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城主府内。
忙完酒楼生意的文露第一时间来到这里,听着小妹文韵讲述着上午审问的过程。
“也就是说现在杜青倒打一耙,诬赖小默,双方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所说的是假话,大家都僵持在这里。”
“是的。”文韵点头道。
文露担心道:“如果最终都没有证据能证明谁真谁假的话,那小默他们的后果会怎样?”
文韵摇头道:“不清楚,这件事现在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不再我的处置范围内。”
“什么,小妹你是傲寒城的城主,不再你的掌控中那在谁手中?”文露疑惑道。
文韵沉默不语,没有解释,只是向文露瑶瑶头,表示不能说。
五脉决议是傲寒宫的绝密会议,她不能对外人透露,那怕文露是她的亲姐姐,她也不能多嘴一句。
文露也看出了她的为难,没有在追问下去。
自己这个小妹是什么脾气她心里一清二楚,能说能办的她一定会在权利之内,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能说或者透露的,你就是再三追问也是徒劳,只会让姐妹之间的感情产生隔阂。
看着大姐焦急的表情,文韵轻声安抚道:“大姐别着急,我们现在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能在这三天之内,找到有利于苏默的证据,我就能把他释放出来。”
“要是没找到证据呢?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文露问道。
文韵沉声道:“如果没找到证据,那苏默多半会变成一只替罪羔羊,用来替杜青顶罪。”
杜亦寒能主动把这件事提上五脉决议,那就说明她有足够的把握。
她们要是找不出证据,证明苏默所说的为真,那苏默就会被强行定罪。
“这么严重,那现在时间紧迫,小妹赶紧派人去搜寻证据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下午就派出常治去寻找了,你是开酒楼的,消息方面比较灵通,回去后可以多帮忙留意下。”
“恩,那姐这就回去,让手下人多留意下这方面的消息。”
文韵看着风风火火赶回去的姐姐摇头苦笑起来,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个人渣姐夫,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姐姐为一个男人如此火急火燎的。
那个叫苏默的,在她看来很平凡,本身又不是武者,长相也就一般,除了年轻俊秀外,浑身上下她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也不知道她这个姐姐是看上了他那一点,能让她如此操心劳累?
..............
地牢内。
苏默和杜青两人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两扇铁栏墙,两人正四目对视,愤恨的盯着对方。
他们两人被常治押回地牢后,就被常治更换了牢房。
也不知道常治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把两人关在对立面,双方都能看见对方。
一个被对方逼得自断了一条手臂。
一个刚才在大厅内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隔着铁栏墙,嘴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损骂着对方。
两人心中的怨气不小,现在有这个机会,都想好好的痛骂对方一顿,出口心中的恶气。
这方面杜青那是苏默的对手,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骂的苏默不疼不痒。
反观苏默就不同,怎么毒怎么来,就怕你气不死。
比如:“姓杜的王八蛋,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姑姑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
“人贱一辈子,你贱一刀子。”(比喻猪)
“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等等,骂的杜青没有还嘴之力,最后只能隔着铁栏墙,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
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苏默已经被他杀死了好几百次。
苏默骂过瘾后,见杜青这副神态,心中又生一计。
也学着他瞪起眼来,两人就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你瞪我一下,我反瞪回来,谁都不肯吃亏。
你来我往瞪了数个回合之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副大眼瞪小眼的情形,好像谁动一下谁就输了。
其实苏默在中途就睡着了,只是他眼睛还瞪着,让杜青误认为他还在瞪着他。
苏默这个本事还是初中读书时,被老师罚站练出来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大概睡了一个时辰左右,苏默悠悠醒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颈脖,伸了个懒腰,哈欠道:“啊...睡得真舒服。”
“......”
对面牢房里,原本有些得意,以为自己赢了的杜青一听这话,顿时就楞住了。
自己瞎瞪了大半天,对面这家伙竟然在睡觉?
这让聪明伶俐的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大声吼道:“你特么又骗我。”
苏默淡淡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就没有呢,就你这智商还用我骗你,你是在侮辱我吗?”
