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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散文随笔:《写给正在成长中的他》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晚上不管什么时间醒来,都有翻开手机看时间的习惯。今天晚上已经是凌晨三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缘于我的不好的习惯,就是老辈人通常说的,瞎操心。

夜晚躺在床上,睡不着,就索性起床,看看书,读一点经典的文字。

而现代的年轻人,大概这个时间点,也可能还没有就寝,这是这个时代年轻人的时尚。

这人要是浮躁,做什么都是不太好玩。你比喻说:看书也有耐不下心的时候;唱歌也有无聊的时候;玩游戏斗地主亦不能尽兴。所以我在百感无聊之时,就翻看时间,看看微信的朋友圈,像一个小偷似的。我有时也为自己的愚,感到无趣。但是退一步想,其人发朋友圈,大都是好友,是想让你了解,除了杂谈,还有一些有关于好的坏的事物需要分享给友人吧。

在朋友圈,你可以和自己的亲人成为很好的朋友,没有长辈和老幼之分,也没有权利的高低之分,更没有金钱利益冲突。一句话,就是做朋友没有比在微信朋友圈里更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而此时此刻也不是我倍感无聊的时候,更不是无聊到睡不着的程度。也缘于我的朋友圈里的一条信息,那就是我的孩子在朋友圈里发的信息。就几个字:饿醒了!

我的心就抽动了一下,这个信息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的,这孩子一定是饿的难堪,才发的朋友圈吧。我把这个难堪归结为自己,假如我在他的身边,他就不会在朋友圈里隔空喊话,让他的饿来惩罚我。那个曾经咬着牙,坚定的样子,在我的面前总是纠结着:妈,上了大学以后,我就兼职,自己养自己,然后就自己搬出去住,做独立的自己。有自己的公寓,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他言外之意是说我对于他的严厉,高中三年,竟是和我在争取更大的自由。我除了工作上和他有必要的纠结,其它的时间也就假装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是学习,还是打篮球,亦或是偷偷的躺在寝室的被窝里面玩游戏,我都不能过多的去干涉他的所谓自由。

那个时候,他和我对着干,而作为学校一名普通的老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都在盼着他能早一天从这里毕业,然后按他的话说,给他自由,让他尽情的做他想做的自己。有几次我偷偷的移步到他的寝室门口,透过寝室门上的玻璃小窗,看他究竟在干什么,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能安静的休息就好。那时,他正值发育的身体,青春痘记开始光临。他爱美,我对他说:你下了夜自习回寝,就洗漱完了休息,不要熬夜看书了,夜深了读书,会让你的青春痘加重,不光是长一颗两颗,可能会长满一整个脸。

我那个时候,根本不敢和他直接说:我不是担心你长青春痘,而是担心你晚上玩游戏,休息不好,会影响到明天的学习。但是这话不能往明里面说,说了他会很直接跟我说:我到了大学,就一个人搬出去住,自己独立的过,这就是他想要的自由。因为这句话,他已经说了若干遍了。

第一次做母亲,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第一次不知道对于叛逆期的孩子,我应该如何小心谨慎的和他度过。心一直都是忐忑的,每天都要祈祷:希望他能平安的长大,虽然距离他成人还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他的成人礼上,我给他一封信,我害怕直面对他,那个时候,他的个头已经高我许多,站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需要抬高自己的头颅。有点儿喜悦,又有点儿心痛,喜悦是他终于长到十八岁,是所谓的大人了。心痛的是,他可能真的不需要我的陪伴。就在这样的忐忑里,他考上大学,去了另一个城市,过他自己想要的独立的自由的人生。

而我,站在原地,始终没有放下作为母亲的一颗心,这颗心只有担心,再担心……

我对他,还是要叮咛一番,他好像不是多乐意听,我看到他眼里的无奈了。而我的絮叨还是一直都有:出门在外,凡是都要踏实,认真生活,认真学习,有时间就多充实自己,多参加一些有益的活动。不要玩游戏,不要和社会上的一些坏习惯扯上关系……

