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说罢,再次转身离开,这回虞贵妃没有阻止,所以他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独留虞贵妃一人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第二日,赵括带着圣旨上朝,圣旨一宣读便在朝堂激起千层浪,不愿交出兵权的大有人在,奈何形势逼人,没了主事的庆国公,这些人也不敢贸贸然抗旨,于是在定阳侯和赵括携手之下,出征之事雷厉风行迅速定下了,三日后举办誓师大会,四日后正式出征。
三日内准备好所有出兵事宜并非易事,一时间朝中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皇宫之内,也在为誓师宴准备得热火朝天,没人留意到在西边的某座清冷的宫殿里,一男一女正在密谋着什么——
“我这些天都在庆国公府四周查探,都没有找到任何能潜入府中的漏洞,没想到赵括那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手下居然藏了那么多能人异士。”
坐在塌上的宫装女子正在细心打理着手下的那盆开得正艳的牡丹花,仿佛这盆花比男子说的话要有意思多了,若不是男子说完后她还接得上话,那黑衣男子都要怀疑她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了!
“赵括若没有本事,哪能得到陛下宠信,一来就是正二品将军,还能随意进出皇宫,大越国至今也没几人了。”
黑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宫装女子一眼,语气古怪地说道:“陛下?我看你叫那昏君叫得越来越亲热了,莫不是真的动了心,压根就忘了自己的本分吧?”
宫装女子闻言手一颤,将一朵开得正好的牡丹一刀剪了下来,宫装女子拿起脱离根枝的花,抬头瞪了黑衣男子一眼,冷声道:“我很清楚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你最好少拿这些事来试探我!”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你最好是真的清楚,要知道你不过是庆国公府的一名暗卫,别真当自己是这后宫里的娘娘了,没了主子,你以为萧煜宸那昏君能看得上你吗?若是主子倒了,你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黑衣男子每说一句,宫装女子的脸色就黑几分,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厉声斥道:“够了,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有那个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救主子吧!”
黑衣男子见好就收,顺着宫装女子的话转移话题:“虽然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救主子,但是却知道主子之所以被落得今日的境地,全拜一人所赐。”
宫装女子沉思片刻,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指……虞贵妃?”
一听到“虞贵妃”三个字,黑衣男子的脸色便是一凝:“除了那女人还有谁?刺杀那日,你就在咫尺之内应该看得比我还清楚吧?这哪是赵括反应快,迅速控制现场?分明就是那女人反应快,梅贤妃才出手,就被她踢飞了,所以我们的人才会失了先机,被赵括抓了个正着,如果不是那女人,萧煜宸如今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宫装女子一听到那人的名字心中便是一颤,面上却强装镇定,继续说道:“我早就质疑这场刺杀行动的可行性了,毕竟那个心中只有仇恨的梅贤妃已是半个疯子,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那是件多不保险的事情,可惜我人微言轻,说的话可没人听得进去。”
“……”黑衣男子被宫装女子说得哑口无言,当初他一心认为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根本不想那昏君死,才随口说说罢了,哪知道最后事败还真因为那个梅贤妃,“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说来说去也是虞慕兰那女人碍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总是和我们作对,还不如先将她干掉,以后救主子定会更省心些。”
宫装女子心中一动,希冀地看着黑衣男子:“那虞贵妃可是会巫术啊!你还有办法对付她?”
黑衣男子闻言一笑:“会巫术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洛城经商这几年,手中可是搜罗了不少秘药,这里面还正好有一样,专门对付虞慕兰这种有点本事就自命清高的女人了!”
宫装女子很是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哦?还有这种药?只是对方不仅会巫术,医术可也是好着呢!你确定你这药能下到那女人身上?”
黑衣男子不屑道:“哪怕她医术天下第一,都逃不过我这药,你就别操这闲心了,这事可不需要你参合,你安心在这等着吧,我去给你造一场好戏出来!”
黑衣男子说罢,便翻身跳出窗户,瞬间消失在夜幕里,宫装女子静静地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渐渐陷入了沉思,看来又一场腥风血雨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