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一静吧,我也是,我没办法安慰你,可能一会我自己也需要人安慰”夏子衿递了纸巾给梁潇潇,之后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
“今年顾氏旗下几个品牌里,舒宁是增长率最快的,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舒宁的秦总上台为我们讲几句”主持人的一句话,夏子衿的心瞬间纠结在了一起。
她看着秦寂一步步走上台,灯光璀璨,他笑得灿烂,他的声音温厚动听,他的语调幽默有感染力,他感谢了很多人,直到聚光灯落在了他太太身上,是了,他最该感谢的人,他拥有这一切最不能忘记的人。
夏子衿看着她缓缓的走上台,站在他旁边笑靥款款,是了,她真的并不漂亮,即便一身不菲的行头也掩饰不住来自外表的平凡,但是她的自信,她的优雅,就是那最闪亮的光,她站在光下,就是那么的大气,她作为他的太太感谢这一切,夏子衿看着他们,屏幕上还有着放大的景象,每一个表情她都没有错过,她觉得秦寂很幸福,她觉得傅如吟也很幸福,那么自己就是那个幸福里最不和谐的因素,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
很久很久,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梁潇潇都已经从羞辱中回过神来,她还是那样的静静的不发一言,“子衿,你遇到什么事了?”梁潇潇问她。
夏子衿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新月当年出现之前,努达海和雁姬是多好的一对夫妻,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新月以为自己追求爱情没有错,可有的爱情本就是错的。
“啊,子衿,起来,快起来,你中奖了,去,上去”夏子衿忽然被人拉了起来,她看着周围全是羡慕的目光,中奖?
“这么意外?就是你,别傻了,一等奖,快去快去,蒂凡尼的珠宝呢”一堆人叫她,各种热闹。
夏子衿忘了自己怎么走上台的,是了,这一晚各种情节交错,她都要忘了自己属于哪一个频道,她终于也上这个舞台了,只是是这样的环节。
主持人把奖颁给她之后问她:“目前为止,这是今晚的最高奖项,作为最被羡慕的获奖者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呢?”
夏子衿微笑着说:“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今晚最值得被羡慕的人,但是我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大奖等着自己,祝福各位新的一年里平安幸福,你爱的人正好都爱你“,她说完,走下台来,伴随着聚光灯的消失,再一次陷入到深色的背景里,直到晚宴结束,她看到了秦寂的微信:”在家等我,晚点我来看你“。
她没有回复,手机锁屏后,嘴角一缕苦笑。
回到家里,她什么都没换,没有卸妆,没有换衣服,开着空调就那样的坐在沙发上,唐七跟着部门同事狂欢去了,只有她在家。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秦寂来了,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夏子衿,”我好想你“他说。
夏子衿抱着他:”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秦寂爱怜的摸着她的长发,“怎么会,今晚各部门都有活动,借着这个理由我只陪你”。
夏子衿说不清自己被什么思想操控着,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堵得慌,她很无奈,很痛苦,她抱着秦寂,开始脱他的衣服,热情主动与平时判若两人,她害怕她委屈她想要证明秦寂还是爱她的,两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从客厅到卧室,一片混乱,谁也顾不上旁的,她只想把他深深的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而他也不再怜香惜玉用力的折腾她,秦寂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而夏子衿的身体那么温润舒适,他恨不得整个人化在她身上,他也感到痛苦,身体的,心理的,这种情绪让他血管暴涨,夏子衿觉得再痛也不如自己的心,此刻她感受到他的力度,两人在黑暗里不断的上升上升,直到他完整的宣泄在她的身体里,他依然抱着她,两人许久无言。
后半夜,夏子衿洗了澡卸了妆,换了睡衣重新躺在秦寂的身边,秦寂似乎没有睡,他从身后搂着她,“子衿,我爱你,这一点你永远都要记得”他说。
夏子衿有些想哭,“我也爱你,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她说。
“那就一直在一起”秦寂似乎重重的下了决心,她转过身来,伸手摸上他的脸,“我这么平凡,你喜欢我什么?”
秦寂有些诧异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问她:“我也会想,你又是为什么喜欢我,人到中年我们都有太多的不确定,也会不自信“
夏子衿没有想到秦寂也会有不安,她睡着他的臂弯里,抱住他的腰,”我看到你太太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秦寂皱了皱眉,他如何不是因为这些才急于来见夏子衿的,他也会害怕,”你应该听过,我和她并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当年或许也心动过,但更多的还是感动,她帮了我很多,结婚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她对我很好,给了我更多的支持,我欠她的就更多了,我尊重她信任她呵护她,但这些跟爱情并没有必然的关系,当年我也曾有过很爱的女朋友,我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
夏子衿第一次听他说起跟自己太太的故事,有些心疼,”你现在还是需要她支持对不对?“
秦寂心里一阵缩紧,这个问题他也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我想要的已经不多了,换一份工作,离开顾氏都可以,这些年我也接洽过一些有兴趣的项目,只是她的哥哥不希望我走,希望留下帮他,你看,我没有你想象那么好,我背叛了她,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心如止水与她相敬如宾,终究也是自欺欺人罢了,我说不清,但是我的痛苦一点都不少“
夏子衿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秦寂真的也伤心了,”我看见你和她在台上的时候,真的恨不得立马消失,再也不要见你,我对不起她,看见她我就无地自容“
”你不用这样,你喜欢我本身没有对错,你单身就更无所谓错误,我追求你跟你在一起是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说一千道一万,即便是面对她,你也不要卑微,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不然,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对不起你“秦寂的语气少有的沧桑,这些话压在他心底很久了,他想过无数种结局,其中不乏最常见的那一种,甚至有想过,某一天他和夏子衿分手了,他也会给她一笔钱,把她安顿好,但是今晚,他改了想法,他自己还这么年轻,某个程度他的新生他人生新的道路是跟夏子衿一起的,他不能没有灵魂的这样过一辈子,感动一时就够了,一辈子太长他畏惧。
这一年过得太快,春节前的最后一次碰面就这样结束,秦寂在天快亮的时候离开了,夏子衿听着关门的声音,起身再也睡不着,她反反复复的想着秦寂,总觉得还没好好开始,一早,她接到了孙坚的电话,孙坚说买了车,今年开车回家,问她要不要一起,她本想拒绝,孙坚提前说了:“子衿,你不是有了男朋友,就连朋友都不要了吧”,夏子衿无奈只得把拒绝的话咽下肚子,她说:“那好吧,一起回”。
很久以后,我们会后悔当时的选择,其实当下,我们以为自己做出的就是最好的选择,夏子衿也是如此,这一刻她底气十足,我也爱你,秦寂。她在心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