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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善良的邻居

天色渐暗,夜色的纱幕,从四面八方慢慢向天空侵袭,一轮硕大的月亮与另一轮稍小的月亮,先后从远处的东方升上天空。

北风城,外城区,卡蒙区,此刻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卡蒙区的人们,都听说了魔女在圆形广场上逃走的消息,几乎没有人敢在这安静的晚上出来走动。

只有那些嗜酒如命的酒鬼,此刻还赖在大鼻子乔伊斯的酒馆大口饮酒。

在这片静谧的贫民区中,有一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与周围的安静漆黑不同,这条小巷里,这间略显破旧的石屋中,点着好几盏油灯,光亮十足。

不时有欢笑声,从那老旧的、被修补过多次的门窗缝隙间,飘荡而出,连那忽闪忽闪的灯光都欢快了起来。

石屋中一张四方形的木质餐桌,边上坐着一男一女,少年一头黑发,手上正拿着一把木叉子,叉子上插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红薯。

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褐发少女,也津津有味地吃着红薯,正是风华与艾琳。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风华已经大致搞清楚他和艾琳的关系,他俩都是一位名叫巴尔的人收养的贫民,风华是在艾琳之前,先被巴尔收养的。

而巴尔大叔,那位好心收留他们的人,在两年前去世了。

风华张嘴咬了一大口红薯,脸上露出一脸幸福之色:“苏珊大婶,你做的红薯真的是太好吃了。”在那如真是幻的黑暗空间中,呆了不知多少日月的风华,深深地为这一刻的食物而沉醉。

“你小子啊,看来在神的恩典下,不仅是不在犯傻了,还变得油嘴滑舌起来,我都有点不习惯了。”苏珊大婶从炤台走了过来,拍了拍风华的肩膀,看着他一脸享受地吃着烤红薯,打趣了起来。

苏珊大婶的个子看上去很矮小,可力量却是出奇的大,风华被拍得差点噎住。

“风华,你是蒙主恩才康复的,一定记得感谢主。”说着,苏珊又去端了一大锅土豆炖汤上桌,“我们今晚得好好庆祝庆祝。”

“只是可惜我的露易丝不在家,要是露易丝也看到你康复了,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苏珊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张口说道。

“露易丝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自从她参加了灵魂树祭典,就很少再听到她得消息了,我真的很想念她。”艾琳一脸思念之色,她和露易丝可是好朋友:“她应该快成为魔法学徒了吧?”

风华看到被苏珊摆在桌上的土豆炖汤,食指大动,一边认真的吃着,一边仔细听他们的对话。多余的话,尽量不说,他可不想暴露,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穿越者。

要是被谁知道了,他是穿越而来,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像那个魔女一样,被捆在铁柱上行刑了,到时候可没人会来救自己。

一到这个世界,就目睹了那疯狂的一幕的风华,不想让自己变得太过瞩目,只想低调行事。

只有获取了尽可能多的知识,尽可能强的力量,他才能更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露易丝能开启灵魂树,是我们家莫大的荣幸,她走的时候让我们不要担心,可都三年过去了,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不担心呢,不过,她每年都会寄信回来,今年灵魂树祭典日也快到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信件来了......”说到露易丝,苏珊大婶的神色黯淡了几分,叹了口气。

“会的!露易丝姐姐绝对能成为一名优秀魔法学徒的,她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聪明!”艾琳放下手中的叉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艾琳还记得,露易丝走时对她说的那番话,“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让我母亲,你和风华过上富裕的日子。”

苏珊大婶见艾琳满脸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刚才黯淡的神色也恢复了一些。

“来,多吃点,平时都是吃黑面包,今天好好补补。”苏珊和蔼地笑着。

而风华只管大口吃喝,对于她们口中的露易丝,他实在想不起长什么样了,倒是对她们说的灵魂树祭典有些好奇。

“哦!对了,小特洛伊。”

“你既然已经恢复健康,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苏珊说完就停顿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太过着急了,“不过你也是今天才康复的,不用急,好好休息几天。”

“等什么时候需要工作了,来和苏珊大婶说,大婶会帮你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风华连连点头答应,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心中自语:“想做什么?当然是修炼要紧,等这顿饭吃玩马上回去修炼。”

他脑海里的修行功法,可是清晰异常,风华当时为了背下功法,花了不少时间。

艾琳、苏珊大婶,看着疯狂进食的风华,全都笑了起来,在暖黄光线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温暖。

......

