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去听书楼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出门,阿箬便将朝露拽到一旁小声问道,听了这话,原本还阴沉着的朝露立刻来了精神,不等阿箬追问,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学了一边。
听了她的话阿箬的脸上满是欣慰之意,她陪着施诺长大,见自家姑娘竟变得如此伶俐自然欣喜,只是却不知道朝露并未钟晨睿也在场的事情说出来。
“阿箬,你有没有觉得,姑娘是不是变得聪明了?”朝露的话未说完,阿箬抬手就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疼的这人忍不住呲牙躲开了。
“姑娘一向聪慧,你莫要乱说。”阿箬嗔怒道,说着二人向屋里张望了一眼,却见施诺并未注意到她二人窃窃私语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傍晚,眼看着太阳西下施诺才放下手中的笔,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左手一边望着此时日落的景象发呆。眼前似火一般灼红的景象如同她内心的愤怒一般无法消减,再过三日就是皇后寿辰之日,她就不信到时候叶敬一还会这般沉得住气。
“姑娘,”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小柔的声音,施诺猛地收回思绪看向门口,眼神锐利,对上她的视线小柔明显身子一颤,手上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
看来,耐不住性子的岂止叶敬一一人。
“是你,这几日养着,身上的伤可痊愈了?”说着,施诺收起眼中的寒意抬手招呼人过来,此时阿箬和朝露二人不知去了何处,否则这小柔也不会露面。
“回姑娘的话,已经全好了。”说话间,小柔将手上的东西递了上去,不是别的正是厨房炖的燕窝。
施诺这时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怯意,不动声色的将碗递了过去,拿着勺子不停搅拌着。
这燕窝她是每日都要服用的,只是这类吃食一向都是阿箬近身伺候,从未交由旁人,就连朝露都不曾接手一次,小柔从前也是内院伺候的该是知道这一点,能让她冒着这个风险露面,想来自己手上的燕窝定有问题。
施诺这时不动声色的搅着碗里的燕窝,垂下眼眸不再看她,心中越发疑惑了。若小柔当真和叶敬一有联系,凭那人的心机是不会想出这样拙劣的办法,看来小柔背后另有其人。
“我命人当众打了你,你心里可有怨?”不能施诺的话说完,只见门口这时闪过两个人人影,阿箬与朝露此时碰巧回来。施诺这时一个锐利的眼神看过去,阿箬当即会意,不等朝露踏进门槛就将人拦住了。
此时小柔听了施诺的话慌忙跪在地上,连连摇头,丝毫没有注意到阿箬和朝露已经站到门外。
“小柔万万不敢!是小柔坏了规矩不知分寸,姑娘怎么责罚都是应该的,小柔怎敢心生怨恨。还请姑娘明察。”说着小柔连连磕头,眼睛却始终打量着施诺手上的燕窝,她的额头此时开始渗出汗水,施诺看在眼里恨不得将手上的燕窝泼到她的脸上。
瞧她今日行事如此莽撞,施诺便知那背后之人是没有给她留退路的,若今日她直接揭穿小柔的行径,只怕会就此断了线索,她追查了这么久,怎能说断就断。
“你心里明白就好,你是聪明人,这内院的一切供应都是由你去做的,”说着,施诺抬眼打量了她一眼,接着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燕窝放在一旁,根本米有入口的意思。
她这话很明显是在提醒小柔,她做事如此不顾及后果,到时候没人能救了她,若她还不至于愚钝到这样的地方,该明白怎么做才是。
“你现在在府上的地位不及从前,若你做的好,我自然会提拔你,若不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说罢,施诺便示意她退下。
小柔见今日根本无法下手只好作罢,只是临走前看了那燕窝一眼,眼中满是犹豫之意。
待人离开后,阿箬带着朝露便闯了进来,不由分说拿起头上的银簪便试了试,却见那簪子的一头瞬间变黑,二人皆是面露惊恐,慌忙跪在地上。
“是奴婢疏忽,还请姑娘责罚。”阿箬和朝露异口同声,却见施诺突然轻蔑的一笑,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眼里。
“告诉孟凡,这几日派人盯着她,这次失手我就不信她还能沉得住气。”说罢,朝露和阿箬交换了下眼神,这才退了出去。
“姑娘既然知道小柔居心叵测,为何方才不直接拆穿她?反而放她离开?”阿箬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地问道。
听了这话施诺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阿箬的目光意味深长。她哪里知道,她施诺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多少人,外有沈家虎视眈眈,想要趁着她这一辈无人扶持搞垮施家,内后叶敬一那个宿敌。
这几日下来,施诺才渐渐意识到,或许小柔背后的人并非是叶敬一,他一个王爷想要知道她的行踪哪里需要一个低贱的下人配合,单凭他府上的那些高手随便就能潜入府邸。而至于想要在府上找到她也并非难事,只要看哪里的守卫最严也便知道她在哪里了。
再者,前世她不是没想过直接逆转乾坤,可是这因果一旦破了,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有小柔在她还能防着点,若是方才直接挑明了,日后那背后之人再安排细作,她还要费心思去找,无论怎么想,也只有眼下这一个办法。
“她不过是个下人,那背后之人才是我们需要对付的,今日若是处置了她打草惊蛇不说,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施诺见阿箬始终盯着自己,便知她还是心有疑虑,听了这话阿箬才默默点了点头。
“我让你查的人,可有消息了?”说着,施诺将那燕窝粥直接推到了地上,瓷碗应声而碎,全当是她给小柔留的后路。
阿箬看着地上的碎片当即明白过来,她这才叫了人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起来让人送出去。等小柔看见这些碎片,只会以为施诺不小心打碎的,只要她认为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就不怕她不会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