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打着火把赶过来的曹操,发现了正在整兵的波才军,那黄色的头巾让曹操眼睛一亮,大呼贼军大败,杀贼斩将,建功立业就在当前。其部下见黄巾吃了败仗,软弱的黄巾军在其眼中变成钱财,粮食,还有功名。
眼前的兵士已经历一场大战,精神低落,大旗散落。在曹操军凶悍的袭击下,刚刚吃了败仗的黄巾,如惊弓之鸟,作鸟兽散。直起一片腥风血雨。
曹操军轻而易举的击溃这只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兵马,波才眼里的光芒已逐渐暗淡,心生绝望的他,骑上马匹,用大刀拍着马臀。冲进人群,大刀翻转,人嘶马鸣,只见一片血肉飞舞,满脸血色的波才狰狞恐怖。
然而,波才的拼死一搏并未吓退汉军,周边的兵士似乎看出了波才是黄巾军大将,在巨大的奖励诱惑面前,只见人群汹涌,围攻而来,那四面八方的刀戈剑戟向波才袭来。马匹倒下,浑身鲜血的波才渐渐感觉到力量的流逝。波才用刀强撑着身体,眼前模糊,黑暗。
刚人声喧嚣的战场,随着大战的落幕已一片寂静,骑都尉曹操割下波才人头,稍作休整后继续赶往长社方向,一路上的小股溃兵更是遭到毫不犹豫的杀戮。哭喊,绝望,一片哀嚎声弥漫在整个长社的夜空下。
雄鸡鸣叫,天色见白,一夜的厮杀声也消停下来,附近胆大的村民战战兢兢走出房门,发觉战事已然结束。虽地面上血迹斑斑,尸体横生,却丝毫未影响务实的农民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种田,砍柴,打猎。有些村民却是不忍暴尸荒野,就拿着工具,刨了个大坑,将其就地掩埋。
行军北上的叶平却是听闻朝廷任命了新的南阳太守秦颉,正是此人斩杀斩杀张曼成,其副将赵弘继任渠帅后只能拒守宛城,待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击破中原黄巾军,便会来援宛城,围困黄巾。叶平率领着的这千余人马北上,便指望从中挣得功名。
中平元年六月,叶平领兵刚赶到宛城地界,果然其新任南阳太守秦颉于交战中斩杀张曼成,黄巾军大败,正欲趁势攻破宛城之际,黄巾军中将领赵弘素有名望,在此时挑起大旗,组织起人马打退朝廷军,汉军只能悻悻而退,立下大功的赵弘,风头正盛,众人推举其为渠帅,领十余万人马据守宛城。
南阳郡乃光武帝家乡,现今已发展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郡,有口两百多万,宛城乃郡城,城中便有几十万人口,为其提供后勤。加之墙高池深,敌军人多势众。宛城一时难下,汉军只做围困。
叶平匆匆赶到南阳朝廷大营,传令兵已前去中军大帐禀报,看着那汉帝国的精锐之师,再眺望那高大的南阳城,叶平心中不能自已,第一次登上影响着天下命运的舞台,第一次参与宏大的战争场面,心潮澎湃之余直感历史滚滚而来,成王败寇,而只有自己的强大,才能主宰命运。只有时间才能告诉自己,使命究竟是什么,又将给这垂垂老矣汉帝国,饱受战争的汉民族带来什么。
片刻后,叶平被迎进大帐,大帐空阔,一览无余,两侧为军中将领,上首坐着两人,右为击杀张曼成的南阳太守秦颉,左为赶来支援的荆州刺史徐璆。东汉以左为尊,太守虽是两千石大官,刺史不过六百石,但刺史职低权重,监察州郡,有上书弹劾之权,实为朝廷重臣。
“汉中郡房陵县县尉叶平,见过刘府君,徐使君。””虽不识得二人,但却听过其声名的叶平一进大帐行揖后,口却接着道。
“闻宛城被破,黄巾贼声势浩大,卑职痛心疾首,食不得味,寝不得眠,恨不能拔剑以向黄巾贼。得天子下诏,州郡县可自行招募义军讨贼,卑职深受皇恩,久食汉禄,卑职无以为报,今散尽家财,募得千人,愿为驱使。”叶平一番说辞,表现的忧国忧民,慷锵有力。
荆州刺史徐璆率先发声,“叶县尉一心为国,心忧天下,乃国之义士,孟玉必上报朝廷,为其表功。”徐璆自持身份,勉励几句,却直指人心,让人精神大振。叶平听闻后知是徐璆,孟玉是其字。左侧的便是秦颉了。
南阳太守秦颉接口道“叶县尉率义兵来援,如同甘露,黄巾贼欲逆天行事,百姓陷于水火,如此与天下为敌,黄巾必败,宛城必破。叶县尉所领兵马另成一军,尔暂为军司马之职,如何?”相比荆州刺史徐璆的话语权术,秦颉无疑来得务实。
“敢不效命,叶伯安必率其兵,奋勇争先,拼力杀贼,以报天恩。”叶平连忙拜谢道。
然后秦颉为其介绍一番其他各军将领,叶平自是与其寒暄一番。事后叶平领其兵马到为其安排的一处空地,就地扎营,营中尘土飞扬,士兵忙的热火朝天。
叶平忙里偷闲走出大营,迈向了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低矮的灌木,杂乱的野草小花顽强生长在站在黄土石缝之中,然叶平的踩踏却让不少植物遭受灭顶之灾,已然奄奄一息。
登山艰难,但也乐趣无穷,叶平穿着近十斤的盔甲登上山巅只觉气喘吁吁,缓了口气的叶平站在高处俯瞰,胸中浩荡之气不息,汉军大营连绵几里,叶平大致数其营帐,略微估算着朝廷兵马约有一万五千上下。
叶平又分析起刚从大帐得到的确切情报,其宛城黄巾军有十余万人,不过大部都是裹挟的民众,其实际上阵青壮人数不足一半,虽人数三倍于朝廷军,但缺乏装备、没有训练的黄巾军,战力弱小,再加之如今渠帅张曼成战死,大败不久,黄巾军士气低落,已有畏汉之心。渠帅赵弘也是深知军心,下令固守宛城,无心出战。
次日,朝廷军继续攻打宛城,由于叶平所率义军不是直辖于荆州军方面,作为此战的指挥官南阳太守秦颉只将其安排在二线进行阵地工事,无非就是堆砌土堆,然后派其强弓强弩登上土堆,射向城头,干扰敌军,以便攻城。
黄巾军多为短弓,猎弓,射程不远,威力有限,至于弩乃朝廷管制,黄巾军更是无几。故此项任务危险性低,只需防备城头偶尔射过来的箭支即可。
叶平为表其心,亲自上阵督军,让盾兵在其前防备,其余则进行工事。一时尘土飞扬,挥汗如雨。城头上稀稀落落的箭支偶有射伤兵士,叶平便安排将其带到后方治疗。
知其黄巾人多,朝廷军多为试探性进攻,试图寻找城头薄弱之处,另一边进行远程消耗,射杀敌军,此战恐怕需要打的是耐力,消耗战。因此时的秦颉深知己方军队有源源不断的后援,而黄巾军只能坐困孤城,万万不能让其脱困而出。
中平元年七月,消息传来,皇甫嵩,朱儁于豫州大破波才,彭脱,黄巾败兵欲逃往宛城来与之会和,却被朝廷军一路追击,且将其全歼于阳翟,豫州黄巾已然瓦解,再难成事。
河北冀州方面,北中郎将卢植数次与贼首张角交战,俱都小胜,累计斩杀数万人,而张角一败再败,只能领剩余人马退守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