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孤月的到来,无疑给边境的将士们下了一枚强心剂,本已萎靡不振的军心,又沸腾起来了!对于他国而言,冷孤月或许只不过是一个武功比较厉害的武林人士,但对于大越人而言,冷孤月是大越的巫术宗师水木真人嫡传的大弟子,是一名能够扭转乾坤、改变命数的高人。所有人都相信,有冷孤月在,就没有打不胜的仗!
稳定了军心后,赵括也没忘记那名唯恐天下不乱的“伤兵”,找到李副将,想要亲自审问这名“伤兵”,赵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名“伤兵”十有八九是敌方派来的奸细。然而赵括还未来得及见这“伤兵”一面,牢里就传来了消息,说这“伤兵”伤势过重,已经去世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赵括怒不可遏,瞪着一旁的李副将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人都还未审过,你们就直接将人定死罪,连军医都不给他看了?!”
赵括这话李副将就不爱听了,那“伤兵”的死他也很震惊,他看管不力确实难辞其咎,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可是不会承认的!本就对这个黄毛小子将军心存不满的他,此时再也憋不住自己那火爆脾气了,当即毫不留情面地反驳道:“难道将军所谓的审问就只针对犯人吗?!对李某人就可以不用审问,不确定李某人有没好好给犯人医治,也不知李某人怎么安顿犯人的,就直接将李某人定罪了?!原来这就是京城来的大将军的审问之道啊?李某人算是见识到了!”
“你!”赵括被李副将呛得一口气差点就岔住了,可终究赵括不是伯泽那样的熊孩子,刚刚也不过是过于激动才会口不择言,回过神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还是拿捏得好分寸的。
赵括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强压下心底肆虐的狂躁,迟迟不作声。李副将见状,心底突然就发虚了,他虽然脾气火爆,却也是个耿直的汉子,刚刚也是气不过,才放任心底的怨气一次过爆发出来的,如今看到赵将军被他气成这幅模样,他又觉得自己做得过了,说到底对方也是自己的上级,他刚刚的言行举止都有逆上之嫌啊!
可惜李副将就是粗人一个,压根就不懂怎么服软,明明心里都认错了,嘴上却说不出任何请罪的话,于是乎两人便一直这么僵在那。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控制好自己情绪的赵括率先开口:“所以你是派了军医去给那伤兵看诊了?是哪位军医?如今他人呢?”
李副将被赵括若无其事地接着之前的话弄得一愣,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直到赵括的脸色以眼看的速度黑了下来,李副将方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回道:“是俞军医!”
“俞军医?”赵括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俞军医的模样,可搜索了半天,还是没有对上号的,不由地继续问道,“这是哪个营的军医?为何我丝毫没有印象各个营地的军医里有姓俞的?”俞是个生僻的姓氏,若赵括真的见过那名军医,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李副将倒是对赵括的疑惑不觉意外,补充解释道:“将军不认识俞军医也不奇怪,其实他早就退隐归田的年纪了,所以在军里是已经没有编制了,俞军医退位后选择留在了临城,施药救人,很得临城百姓敬仰,后来敌军来犯,临城沦陷,许多百姓都弃城避难去了,但俞军医却选择留了下来,主动请缨,为后方的施救尽一份力,当时援军未到,军中确实缺少军医,所以我就答应了……”
李副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给赵括报备此事了!本来大越与楼兰尽管一向不和,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驻守边境军队并没有正式的将军,一直都是李副将说了算的。当时战争刚刚爆发,军中大乱,俞军医的出现无疑是帮了他的大忙,他自是一口就应下了,可后来朝廷派了赵括过来,李副将便将手下掌管的所有军中事务都转交给赵括,却唯独俞军医一事却忘了报备……
李副将并非要掩饰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留下俞军医的决定有何不对,又怎会想去掩饰?实在是战事十分吃紧,赵括过来后商议战事的时间都来不及了,他哪想得起一个军医的事?只不过如今没有报备就是他失职了,李副将在赵括凌厉眼神的注视下,终是硬着头皮屈膝跪下:“是李某失职,请将军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