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格格笑道：“我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我回来了。”
慕容澈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真的是你？”
那女人缓缓地道：“你的眼睛像月亮。这句话，你难道忘了吗？”
你的眼睛像月亮。
这句话，他当然不会忘。
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满怀爱慕，满脸真诚，鼓起勇气来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本来以为，萧世子很有可能就是女扮男装的萧遇卿。
而如今，她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自然没忘。”
慕容澈眼眸一凝。
红衣女人挥了挥衣袖：“没忘就好。等着我来找你报仇吧。”
说完，就消失在了屋顶。
慕容澈当即就要追随着红衣女人的身影而去。
萧遇卿及时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昭王殿下，这么急去哪？”
慕容澈有点心浮气躁：“本王有私事要办，先告辞。”
萧遇卿冷笑：“昭王特地来萧府，折腾了这么大一圈，搞的萧府鸡犬不宁，最后一句有私事要办就开溜了？昭王不关心我是不是假冒顶替的了？”
慕容澈停下了脚步：“世子是货真价实的世子，自然是好。叨扰多时，改日再赔礼。”
萧遇卿手上更用力了：“改日？不知道改日到什么时候？不如就今日吧。”
慕容澈抬眉：“世子打算如何？”
萧遇卿眉眼冷峻：“我此前和昭王说过数遍了，再招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不过，念在昭王是北戎的王室，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对你怎么样。但你的随从，只是个普通人。”
慕容澈道：“所以呢？”
萧遇卿嘴角一撇：“所以，如果昭王可愿让你的随从为你赔礼？”
慕容澈目光瞥向屋顶，心不在焉：“既然世子可以接受，本王自然愿意。”
萧遇卿继续道：“我听说，北戎人赔礼的最高诚意，是自戕。”
满院子的人一片寂静。
慕容澈这才移回目光。
他终于明白了萧遇卿的深意。
这是要挑战他的随从们对他的忠诚。
为了替昭王赔礼，顶上自己的性命。
慕容澈的随从们面面相觑。
见慕容澈久久不语，萧遇卿道：“昭王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这么耗着。估计到晚上，昭王都出不了萧府的大门。我们兵马侯府，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萧景在一旁点头称是。
他在朝中当官，权衡利弊，不敢把话说的太绝。
有些他想说却不能说，不敢说的，萧遇卿却替他说了。
这个儿子，的确让他刮目相看。
慕容澈急着去追红衣女人，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
他扭过头来，随手点了两个人：“就你们俩了，自戕赔礼。”
两人面如死灰，犹豫了一阵，其中一个开口道：“昭王殿下，我们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自戕？”
另一个附和：“昭王殿下，让我们自戕，冤枉得很。”
萧遇卿道：“当然，也不是一定要这么残忍。如果你们昭王殿下愿意亲自赔礼，按照大周的礼数，五体投地鞠躬赔礼，奉茶三道，外加在邸报上登罪己文，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看昭王的面子和你们的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慕容澈目光一冷。
面子？
人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