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崩逝,皇上下令季朝臣民守三月国丧,不过新年。
寿安宫内,皇后带领女眷们行跪拜之礼,因疫症之故,半日后便散了女眷,让她们回府祭奠太后,自己也和皇上一起在玉香殿祭奠。
萧雪瑟一身白衣,跪在太后的灵柩前烧纸。整个寿安宫内就只有她和翠英守着,其余人都在宫门口跪守。
她为太后哭了一晚上,就像是在借此为萧家哭泣一样。她将纸钱放进火盆里,翠英有些疲惫的站起来:“萧姑娘,我去后殿歇一会儿。”
萧雪瑟点点头,接着烧纸。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身上有些发热,而且神思倦怠,不受控制的靠着太后的棺柩闭上了眼睛。
梨花殿。
“殿下放心,这位姑娘只是劳累过度,好好调理休息就能恢复。”
季允辰看着仍未苏醒的萧雪瑟,祁风带着太医出去了。
祁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季允辰,素妃娘娘走了,太后也走了,也许这个世界上对王爷最重要的人就是萧姑娘了。
萧雪瑟醒了,撑着想要半躺着,季允辰扶她起来,她见他一脸疲惫,心里也很难受。
她想开口,但又不知该说什么,难过涌上来,流下了泪。季允辰伸手拥抱住她,也没有说话。
永安宫。
九王爷坐在金贵妃床榻边,王妃赵如沁端着药走了进来,侧妃唐钰则捧着一碗蜜饯跟在她身后。
“母妃,喝药了,这是王爷带回来的方子。”
“给本王吧。”九王爷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给贵妃喂下。待喝完之后,唐钰瑟瑟的捧着蜜饯近前跪下:“娘娘,药苦,吃点蜜饯吧。”
贵妃对赵如沁这个儿媳还是相当满意的,但对于唐钰,虽然她没有反对九王爷声势浩大的娶回她,但却把这笔帐算在了唐钰身上,几次请安都故意为难,而且时常训诫。她就很怕贵妃。
贵妃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看着九王爷:“允景,一路辛苦了,多亏你找到良方。”
“母妃好好养着,这药想必喝几回就好了。现下吃过药,儿子就不叨扰母妃休息了。如沁,好生照顾着母妃。你跟本王出来。”季允行是个霸道性子,说好的话便立即去做,也没等金贵妃开口,便拉着唐钰走了出去。
赵如沁看着二人背影,眼里染上一抹伤心。
金贵妃把她的情绪看在眼里:“你呀,倒是个温柔沉静的,但就不想想九王爷他喜欢什么,要什么呢。”
“母妃别为儿臣劳神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她噙着苦笑扶金贵妃躺下歇息。
季允景松开唐钰,看着她低垂着眸子似是要哭的样子:“怎么了?本王扯疼你了?”
“没有。”唐钰带着哭腔赌气似的开口。
季允景嘴角微扬:“是不是母妃为难你,觉得受了委屈?”
“没有。”
“你倒是倔,行了,你回府去,留王妃在这里服侍就可以了。免得母妃看见你也生气,再为难你。”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唐钰抬眸,泪珠子掉下来:“不行,娘娘讨厌我是一回事,但是我得留下来。”
他抬手为她擦眼泪,半笑着问:“哦?为什么。”
“我姐姐说,这是孝。尽管王妃不喜欢我,但我是王爷的妃子,就得向娘娘尽孝。”她说得雉气,但却很真诚。
季允景把她揽在怀里,安慰:“日后母妃要是再为难你,你就跟本王说。”
唐钰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太后崩逝,皇上悲痛,以致忧思抱恙,让太子继续监国,之后带着皇后和金贵妃一同去行宫休养散心。
这个冬天,京城没有喜色,新年亦是在一片安静之中悄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