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在蛮族大地上呼啸而过,清早,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两只身披铁甲的军队在这里对峙,这便是交战的那一天。
在蛮族军队中的孩子们显得参差不齐,瘦弱的他们在军队中显得很不协调。
七爷作为蛮族的大军勒马立在大军的前端,条理清晰的肌肉纹路看起来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他巨大的战斧看起来雪亮。
看着这一幕,堺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瘦弱的身影,两个人,两柄剑,那种万军之中的绝望,“哥哥,我怕!”
堺摸了摸弟弟的头,声音冰冷的没有起伏“没事,有我在。”
面前的敌人顶盔掼甲,高举火把,极力的约束着胯下的战马,堺猛然大喝一声冲杀了过去,留下了弟弟在原地颤抖。
那天的他本以为会死去,可不知为何,刀光剑影下敌人的血液使他躁动不安,仿佛心头燃起了团雄烈的火焰,双手的力气仿佛用不尽,一个个的披甲武士被他甩翻,一匹匹战马因畏惧而不敢上前,再然后堺的意识就开始模糊,杀人的快感就如同飞蛾喜欢光亮的火焰一般强烈。
……
回过神来,七爷已经和敌方的将军挑衅回来了,“放心,这次他们的优势只有人多而已。”七爷自信的对堺笑了笑。
这样的侃侃而谈,却让那些心理素质不高的孩子们心头一颤,只是人多?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莫名的战争,莫名的参战,没有哪个孩子内心是不惧怕的。
在战马的嘶吼声和人们的拼杀中残酷地战争开始了,硝烟弥漫在混乱地两军中,血渍飞溅,,刀剑的击打声不断地哄鸣,闪闪的剑影闪向堺的正脸,被堺一个侧身躲过,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战场中一团团的黑气不断地从堺的身体里溢出,被触及的敌人一下子就被绞杀而死,战场上的孩子们大半都被战争的残酷所吓得拿不起刀来,幸而堺的黑气在笼罩战场,扭转性的力量震撼了所有的人。
“还给我,还给我!”逐渐要失去意识的堺不断地将这三个字留在口中喃喃,距离暴走只有一步之遥。
“所有人快往回撤!”直觉一向很准的七爷猛地大吼道。
腿部发软的孩子们,恢复了冷静,快速的拉着身边的蛮族士兵开始逃离,奇怪的是明明拖着别人可速度却比别人都快很多。
来自義国的那位将军见自己的对手开始逃跑,心中一阵不甘,抽出长刀喊到:“给我追,追啊!打赢这场仗能得一千户人口,逃跑者死。”说着便砍死了身旁一个要逃跑的士兵。
几万人的阵仗瞬间乱了阵脚,向着堺开始冒死包围,被黑气包裹的堺如同即将君临天下的鬼神一样,猛然间睁开了双眼,这双燃着黑色火焰的眼睛让他所看到的地方都化作了枯骨,痛苦不堪的嘶喊,肉体被扯开的疼痛地呐喊响彻的这片大地,在这些来自義国的士兵已经觉得这儿就是地狱,而堺就是来自这个地狱的罗刹。
远处,已经撤出的蛮族军队望着战场的方向心头感到微颤,恐惧感就像是一个粘人的章鱼触手拨动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只是听闻堺曾单挑过義国三千金甲,可未曾知道他有这么的强大。”发自于对生命的敬畏,将士们微微俯身,右手按在了左手上。
阴影的大雨里,昏暗的光色让人什么也看不清堺置身于这里,周边是一个小小的漏雨干草亭子,堺微微转过身子看到雨水中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打着油纸伞隔着瀑布般的雨水看着他,两人相互对视着,感受着,是一种同病相怜地感觉,同一种悲伤,同一种孤独,不断的失去,再失去。
徒然是一个梦境,却又那么那么的真实,就像一副具有魔力的浮世绘一般,半真半假。
从这样一个梦里醒过来,堺发现自己躺在一骗白骨堆里,这里除了他就只剩下这些白骨了,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就像他身边的不是骨头而是一个个残缺的玩偶一样。
“怎么又梦到了!真是的,就不能换个场景么?”堺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蛮族军队撤离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鯹静坐在宫殿内,一颗剔透玲珑的葡萄被他拿起、吃下。
“对蛮族的攻打怎么样了?”
“王!臣掐指一算,这两日就能攻下蛮族。”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在一旁作揖。
“那占领那个产椰酒的岛的军队是谁带的兵?”鯉还是悠悠的吃着葡萄。
“报陛下,是臣的二儿子”老人的脸上变得惶恐不安。
“这样啊!斩了吧!”
“王啊!臣的儿子虽然愚钝但是罪不至死啊!”老人猛地跪了下来慌乱的磕着头,不顾脑门上的鲜血,可换来的确是鯉不耐烦的摆摆手。
蛮族军队再次看到堺时,再也没有哪一个士兵觉得他是普通人了,每一个人眼中都包涵着两种情绪:敬畏、害怕。
“好了,七爷,你这边的事解决了,我该带着我的兵撤了”堺向着七爷做了一个蛮族的俯首礼,七爷和那些蛮族的士兵马上也回了一个礼。
回家的方式不是孩子们想象的跋涉,而是水中冒出了几个形似长颈龙的一个怪物,修长且粗壮的脖子看起来很不协调,汽笛一样的鸣叫好似等不及出发一样。
“哎!老大,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啊?”一个大胆的男孩打趣的问道。
“切,我会的还多着呢。”堺抹了一把鼻子,耍帅道。
夕阳斜落的黄昏,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小个子的身影大声的向他们呼喊,挥舞着的手臂上是一个白色的纱布。
离别数日的重聚带着不断的喜悦和欢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夏珊抹着摩挲的眼睛开心的对堺说道。
“我又没说不来了!呵,女人,别哭了!我都没哭呢!”说罢就被夏珊拍了一巴掌。
各家各户的父母也都带着自己提前做的好吃的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孩子的手里塞,然后再是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孩子,生怕孩子受一点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