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伊鸢和公主都起得比较晚。伊鸢只是在天快亮前才糊涂地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没跟公主提昨天的事,公主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她说她没有受到伤害,并且还安慰伊鸢不要太担心。伊鸢想让公主换个地方散散心,便提议回王城住一段时间,而公主也愉快地同意了。
但他们现在还走不了,伊鸢刚起床,伊跬就派人来催他去伊氏大堂。他们还要决定该怎么处置他的叔叔。
等伊鸢来到大堂的时候,伊跬、伊献、伊东建和伊权书等人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应该起早点。”伊跬对伊鸢说道。
“是,二叔说得对,我该早点起来。”伊鸢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并说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他的叔叔。他心里自然很恨他,但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叔叔,又不忍心处罚太重。他慢慢转过头,问伊权书道:“司寇大人,按照族法,该怎么处置我的叔叔呢?”
“按照族法该斩首!”还没等伊权书回答,坐在伊鸢身旁的伊献便大声答道。这是伊跬和伊献商量好的,他们早就对伊维不满,想趁着这个机会打击他。但他们也知道要想逼伊鸢杀自己的亲叔叔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计划要求伊鸢将伊维逐出伊氏,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先就要坚持对伊维处以死刑。
果然,伊鸢听了之后吓了一跳,他现在虽然非常痛恨自己的叔叔,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杀他。他继续看着伊权书,等着他的回答。
“按照律法的规定,强奸和对族主夫人不敬确实都应该判死刑,而且族主夫人还是自己的侄媳妇,罪责就更重了。”伊权书一丝不苟地答道。
“怎么说也是犯罪未遂吧,应该不至于判死刑,他毕竟是我的叔叔。”伊鸢说道。
“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现在就已经酿成大祸了。伊维对当今公主,对自己亲侄子的夫人都敢图谋不轨,如果不严惩,如何向公主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如果我们侯府都不能按照律法的规定惩治罪犯,以后还如何治理属下的百姓?”伊跬毫不相让。
“二叔。他是你的亲弟弟呀,也是我的亲叔叔,难道你一定要让我杀了自己的叔叔吗?而且我也说了,他是犯罪未遂,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司寇,你怎么说,难道犯罪未遂也要按照犯罪已遂定罪吗?”伊鸢也很坚持。
“侯爷,对犯罪未遂的惩罚的确可以减一等。但伊维大人可是犯了两种罪,两罪并罚,按律法还是得判死刑。”伊权书作为司寇想要维护法律的权威。
“不行!我绝不能杀自己的叔叔,除了死刑,其它什么刑罚都行。”伊鸢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但这也恰好是伊跬想要听到的。
“伊维也是我的亲弟弟,如果不是他犯下如此大罪,我也不希望重罚他。既然侯爷一定要饶他一命,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愿意看到他活下去。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那就打他五十大板,然后流放出国,永不许返回。”伊跬说道,他想,这下伊氏可就由他做主了。
“那就这样吧,将伊维带上来,由司寇宣布对他的判罚。”伊鸢同意了这个惩罚决定。
过了一会儿,狱卒就将伊维带了上来。一夜过后,他也清醒了,带上堂之后,便开始一个劲地自责并请求伊鸢宽恕。
“伊氏属下琴湖城城主、伯爵伊维,你被控强奸未遂罪和对族主夫人不敬罪,判你重打五十大板,并流放出国,永不许返回。”伊权书宣布判罚决定道。
“不,我不服,不服。我并没有强奸啊,你们都看到了,我被抓出来了。”伊维大喊道。
“还好意思说,你虽犯罪未遂,但两未遂罪并罚,本是死罪。是侯爷替你求情,才保住了你一命,还敢不服。”伊跬严厉地斥责道。
“不,你们不能驱逐我。你们驱逐了我,伊氏也保不住了。古氏和狐氏正在想方设法对付我们伊氏,除了我,我们家没人能对付他们。侄儿,侯爷,为了伊氏,你也不能将我流放啊。”伊维再次喊道。
“难道我伊氏没了你就不行了吗?留你一命就是宽大为怀了,还在这儿胡言乱语。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驱逐出境。”伊跬站起来厉声呵斥道。
伊鸢也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