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簪儿离开的那段时间,虽说对她并没有多大影响,但最近总是梦见一些——自己童年深处,那些不可触碰的回忆……
马路旁,来来往往的车辆,嘈杂的声音,人们,各自自顾自的,只要周围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冲上去管一管,这成为了,最容易出现意外的地方……
剩下最后微余温馨的味道,就在此一点点散尽,唯一看透这一切的,才会品味出这条街已是冰冰凉凉……
早餐店的老妇人,递给一位年迈的伯伯,温热的豆浆,而伯伯牵的另一只手是,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害怕见到生人,紧紧地牵着爷爷的手,躲在身后,悄悄地探出一个硕大的脑袋,小声地喊道,“爷爷,你不是答应我的,买完豆浆,要去那家混沌店吃混沌吗?怎么还不去?都拉好勾了……”
爷爷忍不住笑出声,“不着急,喽,你要的豆浆,你这个小馋猫……慢慢喝,别烫着……”爷爷把豆浆塞给小女孩。女孩一脸满足地吸着塑料瓶里的豆浆。
“噗,好久没见过这一幕了,虽说这里人多,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自私了……”老妇女欣慰地看了看这对爷女俩,“豆浆好喝吧!”
“嗯,大婶,好喝,要是能天天喝,就好了……”小女孩咂了咂嘴,心里甜滋滋的。
“以后,叫你爷爷天天带你来昂,给你喝免费的!”大婶盯着小女孩
“这不可以,喝免费的,岂不是太不照顾你的生意了吗,不行,不行……”爷爷连忙挥手拒绝,“没事,我又不在意这几个钱,就算给你孙女的关照!”大婶直言,露出洁白的牙齿,站在那,笑呵呵的。
大婶的热情真是难以招架,只能先答应她,便握着小女孩热乎乎的小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欢呼着……
“小心!雪儿!”爷爷撕心裂肺地吼着,硬生生地把小女孩推到一旁,他认命了,“爷爷对不起你,说好要陪你去吃混沌的,又没实现……”爷爷望着跌在地上的小女孩,“好好活下去……”说罢,爷爷留下了只有亮晶晶的眼泪……以及那温暖的微笑……
平静的脚步停止了,而换来的是喧闹的哭声……以及令人心惊动魄的撞击声……
车子里的人,安然无恙,倒在血珀的爷爷,却已悄悄离开了这个人世……
“爷爷!你不要离开我……”小女孩顾不及手上的伤,踉踉跄跄地走向爷爷身旁……把爷爷粗糙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不……不要……你别走……我们拉好勾的……要一起去吃混沌的……爷爷……你这个大骗子……”小女孩抽泣地念道。
下雨了,雨水滴在斑马线上,随即一点一滴,转而化为倾盆大雨……
路人视而不见,都往别处散去……
血漫在马路上雨水中,腥味慢慢地变得越淡,车头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到清晰鲜红的血印……
车主匆匆忙忙下车,手里还拿着酒瓶,断断续续地打着酒嗝,“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不看路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是你们明明闯红灯的!”小女孩哑着嗓子,愤愤地瞪着他。
“没素养的小孩,从林子里出来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就知道在外面惹事!”随即车主用力把小女孩推倒在地,在她的脸上留下微红的红印……
“住手!”大婶带着警察来到不堪入目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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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没事,就是有点擦伤,还有那个喝得一塌糊涂的车主,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至于她的爷爷嘛……他老人家已经去了……”
“不!爷爷不会的……他不会的……”小女孩脸上的水,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头发带着晶莹剔透的雨珠,望着山林那跑去……
“为什么不拦住她……”
“因为……这是她一生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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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跑的那个方向渐渐模糊了……一切化为空虚
“为什么……”
“既然这样……你何必这样呢……”
“不想痛……就戴上这个吧……”
空虚之中,缓缓飘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悬在空中……
“戴上,就不会痛了……”
小女孩单膝下跪,取着面具,轻轻地将面具一点点浅浅地贴在脸上……
空虚之中,浮现出爷爷的影像,以及车主的身影……
小女孩没动任何声色,静静地走过……
“我……不再……会痛……”
泪水浸湿了枕头,雪儿猛地睁开眼,旁边的闹钟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一点多……
雪儿已经毫无睡意,打开着窗,一夜无风,残樱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