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不错。”苏媚儿的呼吸变得凌乱,有些低喘,轻咬着他的下唇,主动结束了这个长吻,她可不想迷失在他的吻中,“比女人柔软的嘴滋味略逊一点,但还算差强人意。”
“咳咳!”他被苏媚儿大胆的话语呛到脸涨红,低咒一声,懊恼自己的失控,竟然被一个男强吻,还沉醉其中。
不过心里不知为何一想到她的唇被许多人吻过,他的胸口打了个郁结。
天啊,她家公主真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竟然身着男装在这里强吻男人。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她这头上吃饭的家伙也保不住了。跟了个这样的主子,不知是喜是悲!晓双在心里哀呼道。
一声低泣从苏小小的口中溢出,一双美眸盈满水雾,难掩伤心落寞,难怪他对自己一点都不动心,原来他、他喜欢男人!
苏小小用白色的丝绢捂着就要出口的泣声,转身跑出花厅,好不伤心。
虎爷看着苏小小无声的眼泪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揪痛了他的心,从不在乎他人,对女人毫无怜惜之情的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保护欲。
“小小姑娘!”他忧心地喊道,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苏媚儿在他的身旁坐下,自若的倒杯酒浅啜,“你的小美人哭着跑出去了,还不快去追!”
“我不认识小小姑娘,今天我是被虎爷硬拖着来红伶馆的,以前我从来没有来过!”尹宣辰慌忙解释道。
“哦,是吗?”苏媚儿挑挑秀眉,眼神高深莫测地扫了他一眼,拿着桌上的糕点放入口中,口感差强人意,与宫内的一比,简直难于入口,比芙蓉阁的厨子做得差多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尹宣辰一看苏媚儿的反应,连忙说道,一心要证实他的清白。
苏媚儿又一杯酒下肚,站起身,贴靠在他耳后根呵着热气,轻浮的举止比登徒子更入木三分,邪邪地笑道,“本姑娘我要走了,明天就上你家提亲去,尹家三少!”
尹宣辰一脸呆愣的看着她,整个人像是被雷给劈中了,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敢相信他面前这个行事荒诞、色迷迷的男人是个女的!
“要想我哦!”见他一个忡怔,苏媚儿欺近他,瞬间他的嘴便又被她偷了个吻去,回神苏媚儿已带着晓双已飘出门外。
门口一大堆的人全部还没有从惊鄂中回过神来,双眼呆滞无光,原本热闹非凡的红伶馆变得寂静无声,连一根针掉落到地上都可以听得到声音。
尹府。
风雅厅里,除了院里树间的蝉鸣声之外,一个暴怒的声调,打破了厅内的宁静。
“你还有脸回来?”
一声喝斥,伴随着重重放到几案上的茶碗盖轻脆的敲打声响,清晰地流转在装潢得高雅华美的厅堂里。
尹家主爷——尹国贤端坐在上位,怒不可遏地瞪着,此时正跪着把头低得都快到地面上的尹宣辰。
“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儿子!”尹家大夫人冯珍不屑地嗤一声,眼里一阵讪笑满是看好戏的笑意。
长得俊有什么用,做出这种伤风败德之事,有你好受的!当年她娘那个狐狸精自恃自己长得美,就做出这种勾引主子的事,才有尹宣辰这个孽种。不过最后还不是死在她的手中,想跟她冯珍争男人,简直是自找死路。
尹宣辰的两个哥哥坐在一侧,贼眼溜转,准备着随时落井下石。
他们两个奉上千金白银连苏小小这个绝色佳人的面都没有见到,这个孽种凭什么做苏小小的入幕之宾,还让佳人为他弹唱一曲。要不是生了个好脸皮,只怕连给苏小小提鞋都不如。
“你去青楼嫖妓也就算了,竟然跟一个男人勾搭上,我们尹家的脸面都给你败光了,你叫我这张老脸在扬州城怎么抬起得起哦?!”尹国贤一掌拍掉桌上的茶杯,脸上怒恨交织,指着尹宣辰的手颤抖不停。
尹宣辰闻言未语,把头低得更低了,让人看不到此时他脸上是何种表情。
“老爷,您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老管家端着老参茶走进厅堂,放在几案上,扶着尹国贤又重新坐在精雕的红桧木椅,伸手给他的胸口顺气。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尹国贤掀开盖碗,一口喝尽。
“老爷,都怪你平时太纵容他了,才会让他做出这种有损我们尹家脸面之事,我看再不惩罚,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让我们尹家蒙羞之事!”冯珍向两个儿子使了眼色,这次还不整死这个小孽种。
“是啊,爹!我和大哥今日都不敢出门,三弟昨晚在青楼的事,整个扬州是传得沸沸扬扬,真是丢人啊!”尹宣武看到冯珍使得眼色,添油加醋地说道。
而尹宣文则在一旁直摇头,一脸痛苦无奈,“我今天刚出门,就听到街上的人都在传,说尹家三少长得俊是蓝颜祸水,连男人都被他给迷住了!”
“可不是,这苏十三少最近在扬州可是花名远播啊,凡是有跟他接触过的女子,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尹宣武叹着气说道。
尹国贤这下可真是气疯了,愤怒地瞪着尹宣辰,他抄起家法,也不理老管家在旁劝说,也不分是腿还是屁股还是后背,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去。
冯珍和尹宣文、尹宣武在一旁可得意了,嘴角制不住的上扬,巴不得尹国贤把尹宣辰打得变残废在被逐出家门。
尹宣辰不躲不闪,直直地跪着,任尹国贤打得衣衫零乱,腿上和屁股上都有几处血痕,不过人看起来还挺精神。
“你去祠堂给我跪着去!每天只许给他送清水窝头,不许给他吃别的!我看他是日子过得太好了,不记得自己是谁家子孙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让他出来!”尹国贤冲着尹宣辰吼道,心里终究还是不舍。
冯珍和尹宣文、尹宣武闻言,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事就这样算了,也太便宜这个孽种!不过尹国贤正在气头上,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省得他把气宣泄在自己身上,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正他被罚跪在祠堂,整他的法子多得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要他那条贱命,她就不信整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