咳咳咳!
杜青被苏默这话气的窜了气,咳嗽几声,等气息稳定下来后,道:“哼,你别得意太早,等我出地牢时,就是你的死期之日。”
提起这个苏默心思凝重起来,语气略微沉重道:“杜青,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嘿嘿嘿,你不是聪明么,你猜呀?”
杜青阴鸷的笑着,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苏默临死的样子。
猜猜猜,猜尼玛!
苏默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要是能猜到还会问他吗?
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不过他脸上还是忍住没生气,笑道:“我就是猜不透,才让你告知我啊,怎么你不想证明下你的智商么?”
我证明你大爷!
杜青心底大骂一声,他又不是真傻,刚才瞪眼也是因为怄气,才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行为。
“我要是告诉你,才特么显得我特傻吧。”
知道一点小伎俩骗不到他,苏默换一个话题说道:“这样我拿一个秘密跟你交换,如何?”
杜青翻了个白眼,明显不太相信苏默的话,“你能有什么秘密让我跟你交换?”
苏默轻声道:“你就不好奇是谁给了我,你的详细情报,让我做局骗你吗?你想想,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哪来的胆子敢做局骗你啊?”
杜青听后,微微皱眉,没有吭声,两个眼珠子灵动的溜转起来。
知道这是苏默抛出的诱饵,但他的心底也没法拒绝。
这个出卖他情报的人实际上比苏默做局骗他还要可恶,他本来想等地牢这件事了结以后在慢慢调查。
现在苏默能直接告诉他,他心里当然求之不得。
不过面上还是拒绝道:“你这人太精明,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拿假话来骗我,那我不是亏大了,所以还是不换的好。”
苏默继续诱惑道:“放心,绝对是真话,我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
杜青留了个心眼,道:“那你先说来听听。”
“行,为表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苏默爽快大方的应下,继续说:“其实告诉我消息,出卖你的人是源河寨的武河,至于证据么......”
说到这里苏默停顿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很明显,想要继续听,就拿出同等的秘密来交换。
“武河?”
杜青隔着两扇铁栏墙,疑惑的望着苏默,明显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这个人早在他出事的时候就怀疑过,不过后来被他否定掉了,武河没那个胆量敢得罪他。
“不可能,武河只要不傻,都不会来得罪我,我不找他麻烦就算不错了。”
“别否定的那么快,我手上可是有证据的,你不想听一听?”
苏默就像一个钓鱼的老者,一点一点的洒下诱饵,引诱着他上钩。
杜青激将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挑拨离间,有本事说出来听听。”
“你当我傻吗,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告诉你呢?”
苏默笑笑,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着他。
“哼,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想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杜青冷哼一声,他很不爽这种被动的局面,但眼下他也只能忍着。
“很好,那你听仔细了。”
苏默将自己用铁憨憨典当给武河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说是武河找到他,两人合力做局骗他的钱财。
他只说了一些大概的事情,具体的就没说明,比如说典当数额,铁憨憨是神兽风雷犼之类的事。
杜青越听越心惊,额头上虚汗直冒,本就有些森冷的地牢,刮起一丝阴风,让他心里一阵哆嗦、后怕。
想到那个一直忍让,一直退怯如老实人一般的武河真的有胆量来算计他,他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不怕老实人老实,就怕老实人不老实啊。
铁憨憨留在源河寨的事情他知道,原本还以为是苏默输给武河的,没想到是典当给他的。
苏默说的有鼻子有眼,声情并茂,完全不想编造出来的。
再加上他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两者一结合,他现在可以肯定苏默说的是真的。
只是他并不打算承认,准备跟苏默耍无赖。
“你这个证据完全是凭你一张嘴说的,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如果准备做老赖,我也拿你没办法。”
苏默说着耸耸肩,无所谓的起身,朝床铺走去。
他本来就没指望过杜青会信守承诺,自己也只是临时编了一个不是真相的真相给他听,又不会损失什么。
至于杜青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