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牛头鲸
波涛汹涌,滚滚荡荡,巨妖阻路,势决生死,天光雷闪,云雾揭开,一片茫茫沧海,诸人显得孤措彷徨,空中无飞鸟,四方汹涛怒,但看那人与巨妖争斗,且是怎样的争斗——
臂力嚣嚣,鼓鼓强硕,腿根稳扎,步步渐行,明刀晃晃,惹人耀眼,甚是锋利,不是凡器,但看那刀——
生来由使玄铁铸,去了糙糟练精华,十数名匠齐来造,日日夜夜不休停,加尽天华与地气,数尽珍宝磨其中,也有征法一助力,也有宝物散精华,若道何须如此般,凡兵凡铁是徒劳,故而苦苦来练就,只为成就大藏宝,那妖也果是不虚,但看那——
浑身铁鳞如护甲,高大猛擎巨如天,牛头愤愤眼嗔怒,鱼身拨荡打巨浪,手持三叉戟,明明也耀耀,一力劈来,挥尽道法规则,天穹颤颤,那人不敌,且是一招不过,就被砍倒半截身子,大刀落地,身躯坠入了海洋,死躯已无庇护,瞬间成为枯骨,又沉碇海底。
“凶犯了,凶犯了,死人了,死人了。”你看就有人惊叫道,那骞息等一群娃也是战战兢兢。
“如此恐惧,谈何机缘,回去罢!”你看就有掌舵人道。
“回何处去,小人儿,都该死。”但看那牛鲸怪道,就又打来,只是破不得船体,故而,时时徒劳力。
“谁去一战。”掌舵人大开言:“胜者奖以神元。”
“何是神元。”那子非就问逾诛道。
“那是施展道法的根源。”逾诛道:“任意修行者,人妖皆同,都有神元,只过涉道境之后才能凝聚出来,若得到,可助修行,况是要道法相同,不然也徒劳,如拿去拍卖那可是一笔巨财。”
“施展道法也有根源。”那子非就道。
“想是子非兄不知,神元只有元境至涉道能接触,以下修境虽有,却感摸不到,有人直至涉道才能意识到,因为触及征法需要,不然,有人一辈子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原是如此,怪我施法时,还要一些酝酿呢!且是需从神元中展试出来。”那子非道,就又去感触他的神元,却是模模糊糊。
“看来修行差了,还要待来。”他就嘀咕道。
“涉道之后就能挥洒自如,不需神元了,子非兄不急。”看那逾诛就道。
“如何说。”他不甚懂,就些许问,看那逾诛也为他解答。
“涉道之后,神元就与道法融合了,到那时,浑身都是神元,即便死去也无人可夺,甚至躯体可千年不腐。”
“修道好处多矣!怪不得人人都想王提,神位。”那子非就道:“逾诛兄,你看斩此妖有多少胜算。”问罢!看那逾诛也沉默不语,尔时又说:“若常理有五分胜算,如掌舵人出手有十分胜算,若我独人挥尽所有,也有十分胜算。”他就道,看那一伙人就说他浑话。
“逾诛兄忒备赖,你也元境层面,面对涉道妖魔怎就说有十分胜算,且还是独斗,不教人言,不教人言。”看那子非就道,那逾诛也只是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况你又说掌舵人出手有十分胜算,他就怎的不出手。”那子非就问道。
“子非兄想是不知,掌舵人只管此船,他是来渡我们机缘,不是与我们来争夺机缘,莫要到时船沉海底,机缘无无,况他得到的好处也不少,所以不需出手,也不可能出手,各有任务罢了。”那逾诛就解道,看他也懂,只是前有人落难,此时都心生惧意,莫敢胡上,那骞息也是浑浑噩噩,尔时他就壮胆,说他要去,你看他拿着一杆方天画戟,比他个都大,况是有力,还能挥起,就直冲过去,看那妖,本是阻路,乱击乱打,欲破开船体,力力往一处着点,此时见有人冲过来,细细看,原是个武修境的小孩,它就笑呵呵。
“人族无人了,如此吸奶小娃也捞了来助功,真是悲哀,悲哀!”它就道,也不理那骞息,就照样去击打那船体,欲破开护罩,一举消灭,总说赛过弄趣一个小娃,你看那骞息见对方不理他,就更怒了,举起方天画戟就去戳它铁鳞,奈何就像饶痒痒,一点无害。
“骞息兄好大胆,就这般戳它。”那子非就助喊道,看那牛头鲸就稍稍意识过来,原是有人与它争斗,你看,它瞧着这个小粒人儿,就漫不经心的一手拍下来,若中,定是个肉饼,看那骞息见之,就丢开方天画戟,浑身弄力,向旁边躲去,也好巧不巧,就差一步之遥,他就咕噜噜的躲开。
“咦!有些本事。”那妖略惊诧道,就又一手拍来,此次非比寻常,但见那——
