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状况下,让卬的母亲单徽和舅舅单侃之也终于忍不住了,他们急匆匆地带着让卬前来找让槐。
“听说侯爷要立大公子为继承人了,不知是真是假?”单侃之在给让槐施礼之后还没坐下便直接问道。
“我还没下决心呢,我其实不想这么早就确定继承人,只是最近刺杀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恐怕不立他也不行了。”让槐示意他们三人都坐下,然后缓缓说道。
“老爷,你要是立让颙为继承人,那让卬怎么办?卬儿这么优秀,可以说是文武全才,应该立他为你的继承人才对。”单徽听到之后马上就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就不要参与政事了,外人看着像什么话。”让槐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政事我不参与,但我儿子的事我就要参与。”单徽毫不退让地说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现在关于卬儿的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么多的族老和官员都要求立让颙为继承人,要不我让他们找你去,你去跟他们解释。”让槐立刻回应道。
“你也说了,这都是流言,都是谣言,根本就不用管嘛。”单侃之也加入了进来,“要不这样,把城防部队交给我指挥,让我去把那些传播流言的人都抓起来,那样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抓起来,说得容易。那你去把让城所有的官员和百姓都抓起来,他们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你能抓得了谁。你以为靠刀剑就能堵住悠悠之口吗?这样只会越描越黑。”让槐说道,“我让卬儿去抓刺客,本就是想要为他洗脱嫌疑,结果他一个刺客也没抓到。”
“这卬儿也是,你怎么就抓不到那几个刺客呢。随便抓几个人也行啊。”单侃之埋怨道。
“我也不能乱抓人啊。”让卬低声咕哝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了堵住让氏官员和百姓的嘴,也为了还卬儿以清白,只能立让颙为让氏继承人了。这样,流言自然就破灭了,而且也算是给广大官员和百姓以交代了。”让槐十分严肃地说道。
“这个我不能同意,不能因为一些流言就毁了卬儿的前程。”单侃之立马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还是让他们都去找你,你去跟他们解释去。”让槐问道。
单侃之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那么多官员不是好对付的。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了,我看不妨让颙儿去北方管理北方的城邑。继承人还是过几年再立,这样我也算是迁就你们了吧。”让槐过了一会儿说道。
他们三人虽然心里都不愿意,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意思反对,只能保持沉默,接着便不开心地离开了房间。
在单徽等三人离开后,让槐立刻将让氏管家让为艺叫了进来。他命令让为艺立刻拟定任命让颙为北方城邑总管的命令,并且告诉他,在拟好命令之后,要立即在全城张贴,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任命。
在向让为艺交代好自己的命令之后,让槐又将让颙召了进来。
“父亲,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让颙进来之后依然十分恭敬地向他的父亲行礼作揖。
“我让你做的事情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嘛,不过看样子你做得不怎么样,不知道是能力不行,还是故意做不好。”让槐在示意让颙坐下后故意不满意地说道。
“父亲指的是,让我想办法消除关于弟弟的谣言这件事吧,”让颙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说道,“这件事情儿子确实没有做好,可能是我能力有限,但绝对不是不想做好。这几天我几乎没怎么休息,一天到晚都带着我属下几乎所有人到处抓捕散播谣言的人,见一个抓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抓不完。”
“抓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就没有问是谁指使他们的吗?”让槐接着问道。
“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抓人上面,抓到的人,我全都送到司寇府了。至于他们为什么散播谣言,是谁指使的,也该由司寇府审问。”让颙其实审问了他们,却发现很多人是司寇手下的人,他不知道司寇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所以只能将他们都送到了司寇府。
“让卬是你的亲弟弟,你作为哥哥要保护他。你们兄弟和睦相处,我才能放心,你知道吗?”让槐语重心长地说道,摆摆手让他坐下去。
“是的,父亲,我一定好好保护弟弟。”让颙说道。
“那这样,再给你五天时间,你必须将让城里面的谣言都消除干净,否则的话,我就唯你是问。”让槐再次加重语气说道。
“是,父亲,我一定办到。”让颙赶忙答道,其实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五天的时间内办成这件事,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好,还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一下,我已经下令,任命你为北方城邑总管了。等你把这件事办好后就到北方去,走之前我会再向你交代一些相关的事情。你先回去办正事吧。”让槐说道。
“是,谢谢父亲的信任,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我,我一定不负父亲的期望。”让颙虽然很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接着便离开了让槐的房间。
任命让颙的命令发出后,让槐立刻下令让立飞停止制造谣言。而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让立飞也亲自出面,宣布没有证据表明让卬是刺杀案的指使者,再加上让颙对制造谣言者的强力镇压,传言也就逐渐被压了下去。事情平静之后,让颙也就顺理成章地去北方赴任了,而单徽和单侃之也不好意思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