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好不容易,昨天本市解除了紧张状态,各项事业生活逐渐开始走向正轨,澡堂子也开门了。这难得休息时间,本来好好休息,但还是发飙了。
媳妇起来的很早,起来后不是学习,而是洗衣服做饭打电话。本来这些也无可厚非,可是当她在客厅里哈哈大笑着跟人家聊半个小时的时候,我就浑身不自在,因为这个场景太熟悉了。
吃饭的时候,媳妇眼神流光溢彩,笑从骨头里散发出来。我知道她这是打心里高兴。
洗衣机一直在响。
女儿从九点开始上新东方的网课。
吃完饭,媳妇又接了一个电话,我听着好像什么公司啥的。
我喊媳妇来上课,她用没吃完饭,还有事等推脱,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两天没学习了,不是这事就那事,那你报名干什么?那钱买点啥不好?
你还笑话别人考了多少次都没过,你呢?你他妈的每次报名都积极,报完了就跟你没几把关系了,有用吗?
你贪图那几块钱有屁用?你考过了,每个月万八千的不比这有用?
不怕慢就怕站,过几天就实践技能了,那还有时间?人家都学了五六个单元了,你这一个单元都没学完,还他妈净事。
你他妈的吃一百次亏,扎一百次血,都不长记性。
你这次要是不学,以后有什么事别他妈的跟我说。
(你要跟我说,我就跟你说,送你一个字——滚。——心里想)
我每次跟你说这些都他妈脑袋疼,啥时候我他妈的瘫了床上,不能动了,你他妈就幸福了。
媳妇一句话也没反驳,也没说话。
我知道说这些话很难听,但真的是我恨铁不成钢的内心话。
无奈的绝望比什么都绝望。
她还是简单化一下妆,穿好衣服出门了。
另一方面,我也是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给她的情绪降一下温,让她温度降下来,以免爆表。
唉,有时候,爆表在所难免,爆表之后的瘪茄子也是常态,只能见招拆招,努力面对。
生命的形式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个美好生命的背后,都有经历过的困苦和艰难。所以不要羡慕别人,因为他的痛苦,你不曾经历。不要鄙视别人,因为他的幸福,你未曾体会。
静下心来看世界,静待花开,云卷云舒,事物总是充满了矛盾和联系,蝴蝶效应,保证了谁都不是一个局外人。每个事物都会有内在的逻辑,存在就是合理的存在,因为这个世界给了她存在的理由!
从最好楼层,跌落下来,就会发现每家都有每家的问题和幸福,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当然也不是最幸福的那个。
学会接受,其实很难,尽管很难,但我们必须学会接受。
好也罢,坏也罢,把事情往好里做,就是唯一的方向。
洗衣机还在响,我知道,它还在响。
这几天,我看见了两次食堂门口的那个奇怪的女人。都是在街上上班或者回家的路上。
想想,也挺有意思的。我换了工作,来了疫情,就看不见了这个女人,我就好像失去了对自己的一番警醒,就好像把日子活得坦然了。
忘记了这个日子还在按照惯性年日复一日的活。
下午陪着女儿学了一会儿网课,或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剧。直到快要夕阳西下,我才意识到我们中午饭都没有吃,肚子都有些饿了。
我做了一些面条,女儿吃了一个鸡肉卷儿,我们准备到篮球场打球,下了楼,我正好看见媳妇儿,拎着一些东西正往家走,我看见了一个黑塑料袋装的盒子,还看见了透过塑料袋儿能够看见的红红的西瓜。我心里在想他今天上哪儿了?买了些什么东西?看着他一身疲倦的样子,我打消了所有的想法,有时候选择静默是解决一切问题最好的方法。
女儿上楼换鞋,我坐在车里。
坐在车里正好迎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金黄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告过来,我忽然意识到太阳都有落下去的时刻,人也不过跟太阳一样,总会有出生,总会有落日,这是自然的选择。
我看着那金黄色的阳光,静静的呆了几秒,忽然就感觉这个世界仿佛不存在,看什么都抹上了一层阴影。当一个人再也看不见了这个世界,他会有一种怎样的感触,就犹如我现在静静的等待着女儿下楼,准备纱网篮球场。新冠病毒疫情很可怕,我甚至心怀忐忑,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这种选择是对还是错,也许这个世间选择本身没有对错,对错的只是对于当事人的结果。
在车上,我问女儿今天下午网课都学了什么,女儿却说不出来。刚下课的时候,女儿还说,这不记笔记就是学习效率好啊。这会儿,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学,那能行啊?这钱不是白花了?”
我心里堵得慌。堵的原因其实是我觉得女儿在听课的时候不专心,甚至有可能在玩游戏,或者看游戏直播。花了钱,付出了感情和期待,却不努力,将其浪费,我觉得这是不能原谅的一件事。
可我又觉得不应该批评女儿,或许谁都有听不懂的时候,谁都有任性的时候,谁都有享受生活的时候,没有对错,我所痛恨的也许就是自己的付出得不到期待中的结果而已。
看着她下车,独自走进球馆,穿着黑色的运动棉衣,一手拎着球,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细长高挑的个子,跳动的马尾辫,美丽极了,生动极了。
我拿了一个口罩,戴在嘴上,走进球馆。球馆没有测温,没有人管,如常一样。
我坐在离女儿打球场地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跑步,跳跃,不时的将两只手的手指在身前交叉,碰触,让我总感觉她有些紧张,或者放不开。
我心里怪不忍心的。
我就站起身,走进球馆健身场地,里面只有四个人在打台球。
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听着打台球人的笑声,心却在女儿的球场上。
最近,女儿多次提到我说话的时候,声音,语气老像是批评人的样子,我就想是不是我越来越像我哥之类的了。我哥就是,我总感觉他说话冷冷的,一点也不亲近,甚至有时候有些冷血,但也许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的心里感觉而已。而我,现在,女儿多次提出来,说说明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当然,我也可以用录音录像的办法,了解自己的声音。
还是学习吧,她上课,打球,我学习课程,两不耽误。
对了,今天,我从上午吃完饭开始就觉得右边胸痛,不知道为什么,疼了一天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是不是得了啥病?
打球前吃东西的时候,在饭桌上聊起来,女儿问我最喜欢哪部网络作品,问我,觉得斗罗大陆的文笔怎么样。我说,我没有看过,我只完整的看过侯卫东官场笔记,其他的网络小说都是片段的。我还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喜欢看现实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看玄幻的,神奇的,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喜欢看现实的了,看看在剩下的时间里,自己还能做什么。
女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