话没有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语:妈,你就行了吧,我已经行过成人礼了,也已经长大了,我马上就要自己生活了,你放心,我会管理好自己的,以后我要做独立的个体,在自己的公寓里,就不用听你的唠叨了。

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每当和他独处,我都尽可能的避开话题,什么学习啊,什么就业啊,什么什么的,他不提,我也就不问。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对他不够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他,关注他,看他在朋友圈里的动态,看他有点什么不同以往的思想。

彼此的打电话聊天,也是问他有没有好好的吃饭,休息。他会很烦,直接回应我:妈,你真的以为我还是个孩子,我连自己需要吃饭都不知道吗?

我忐忑的想:自己又说错话了。

大学四年,他除了每年拿奖学金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然后就是兼职的时候发了工资后打个电话给我,再然后就是送给我礼物,打个电话给我,至于其他真的就没有了。

到了大三,准备考研,又被联通公司校招直接签约。签约过后才和我打个电话,算是告知我一声。考研的事就算放弃了,而我的意见是不希望他过早的过职场生活。不知怎么的,又先后在阿里巴巴和华为校招上,面试通过。而不去联通,是需要一笔违约金的,他打来电话,说不去联通,要去阿里巴巴,或者是华为。

我知道他需要我,也可能还是需要我的。我想了想,还是告诫他一句:你做事情能不能想好了再去做。我不是心痛这笔钱,而是对他的不成熟的表现有点意见而已。他直接回一句:你放心,这笔钱等我工作以后,一定会还你。

我的心当时非常的痛,这不是一个孩子要和自己的母亲说的话,是一个子女对父母不应该有的态度。而父母对子女的爱,难道仅仅只是用‘’还‘’这个字就能说的清楚的吗?

我给他打进一笔钱,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他现在不会明白的,越解释越乱,越解释越让他更叛逆而已。我依旧是站在原地,犹为忐忑。

大四在联通做一个项目,项目完成,背包里背着一大笔现金。就和同学们一起嗨去了,他不胜酒力,和我一样,一小杯红酒就会认不清东南西北。那天晚上,几个同学送他回寝,等他第二天醒来,包里的现金,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他没有告诉我而是选择了自己扛着。

大四那年的春节,他寒假只在家小住了三天,说他实习的单位只有几天假,他不能在家里呆着了。我以为他真的长大,只够有能力做自己了。就在家给他准备了很多的吃货,让他想起家来,就能稍稍的安心一点。

其实不然,他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是在承担相应的责任罢了。这段经历,是在他离校的时候,才不得已告诉我的。我虽然难过,可还是选择理解他,希望他步入社会以后,能长点记性,尽可能的做好自己。

一转眼,他已经步入社会,过上真正的职场生活,有了自己的公寓,也终于做独立的自己了。

今天晚上,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我知道他真的饿了,否则他不会无聊到半夜不睡觉发朋友圈。

当一个人真正做一回自己,他就会发现,曾经对他絮叨的人,曾经对他欲言又止的那个人,曾经对他万般无奈的人,曾经对他嘘寒问暖的人,曾经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人,才是对他万般牵挂的人,才是对他万般呵护的人,才是对他万般慈爱的人,才是让他无比幸福的人。

当一个人真正独立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寓所,有了自己的独处空间的时候,静怡思静,他就会明白:所有的花都不是只在春季就开出灿烂的蓓蕾,温室里的小草又怎么能耐住岁月的风霜。就像是梅花,在经过酷暑严寒的洗礼,才能拥有绚烂的花蕊,才能闻到它沁人的芳香。

而这一切,都是他在成长的道路上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作为父母,我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就好,而不是永远的替代他的种种。如果知道他饿了,就二十四小时守在他的身旁,给他极尽呵护,他会永远长不大,依偎在你的怀里,像个襁褓中的幼儿,那么,我生产出来的东东,绝对就是个劣质产品。

尽管这一切,需要他付出时间,努力,艰辛。但是,对于他的成长,就只够有益了。

?20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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