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得了癔症了。”
看着在梦里挣扎的星河,路羽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蓝色的符印贴在星河的脑门上,催动魂力,几道蓝色的光芒在星河的额头上流淌,不一会蓝色的光芒汇聚成到一起,消失在星河的眉心里。
星河缓缓的睁开眼,鹿言面无表情的脸倒立着出现在视野中。看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星河赶紧坐起身,肩膀的疼痛让他又差点叫出来。
“你……!”星河指着鹿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路羽也看着眼前奇怪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鹿言!”星河终于记起了这个名字,和那张印在诛魔契上的凌厉的画像。
“你认识我?”鹿言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跟眼前这个红头发的少年曾经有什么交集。
“你是不是那个从帝国监狱逃出来的那个人?”星河激动的说,没想到这种帝国通缉犯会出现在他面前。
鹿言听到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脸色阴沉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诛魔契上见过你!”
“诛魔契?”
“对啊,就是帝国监狱的最高诛杀令。”星河说。
“你是说帝国监狱对鹿言下达了诛魔契?你确定吗?”路羽吃惊的问。
“对啊,我在神台老师的工作室见过那封信件,上面是一把斧子,不过你比画像上好看一点。”星河说。
“果然还是不想放过我!”鹿言咬着牙说,他知道刺杀名主的罪名只是个幌子,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他们一样不会放过他,他的恶魔血脉和巨剑心焰太惹眼了。
“昨晚是你救了我吧。”星河看着路羽问道。
“不是,你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只不过伤口是我包扎的。”路羽说。
“那谢谢你啦!”星河笑着说,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好看。
“我叫枫叶星河,我是魔导学院……”,星河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是学院的新生吗,显然从昨晚开始已经不是了。“我是魔导学院刚刚被开除的新生。”
“我叫鹿言,是个死囚。”鹿言也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大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叫路羽,是魔导学院医疗部的非正式学生。”
“为啥是非正式?你不会也被开除了吧。”星河露出笑容,他以为找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谁跟你一样,我也想加入魔导学院成为一名魔导,但是疾月姐一直不同意,不过我已经在医疗部呆了六年了,按道理说我还是你们的学姐呢。”路羽说。
“既然都不是魔导学院的人,那我们三个就交个朋友吧!”星河高兴的看着两个人。
“好呀好呀,”路羽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那样我也不用整天看那些无聊的书了!”
鹿言低着头,他没有说话。
“怎么了鹿言,你不同意呀?”路羽问。
“哎,你在考虑什么呀,点个头就完了。”星河说。
“我……没交过朋友。”鹿言失落的说。
“这怎么可能?你长这么大一个朋友都没有吗?”路羽问。
“我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喜欢我,从我的家族被流放了以后,我就再也没过一天正常人的日子,在别人的眼里我是灾星是魔鬼,是逃犯是囚徒,我身体流淌的是魔鬼的血,所有人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我就仿佛,”鹿言顿了顿,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悲伤与愤恨,“仿佛瘟疫。”
路羽看着鹿言失落的样子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她拉了拉鹿言的衣袖,好像在告诉他别难过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星河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他自己的真的有朋友吗?是谁?包子铺的老板?隔壁的那群围着他转的小孩子?他每天都在街上喂着的流浪狗?是风伶还是叶觉柚子和净都?
从小到大星河身边处处是人又仿佛处处无人,每个人都喜欢他又好像都讨厌他。
星河跳下病床,站在从窗外照进来的午后的阳光里,“其实我们一样,我一直相信每个人生来的目的就是要去寻找同类的,别人的热闹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真正在乎我们的不过就是那两三个人而已,但是我依然要去爱护我所拥有的一切,如果谁欺负我的朋友,那我就去跟他拼命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事去做。”
星河抬起手,看着落在手上的阳光,“就算是这一束阳光,照在我身上就很暖和,如果有云遮住它,那我就飞上天把云撕开!人活着,总要保护些什么的。”
星河回过头笑着说:“你们说是吧。”
“嗯!”路羽用力的点头。
飞上天把云撕开。鹿言默念着这句话,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是隐约觉得有一股力量撞击在他的心脏上,他那沉睡已久的心脏开始跳动起来。
路羽拉起星河和鹿言的手,四只手放在一起,“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们都受了伤,肯定要在医疗部呆一段时间,那我作为你们的医生,你们一切的行动呢都要向我汇报,我必须确保你们的伤痊愈。”
“痊愈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踢出学校,我已经被开除了。”星河一想到自己被开除了就变得无精打采。
“是啊,学院更不会收留一个死囚的,他们一定会把我交出去。”鹿言说。
“别灰心嘛,想加入魔导学院,我知道一个方法。”路羽看着他们两个人,古灵精怪的转着眼睛。
“什么方法!”星河一听就来了精神。
鹿言也看着路羽,他也想知道答案。
“你们知道幻境之门吗?”
星河和鹿言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路羽给他们解释说:“你们知道,每一届新生来到魔导学院后都会进行分组,每个组的导师各不相同,反正魔导学校的入学测试确实有这些导师安排的。但凡被魔导学院选中的人都是有实力的,他们中有很多老师为了不让这些学生因为这些考试而被淘汰,所以有的老师会给他们的学生出一些并不难通过的试题。但是有的老师不同,比如神台老师,他每年都会出很多让人头痛的题目,这样其实对很多新生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就是!神台老师给我们的那些洛林古语我们根本看不懂,害的我们去偷答案。还被抓到了。”星河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生气。
“入学考试其实是分为两种的,第一种就是导师自行进行测试,而另外一种就是幻境之门。”路羽说。
“那就是说新生可以选择其中任何一个吗?”鹿言问道。
“对,但是第二种是非常困难的。以前有很多学生进行幻境之门试炼,但是却很少有人通过。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了,可以说幻境之门的试炼就是入学考试的备选方案,也是最终方案。”
“那我们必须要通过这个测试吗?”星河问。
路羽说,“魔导学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通过幻境之门试炼的所有新生都会被学校录取,所以这是你们两个留下的最后的机会!”
“幻境之门在哪儿?”鹿言问。
“就在学院后面的一棵参天古树里,只要通过古树前面的魂力屏障就可以进入幻境之门了。但是一旦有人进入了幻境之门,魂力屏障就会把出口封死,如果不能在第三天日落之前走出来,那将永远的迷失在幻境之门中。”
“不管了,我们赶紧动身吧!”星河一听还有留在学院的机会,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进入幻境之门了。
“你着什么急呀,你看看你们俩现在能动吗?一个大腿有伤,一个胳膊有伤,如果就这么贸然的走进幻境之门,肯定会迷失在里面的!
“那好,我们留下来养伤,等我们养好了伤就进入幻境之门!不管怎样,我们都要通过!”星河激动的看着鹿言。
鹿言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