吃完饭后,风华和艾琳向苏珊道谢后,便离开返回自己的居所。

她们的家,离苏珊大婶的家并不算远,出门拐个弯,步行百来步便到了。

空旷的街道一个人也没有,天上挂着的两轮月亮让风华有些出神,艾琳出了门后就拉着风华,快速地往他们的住所而去,她十分不喜欢太过安静的街道。

两人很快来到一间,看上去和周围没什么两样的破石屋前,他们走得有些着急,两人都喘着气。

艾琳熟练地打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开门时“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巷子里显得分外的刺耳。

风华望了一眼木门下方破损的洞,便收回目光,跟着艾琳进去,显然那个巴掌大的洞都够老鼠自由出入。

刚进入便是一片漆黑,随着艾琳悉悉索索的一阵摸索,打火石的声音接连响起,一抹暗淡的光亮从房屋中间升起。

入眼的是一盏金属质地的油灯,半透明的灯罩已经破了好几个孔、锈迹斑斑地灯柄让其像个用了百年的老古董。

石屋入口两三步,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四只桌脚都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其中一只脚被啃的十分严重,导致整张桌子有些倾斜,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摆放在桌子旁边的三把木椅子,也都破破烂烂,好像一坐上去就会塌掉。

桌子后面的石墙上,挂着一幅略微有些模糊的画,上面画得是一个男人,端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男人看上去有些苍老,不知道是画师技术不够精湛,还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么显老,风华看着,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想必这个就是收留自己的巴尔大叔了吧。”他心中这样想着。

再往一边看去,能看到一堵木墙,把剩余的空间隔成了三个房间。

这堵木墙显然有些年头了,风华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从其上传来木头腐朽的味道。

总之,这间破石屋,里边比外面看上去还要更加破烂。

“风华,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去休息吧。”忽明忽暗的油灯照在艾琳的脸上,让风华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好的。”风华扫视房子,收回目光回答到。

看他呆在原地不动,艾琳指了指靠右边的那个房间:“傻小子,连自己睡哪都忘了?”

尴尬地傻笑几声,风华连忙走向右侧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连门都没有,入口被一块布满补丁的破布挡着,他掀开这块布帘走进去。

借着从木质天花板上漏进来的月光,风华勉强能看清自己的房间。

这间屋子空旷得让他有些无语,除了一张摆在墙边的木床,和木床上那块薄的可怜的麻布,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可真是够穷的,所谓的贫民就是这样生活的啊。”风华想着,他前世的生活虽然说不上有多奢侈,但是,在与父母一同生活的那些年月过得并不寒酸。

后来被带上山里修行,虽然师傅严禁他骄奢淫逸,修行的日子比在凡人间还清贫,但像现在这样贫困,是从来没有过的。

伫立了片刻,风华深深呼了口气,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接受了新的身份,他便快步走向墙角破烂的木床,坐了上去。

尽管床不停传来咯吱的响声,但并不影响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始新的修行之路了。

而此刻还在油灯旁的艾琳,正呆呆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模糊的画像,嘴里低喃了起来:“巴尔大叔,你说的那天真的来了,我该把那东西交给他吗......”

愣站在那些许时刻,艾琳晃了晃头,熄灭了油灯也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风华盘膝坐在了木床上,听到屋外的动静:“艾琳应该去睡了,我修炼的事绝不能让她发现。”风华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惊动艾琳。

风华快速在脑海里搜索回忆修行功法,他早就把功法口诀背得滚瓜烂熟,熟记于心。

在山里上,他的师傅只教过他一门名为“八门遁甲”的功法。

风华修炼八门遁甲接近三十余载,才勉强打破八门中的第一门“开门”。

这门功法修炼困难,进度缓慢,但是却威力巨大。

每打开八门玄位中的任何一门,都要耗费海量的灵力作为支撑。

风华修炼此功,单单为了踏破体内第一玄位“开门”,就不知花了多少心血,苦苦积攒了十余年的灵石、灵丹、灵草,朝夕之间便为突破开门耗费的一干二净。

虽然这八门遁甲苛刻无比,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大多数情况下,修行此功法要同阶修士更强上一筹。

想到这里,风华收住思绪,开始冥想。

冥想是所有修士入门修行的基础,引动沉寂在识海的精神力,在凭借精神力,牵引空气中游离的灵气进入体内丹田,进行修炼。

刚开始修行,注意力不够集中,精神不够沉静专注,十分容易走神,这是所有初入门修士的通病,但风华有过前世的修行经验,对冥想充满了把握。

他口中微念口诀,鼻息渐渐变得悠长深邃,有节奏感的呼吸,让他的姿势显得更加柔和协调。

这具身体出人意料的优秀与天赋,风华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逐渐变得脑海清晰、宁静,这让他更容易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屋外不时刮过的微风、街道边被风卷起的树叶、四处乱窜的老鼠、缝隙间穿行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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