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佑的话才出口,屋内的人当即愣住了,钟子离和钟博明这时对视一眼,当即猜到了他的身份。
虽然这人跟在叶泽霖身边多年,可是几人却嫌少见过他,然而这人遇事冷静,言语笃定,想来他如此说必定是发觉了什么。
只见梦这时收起手中的剑,对上众人此时审视的目光,南门佑这才接着说道:“我进去查看过,那令牌确实是王府的不假,然而,却又完好无损。”
说到这里,南门佑突然顿了顿,几人听了这话当即反应过来。那大火将三个人烧的面目全非,却独独一块令牌完好无损,如此看来原因只有一个,说明那令牌是火熄灭后被丢进去的。
想到这施诺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她就知道那人不会轻易丧命,听了南门佑这话她大概猜到了叶泽霖的意图。他这是想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至于司穹的兵器,倒是真的。”南门佑这时接着说道,听了这话众人先是一愣,当即变了脸色。
钟博明这时缓缓起身,眼中明显有些疑虑,他昨夜才和司穹见过面,他当时的态度明显有些迟疑,既然如此,叶敬一怎会要了他的命,现在看来,莫不是他误会了司穹的立场。
南门佑见这人眉头紧蹙,便知他是不信的,这才将自己发现的和盘托出。
昨天夜里叶泽霖和常兴离开时他和孟凡便知道,只不过孟凡留下守着施诺而他则跟了上去。然而,才出王府没多久南门佑便跟丢了,要不是他想起之前和叶泽霖去过的别院,也不会想到叶泽霖会去那地方。
然而,当南门佑赶到时叶敬一的人已经守在外面了,也是他亲眼看着对方是如何将别院点燃的,待叶敬一离开后,留下一众暗士迟迟未曾离开,他便知对方必定是另有打算。只是南门佑没有想到叶敬一竟是如此打算。
“依着他的性子,想来是想借着叶泽霖的死讯,趁机另做文章,只是叶敬一也不会想到,叶泽离还活着,而至于司穹,我便不得而知了。”末了南门佑才如此说道。
话说到这里屋内几人已经是心知肚明,只见钟子离这时冷哼一声,意味深长道:“这入秋了都城的天气骤然冷了许多,没想到这大半夜不睡觉出去溜达的,不仅仅是沐王府一方,一个司穹就将你们这些人全都扯进去,他倒也算得上有本事。”
听了这话钟博明不由得有些心虚,他本以为晚上自己昨日带着钟晨睿离开做的天衣无缝,谁想到还是被钟子离察觉了,他这长兄平日里寡言少语,可倒是精明的很,他都能尚且猜到自己的去向,想来施诺也该知道叶泽霖昨日出去的真正目的了。
就在众人商讨无果之时,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南门佑这时微微侧目,嘴角泛起一丝笑,转身将门打开,却见叶泽霖和常兴赫然出现在门外,施诺见了忍不住跑了过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叶泽霖当真受宠若惊,不等施诺跑出门来连忙将人直接抱在怀里,不由分说向屋内走去,只是与南门佑擦肩而过之际,二人暗自对视一眼,却见叶泽霖此时目光深沉,眼中满是警惕。
这时钟博明一眼就看出了叶泽霖的异样,眼看着他将施诺轻放在椅子上,接着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动作温柔至极,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厉害模样。
南门佑方才所言有几分真假只有叶泽霖和常兴自己知道,若如他所言,昨天夜里他当真是跟了他二人一路,明知道叶敬一将他们三人困在院中,却不曾露面,不就等于是眼睁睁看着他三人遇难而不出手相救。
更何况,凭他的功夫再高,可是昨天夜里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要么就是南门佑此时在说谎,要么就是这人当真如此小心谨慎,看来南门佑暂时留在他沐王府,果真是另有打算。
“这夜里的风如此重,你竟也不知道小心着点,你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就是这么照顾的?”叶泽霖此时眉头紧蹙,言语中尽是责备之意,然而尽管如此施诺却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连同朝露几人跟着他一同挨骂罢了。
“你三人到底是怎么了,司穹呢?”钟博明瞧着这人此时不紧不慢,忍不住追问道,这屋内的人无一不是为他们担心的,几人他几人无事却不知给府上报个平安,今儿个皇帝听说此事后,悲痛万分,却不曾想叶泽霖其实根本无事。
有这么个伤神操心的弟弟,他倒是有些同情当今圣上了。
然而,钟博明这话反倒让叶泽霖和常兴瞬间沉默了,看着他二人此时神情落寞,钟博明这才察觉到他二人的反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三人夜里遭人埋伏暗算,慌乱中本王与常兴在司穹的掩护下率先离开,只是逃出来时,司穹已经不见了踪影,那把兵器,当真是他的。”说话间,叶泽霖的神情有些复杂,看向钟博明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闪躲。
听了这话钟博明仿佛如大梦初醒一眼,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尽管他此时刻意保持镇定,可是施诺还是看得出他此时定是悲痛万分。
然而,说到底却也怨不得别人,她和那司穹向来不熟,可是前两世却又真真是他助叶敬一称帝,非但是她对那人有成见,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再加上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就连钟博明都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谁又能看得出来。
只是叶泽霖短短的一句话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她,那司穹本无此命劫,一向高寿,即便这一世他当真背叛了叶敬一,可是能从那院中活着出来的,也不该仅仅叶泽霖二人。
这是,南门佑眯着眼睛打量着屋内几人的反应,不经意间,与施诺的视线交汇,二人对视片刻,她便知这人并没有相信叶泽霖方才所言,看来他二人心中所想一样,都知道那司穹对于叶敬一而言是何等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