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煜宸的一番话,且不说谭太医是何反应,另外两位太医和赵括都是一惊!他们刚刚听到什么了?昭媛娘娘给皇上戴绿帽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惊悚的吗?!除了赵括还能理性地将整件事串起来,面露了然外,高陈两位太医都对谭太医更加怨恨了,此等皇室辛密皇上现在是在气头上才没顾忌他俩说出口,谁能保证日后皇上想起他俩会不会觉得后悔,要杀人灭口呢?!若不是这谭太医整出这么一出来,他俩能受这罪吗?!
至于被萧煜宸推在风口浪尖上的谭太医,则将头埋在两手间,看不出脸上是何表情,但撑在地上的双手却是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直跳,可见心里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久久得不到回话,萧煜宸也不生气,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那贱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赵将军,传朕指令,将骆昭媛的衣服全剥了,将尸体挂在宫门口,明日午时当众鞭尸!”
萧煜宸此话一出,就连虞贵妃都忍不住浑身一颤,更别说谭太医了!
“你这个昏君!”隐忍了许久的谭太医终于爆发,双目赤红,整个身子想朝萧煜宸扑去,却被身边的赵括及时发现异样,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萧煜宸讽刺一笑:“终于肯现出原形了吗?你都狠得下心将骆昭媛杀了,朕还以为你早就没心了,没想到听到骆昭媛死后还要受辱还是会失控啊?朕应该替骆昭媛感到欣慰吗?至少知道她的情郎心里还是有她的,只不过这分量有多少就有待商权了。”
“你这昏君少在这假惺惺了!若不是因为你,骆昭媛和她那腹中的胎儿根本就不用死!”
萧煜宸被谭太医的话气笑了:“因为朕?谭太医你莫不是得了癔症?若不是你心存不轨,企图加害皇后,骆昭媛会因为受惊过度失了孩子吗?若不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下毒加害,骆昭媛会中毒身亡吗?骆昭媛的悲剧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居然还想将责任推到朕的身上,难道就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吗?!”
谭太医脸色苍白,瞪着萧煜宸的双目却愈发怨恨:“如果不是你这个昏君,我还只是鹿湖畔上的江家大少爷呢,哪会变成如今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恶魔?!就是因为你这个昏君,三年前去鹿湖游玩,看上了我那尚未过门的弟妹,为了将我那未过门的弟妹强召进宫,竟不惜将莫须有的叛国罪名安在我家身上!为了满足你一己私欲,我们江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惨遭满门抄斩,若不是我那时去了邻国进货,也难逃一劫!你说我应不应该报仇呢?!还好我们江家行商多年,最不缺的就是关系,谅你这个昏君做出那等强抢民女之事也不敢大肆张扬,我才拖到关系进宫当了一名太医,目的就是为了找准时机向你这个昏君报我一家灭门之仇!”
萧煜宸一双剑眉微皱,他没想到这事竟还是原主造的孽?!虽然知道原主好色,但为了一个女人将人家的未来夫家满门抄斩是不是太凶残了?!被谭太医这么一说,萧煜宸觉得“自己”好像更可恨啊!可一想到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小皇后,萧煜宸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正要继续质问,一个绿色的身影却突然从柱子后面闪出,朝谭太医扑了过去!赵括不过是怔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直接将那突然冒出的人踢飞,这才发现原来那人竟是骆昭媛身边伺候的喜儿,而此时谭太医的心口处多了一把匕首,奄奄一息。
“娘娘,喜儿终于为你报仇了!”喜儿嘴角含笑,猛地爬起朝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嘭”的一声巨响,只见那个绿色的娇弱身躯重重地反弹在地,然后便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喜儿已经断气了,而那谭太医也是只剩一口气了!
萧煜宸心里一突,快步走到谭太医面前蹲下,揪住谭太医的领口,急切地质问道:“说!你给皇后下的毒的解药在哪?!快说!不然朕决不饶你!”
谭太医强撑着身子的不适,得意地笑道:“那毒根本就无解,我虽然没有杀到你为家人报仇,但能将你在意的人杀了,让你经历一番我曾经历过的痛苦,也值了……”谭太医说罢,便彻底断气了。
“你给朕起来!朕不许你死!你快说解药在哪?!快起来告诉朕!告诉朕啊!”
萧煜宸扯着谭太医的衣领使劲摇晃着,那模样仿佛魔怔了一般,看得众人心中发颤,一旁的赵括终是看不过眼,向前劝道:“陛下,这奸贼已经死了。”
哪知萧煜宸竟一把将他推开,双目欲裂地瞪着赵括:“谁说他死了?!朕不许他死!谁能让他死?!”
就当所有人面对这样失控的皇上不知所措时,安成及时出现解救了他们:“陛下,清宁宫来人,说皇后娘娘已经醒过来了!”
见皇上先是一愣,然后终于扔下谭太医的尸体,转身大步跨出绫绮殿,高陈两位太医都不禁松了口气——真是老天保佑啊!看他们皇上刚刚那架势,若皇后娘娘真的醒不过来,皇上怕是要疯了!但虞贵妃和赵括却比两位太医想得多了,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那毒如此难解,皇后娘娘轻易醒来,让人不得不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