧给你姐夫赔礼道歉。”
“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是他要打我。”
“你把话说得太过分了,谁让你乱充老子的,打死你也是活该。”
“你来呀!来打我呀!你今天不打死我,就不是人养的。”
刘子墨哪里受得了如此一激,他飞身扑到邬星身后,双手抓住邬星的后领和裤腰,稍一用力,将他高高地举过头顶,邬星的身体猛然一轻,人失去了重心,在空中乱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大呼小叫。
邬梅生怕刘子墨伤了邬星,连忙解围道:“星儿,你就认个错,你姐夫脾气暴得很,要是把他惹毛了,我也劝不了他。”
“我不,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认错,我又没有招惹他,他凭什么管我?”
“你要是再这样犟下去,吃亏的是你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认个错吧!”邬月也来相劝。
刘子墨正好借坡下驴,他作势要将邬星扔出去,冷冷地说:“我也不要你向我认错,你充的是你爸爸的老子,你要向你爸爸认错,只要爸爸答应原谅你,我就放过你,快认错,不然,我就撒手了。”
“爸,我错了,你就帮我说说话,让姐夫放我下来吧!”
“墨儿,星儿也受到教训了,你就放过他吧!”
“放过他可以,他必须表态,以后不能目无尊长,像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情况也不能出现。”
“我答应你,以后肯定改,你就放过我吧!”
刘子墨轻轻地把邬星放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星儿,你小时候还是蛮可爱的,为么事长大了就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哪样了?我觉得很正常啊!你没有看到云儿和风哥他们,不都和我一样吗?我的那些同学,也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我就没听说谁挨过打。”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啦?”
“都是被游戏害的,他们都生活在虚拟的空间,已经严重与生活脱节了,这是颓废的一代,无用的一代。”
“因人而异吧!我看月儿就还可以。”
“我们家的这些后辈就只有月儿还比较懂事,其他人就不谈了。”
“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把我排除在外了?”邬雨不服气地说。
“你呀!家里来客人了,你来打过招呼吗?从放假到现在,你和大人们在一起谈过心吗?说过几句话?客人没有动筷子,一盘炒猪肝,你连渣子都没有剩下一根,难道在座的这些人,就没有一个喜欢吃炒猪肝的吗?”邬老二“哼”了一声说。
“冷那说我没有和姐夫打招呼,风哥、云儿、星儿,不都没有打招呼吧!再说,我们这代人与冷那们有代沟,有什么好说的,吃饭的事,冷那也看得到,哥哥弟弟们哪一个不是各霸一碗好菜?又不单单只有我一个,还说我。”
“你们这几个,都要向轩儿学习,你们看他,一进门就爹爹婆婆,舅舅丫丫喊个不停,多懂礼貌啊!他吃饭也讲究,不像你们几个,只顾自己吃喝,月儿的饮料也是他上的,你们啦!都成人了,连个十岁的小孩都比不了,你们自己反思一下。”邬老大摸了摸刘逸轩的脑袋,笑着说。
刘逸轩听到邬老大在表扬自己,他抿嘴偷笑了一下,也不作声,埋着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一旁的邬星感觉到自己很委屈,他横
了刘子墨一眼,怏怏不乐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董招娣赶了过去,对邬星说:“星儿,你想吃什么?妈妈马上跟你去做。”
“我要吃你的肉,你找地一个好女婿,来我们家里羞辱我,你也不管管。”
“不是我要说你,就你这个态度,墨儿就不应该轻饶了你。”
“你再叫他来打我呀!我保证不还手,就让他打死我算了,反正这世界上,也没有人喜欢我。”
“星儿啊!你是爸妈的心头肉,爸爸妈妈为了你,每天不分日夜地干活,你看,你吃的、穿的,哪一样比别人差?”
“我从小就像个孤儿,从八岁起,就被寄放在嘎嘎地,几时享受过父爱?几时又享受过母爱?”
“你还有嘎嘎爹和嘎嘎婆在照看,都觉得不满意,那别个留守儿童又是怎么过过来的?”
“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别个,云儿不就有父母在身边吗?”
“云儿的教育也是失败的,虽说他考上了大学,但是他连最基本的待人接物都处理不好,简直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