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
她轻咳了一声,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轻启唇瓣,问:“林医生,结果出来了吗?”
“嗯,出来了。”林致恒的声音有些低沉,说:“我这边有两个结果,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夏小姐,你想先听哪一个?”
闻言,夏婵一愣,事到如今,她哪里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哪里敢做这种选择,整个人懵了起来。
她半响没出声,林致恒似乎有点不耐烦,提高了音调,催促的说:“你要是不想选择,那我就直说了。”
“嗯。”夏婵含糊的应了一声,飘忽的理智顿时回笼。
“好消息就是,通过血液检查,你前夫身体里潜藏的病毒查出来了,是一个以前爆发过的病毒,后来又被压制下去了。”
“那他就是有救了?”夏婵一喜,眼睛发亮,连声问。
“我可没有这样说。”林致恒摇头,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坏消息就是,这个病毒虽然被压制下去,但当时也是因为天时地利的因素,目前为止暂时没有药物能对这种感染起到有效的控制。”
“怎么会这样?”夏婵笑容立刻就僵了,神色耷拉下去,心脏被高高抛起之后又重重坠下,无边的恐惧席卷了她。
不能接受霍成渝的身体无法治愈的结果,夏婵心痛又难受,恐惧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知道自己这样子很没出息,但夏婵根本忍不住,也不顾电话那头就是个外人,她越哭越凶,眼泪很快就弥漫了她的整张脸。
低低的啜泣声传入耳朵里,林致恒薄唇抿了抿,叹了口气:“其实,以你前夫如今的身体情况,也不是毫无办法。”
闻言,夏婵又是一愣,注意力瞬间被提了起来:“林医生,请把话一次性说完,可以吗?”
林致恒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出声:“其实,这个病毒研究所之前分析过,但以当时的情况,我们无法治愈那个病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离开,后来,我们一直都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便暗中琢磨,试图研制出治疗的药物,然而,我们后来一直没机会遇到第二个病人。”
“所以,你们是想让霍成渝来做这个小白鼠?”夏婵立刻就明白了林致恒的意思。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林致恒说道:“我也只是介绍一下情况而已,具体的选择权,还在于你们家属,是想赌一把,赌一半治愈的可能,还是想再等等,等其他的法子,随便你。”
闻言,夏婵是真的沉默了。
好半天,她才丢出一句:“我考虑考虑。”
电话挂断后,夏婵靠在床头,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就这么呆坐了许久,直到手机的闹铃将她吵醒,她这才从浑噩中抽离出来,恍惚的起床,洗脸,刷牙。
心情烦躁得很,她好几次把牙刷戳到牙龈上,巨大的痛楚让她勉强找回一点神智,等下楼看到两个孩子,看到暮暮天真的小脸,她再一次无可抑制的酸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