青青巨手,犹比铁壁铜墙,混混雄厚,有如力参云天,法则挥洒,青青耀耀,势气凛然,大开合掌,更比前些迅捷,它就致力拍来,但看那骞息——
战战兢兢,犹如残枯败柳,腿脚无力,震了心神不宁,上境开伐,摄力迫心,搅了神识落难,恍恍惚惚,全身酥软。
“完了,骞息兄有难了。”但看那子非道,就扯起身旁一杆长枪,施展极雷之数,便冲了过去,恰是天上有雷,他就动雷数,雷电顷刻而下,令他法力大升大展,速度几番轮快,遂将那骞息救出,那妖见对方逃过,又被雷电一击,它就怒了,甩开手掌,又打向子非,看子非也不示弱,就教那骞息回去,他独擎枪而上,好一场斗,看那是怎样的一场相争——
妖来境力高,挥手浑厚厚,持掌三叉戟,青光明耀耀,浑身甲铁鳞,真器难得透,双眼怒嗔嗔,道力混天然,一招更比一招甚,一力更比一力猛,但看子非接手,也尽力相争,但看那——
心神高勇,浑然不惧,戟来枪架,法来相躲,幽幽长枪,青青叉戟,彼相争斗,独来往架,但看那枪,是怎样的一杆枪——
浑身铁,凛如然,尖耀耀,透光芒,神兵玄铁来锻造,接引王提来助法,日日夜夜不休停,参有精地大造化,故能每每相抵挡,争个谁输与谁强,又看那三叉戟,说是怎样的一件物器——
青青光,明耀耀,宝石嵌,纹理聚,法力久久助,浑然蝶蝶开,精神荡漾漾,迫人心芒芒,也能断云天,也能抵无常,两方相赌斗,各展尽才能。
“子非兄好矣!斩灭妖贼,得尽宝藏。”那骞息就大祝贺道,各人沉默遥观,遂有人道:“不如去助一把。”七位中年壮汉都是法真境,见热闹了,就一个个擦拳磨掌的上,各持兵器,就欢呼而涌,但见那——
人妖殊途斗,观者起雄心,擦拳又磨掌,欢欢呼呼上,刀枪剑戟钩,样样混独厚,散尽法真力,都抢大功劳,元境悲悲呼,不敢先上前,有人来带头,逾诛勇猛上,鞭挝矛简锤,都是不凡兵,个个勇招呼,妖魔难招架,看那是怎样的一场景——
妖魔挥法则,散尽大穹空,三叉戟挥挥,璀璨耀光芒,大尾拍揭浪,波涛怒汹涌,眼光明耀耀,左右来抵挡,元境腹下来骚扰,法真擎弄上额头,戳耳的戳耳,戳鼻的戳鼻,有人持刀砍额眉,浑然一个被拍翻,扯角的扯角,刮鳞的刮鳞,来躲的,相挡的,个个拼命抵,有人不济,被拍翻下,受了伤,又浑浑噩噩起身,坐静养伤,吞元补神。
“好一个妖魔,真是强劲。”有人道。
“弄扯了,弄扯了。”那子非就道,看是怎么一回事,原是有人砍那怪的双角,犹如跳蚤,那怪拍打,他们就逃,那怪失意,他们就砍,况有子非牵扯,它一时分不开手脚,久而久之,那怪的角快要被弄下来了,又听得此角能助那怪莫大法力,就急一个说弄扯了,看那伙人也齐努力,竟生生将两支角砍扯下来,看那怪,一下精神颓废不少,就更加暴怒了,又是久久相争,软了力气,看那是这样的一回事——
妖魔起胆来阻路,浑然一个雄壮天,先斩一人更气盛,气气傲傲欲斩绝,不想有人能阻力,一众而起莫能挡,失去双角丧光明,此时想逃谈何意,被众人一拥而上,斩了个神识灭绝,轰隆倒下,见了阎王。
“好矣!好矣!”有人叫道,就将那牛鲸怪的尸身捞了上来,它在涉道境,死了海水也不能轻腐尸体,故还是个完整,那船足有千尺宽长,那时不知为何,如今知道了,看那牛鲸怪整整铺满了整条船,还有些装不下,索性余剩的都砍掉了,一艘船又缓缓前进。
“这牛头鲸该何办。”就有人道。
“如何怎办,有用的留下,无用的扔掉。”一壮汉道:“此妖鳞片和双角有大用处,再是神元,妖珠,身上血肉胫骨虽有作用,但价值不大,徒费空间,我等吃食一翻,剩下的还该扔了。”
“却是,却是。”有人道,就一个个开始动手,鳞片被一刀刀割下,仍坚硬无比,叠成十数尺高厚,数十尺长宽,双角被斩成几段各分了。
“神元,妖珠都只有一个,该归谁。”有人道,这时一个个都犯难,都想占为己有。
“子非兄先出手,当是归他,况掌舵人也说了,谁斩妖魔,神元奖给谁。”那骞息就道。
“胡话,胡话,若无我等相助,斩了双角,他何这般容易击杀。”就有人道。
“并非胡话,我说话算话。”你看那掌舵人走来就道,个个遂不语了,最终神元归了子非,那是犹如白晶似的小蛇,还闪耀耀,不住挪动,况大量的都散去了,只剩下这最精华的一小部分,所以显的有些小。
“妖珠拿去买卖,大家平分。”那掌舵人接着道:“此次是为大家鼓励,下次再接再厉。”说着,他离开了,大船仍向遥遥冥海中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