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凛雪那一侧也毫不逊色。一根一根的金针先发制人,她的轻功卓越,身体就如乳燕一般跳上跳下却很难分辨,不一会儿功夫,所有端起箭靶,要把他们射成马蜂窝的士兵,无一例外地痛苦死亡,死因全部都是金针毙命。
“小心!”
就在寒凛雪解决完最后一个射箭之人时,一个手执长剑的黑衣人倏然从背后窜出,寒光凛凛,带着凌厉的剑锋,对准寒凛雪的后背直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在数米之外的楚凌天,身形一晃,抬脚狠狠地踹上眼前人的肚子,登时,他身前的黑衣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嗖地飞了出去,好巧不巧地落在寒凛雪的身后。
寒凛雪猛地一个转身,身子一跃而起,原本将要刺入她脊背的利剑,毫不客气地刺入楚凌天踢过来的黑衣人的胸膛。
与此同时,寒凛雪飞身跃过黑衣人的尸体,靴中抽出的明亮匕首对准偷袭者的脖子狠狠一抹。
登时,血光四溅。
转过头,寒凛雪潋滟地望向楚凌天,水眸中,暗含感激。
楚凌天嘴边噙着笑意,将最后一个围攻的黑衣人解决掉,健硕的身影一提,便来到寒凛雪身边。
寒凛雪双目炯炯然。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一些碎发散落,挡在额前,他的手心处有极深的狰狞的伤口,仍然涓涓流血。
如果不是他这只手,恐怕那短剑就划破她的脸了吧。
想到这里,寒凛雪快速掀起衣服,撕下里衣衣摆,也不管他的反对,直接绑在他的伤口上。
做完这些,寒凛雪莞尔一笑,抬起头的瞬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半张脸。
他的那双眸子饱含复杂,和那说不清的情绪。
寒凛雪一怔,尴尬地咳了咳,忽然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脱口而出:“刚刚你为何会在那里?你怎么会知道房间主人的喜好?”
楚凌天悠然地看着寒凛雪,缓缓开口:“曾经,那个房间的主人是我的授业恩师!”
寒凛雪身体一颤抖,惊骇地看向他。
她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听说过“空绝师父”有除了她以外的弟子。
楚凌天坦然地迎向她试探的目光,刚要解释。
这时,一个刺眼的信号弹飞向空中,两人同时转头,数十个身影迅速飞过“法亲寺”的墙头。
楚凌天长臂一身,将寒凛雪捞入怀中,下一秒,他们二人的身体已经凌空而起。
出于本能地,寒凛雪环住楚凌天的腰。耳边的风呼啸着,生生地刮着她的脸。
“放我下来,我的轻功不比你差!”寒凛雪刚一抬头,恰巧楚凌天低头,俏鼻轻轻地蹭过他湿润的唇瓣。
寒凛雪俏脸一红,又快速地低下头。
“夫人,如此货色还轮到你出手!”楚凌天的手臂紧了紧,热气呼在她头顶惹得身体一颤。
寒凛雪轻轻地撇过头,忽然间看到,身后数个身影越追越近。
“他们……”
楚凌天仍自含笑,不愠不火。
忽地,一只火箭呼啸而过,楚凌天一个帅气的翻身,旋转了几周,然后轻轻落地。
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片排列整齐的茂密树林。
寒凛雪蹙眉,眼疾手快地抓住楚凌天的衣袖,“这里是死亡林”。
相信不用她再多说,楚凌天也会知道。
“死亡林”是栖澈国最神秘也是最黑暗的地方,传说里面全部都是毒蛇猛兽和数不尽的机关,在里面看不到日月星辰,从外面闯入之人,更无生还可能。
楚凌天无所谓地耸耸肩,鄙夷地撇了一眼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拉着寒凛雪快速地闪身而入。
身后追捕的黑衣人倏然停下脚步,众人面面相觑。
“回去禀报太后,他们已经进了死亡林,请示下一步行动!”为首的黑衣人神色黯然吩咐道。
身后的人一抱拳,应承下来,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而刚刚进入死亡林的寒凛雪就觉得一股股怪异的风循环吹来,再加上身无厚衣,一时间惹得她瑟瑟发抖。
但是此时,她已顾忌不了那么多,楚凌天口中所为的师父一事,仍然令她耿耿于怀。
再者,对于楚凌天毫不犹豫拉着她进去死亡林的举动,让她更加肯定楚凌天是疯子。她在“法亲寺”四年,都从未涉足过这里。今天,他竟然……
“碰!”完全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寒凛雪猛然撞上那个宽厚的胸膛。
寒凛雪捂着鼻子,哀怨地抬起头。
一件锦绣长袍披了过来。
寒凛雪一怔,眼前的楚凌天虽然只着里衣,但是俊逸的风采却丝毫不减。
感激一笑,寒凛雪扯扯嘴角。
楚凌天长臂一伸,拉起寒凛雪的手,继续向前走。
“那个房间的主人,是我的授业恩师!”
“嗯?”
寒凛雪一愣,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下一秒,她微微莞尔,知道原来他在说空绝师父。
楚凌天一边领着她向死亡林深处走去,一边窸窸窣窣地讲了一堆,但是大致意思就是小时候出生不久就被人下药,长到四岁的时候,毒药已经深入骨髓,命在旦夕。所有太医都断定无力回天,然而,他母妃坚持不放弃,找到了她唯一的好友……就是空绝师父。后来空绝师父将其毕生功力传给了楚凌天,保住了他的性命,并且将她的至宝……“擎天神功”秘籍传给楚凌天。
听着楚凌天的故事,寒凛雪沉默了,她确实听过其他师父说过空绝师父以前是个武学修为极深之人,也知道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练成神功。但是她从未想过,这个神功,竟然就是“擎天”!
“只是,夫人为何对我师父的事如此上心?”楚凌天灼灼地看着寒凛雪,眼中包含浓浓的试探。
“额,这……”一直发问的寒凛雪,忽然被反问,有些愣住。
这时,几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夹着不属于大自然的元素,从她头顶传来。
寒凛雪瞳孔一缩,仰面望去……
她没有心!
曾几何时,不知谁评价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