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吕布接到斥候快马送报,妻女及诸将家到尚有两天便可到达堵阳,他连忙加派骑兵前往接应,未几,就听到亲兵禀告,有人救见。
吕布问,是谁?
亲兵回,毛玠。
吕布连忙出门相迎,这是他第一次到这位历史上曹魏的重臣,毛阶。
二十来岁,长得普普通通,真的是仍到人群里都找不出的那一类,穿着一身素色麻衣、布鞋,头上的冠具亦木制。
毛玠见名满天下的吕布亲自出门相迎,连忙行礼。
吕布还礼,心中充满了费解,不明毛玠此刻为何而来,便引后者到大厅相谈。
毛阶刚刚入座便起身行礼道:“孝先,这一礼乃是为了陈留、颍川的数万百姓得以在堵阳安居乐业,而感谢温侯。”
西凉贼兵入寇陈留,袁术、于扶罗联军与袁绍、曹操联军两方又在陈留鏖战数月,陈留百姓苦不堪言,纷纷拖家带口的逃离战乱。
毛阶就是其中的一员,他原本想到襄阳投靠刘表的,但听说此人政令不严明,便想到鲁阳谋生,以观天下之势,待明主而侍之。
这时他听说吕布在堵阳开仓放粮,无偿接济流民,更不惜耗费骑兵劳苦,四处接引,救数万生灵于濒死之际。且政令严明,宽厚待人。
于是毛阶决定前来投靠吕布,为后者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以安天下。
吕布摆手应道:“没什么,天下百姓皆是大汉子民,我身为官员理应造福百姓,此乃职责所在。
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觉得系统积分每天才涨几万,涨得太慢。于是,便让张辽带骑兵四处引流民来让积分增涨,没想到这种行为会被人误解!
毛阶以为吕布谦虚,便道:“温侯虽然宅心仁厚,然作法却不是很正确。”
“请孝先直言”吕布不知道毛阶想说什么,但快速增涨积累系统积分这一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的。
毛阶道:“现今天下形势已如秦末,群雄割据,君主流离,民众失业,饥饿流亡。荆襄七郡富甲天下,郡县府库之中存粮却仍难有一年的储备。如此民心不安,便会四处流离,由此郡县难以富足。
刘表虽然兵民众多,力量强盛,却都没有长远的考虑,没有树立基础、建设根本的人,如此,定然无法长久。
昔汉武帝北伐匈奴,耗尽文景两代六十余年的积蓄的钱粮,可见用兵之事,无外乎钱、粮两项。温侯既有安天下之心,当致力于耕植业,积蓄军用物资,如此方可事半功倍。
温侯仁心救万民于水火,却不能使万民为你所用,致使军粮虚耗。如此,战事突起,大军在无粮的情况下,何以作战?”
说真的,吕布真的很佩服这些博古通今之人,随便说件事情,都能引经据典地给你说道理,便问道:“孝先,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毛阶拱手道:“温侯,孝先,冒昧的问一句,军粮尚有几何?”
他真的很想留下来辅佐吕布,但如果后者已经为救济流民耗尽军粮,那这种妇人之仁的人,自己还是走吧。
吕布笑道:“足够十万军民一年之用。”
毛阶心中大骂,‘你当我傻吗?堵阳靠近鲁阳,为袁刘鏖战之前沿,这两年来一直都靠着襄阳的救济过着,也就今年春季开始小规模的恢复种植,库中存粮绝对不会超过原堵阳居民的三个月食用。
如今城中内外居民已近十万,其中六万人原本都是流民,全靠府库救济,此外还有一万多的士兵,小小的一个堵阳城府库,那里养的活这么多人。’
‘还足够十万军民一年之用’,在他看来,目前堵阳的粮食应该被吕布糟蹋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坚持到秋收都是个问题。
毛阶用自己最真诚的目光看向吕布,“孝先此来乃是真心想辅佐温侯的,希望你能真诚相待。”
吕布并没有从毛阶的目光中看出真诚,但他感觉自己的目光还是很真诚的,回道:“目前府库中的粮食的确只够维持到秋收,但我已经从它处借到粮食了,月底就会送到,否则我怎会花费军粮救济流民。”
别看吕布现在处之泰然,其实他现在隔两天就要往土豆处里看上一遍,确定土豆苗下已经生出黄豆大的土豆才安心,为了以防万一,还增派了四百士兵前去看守,目前土豆种植处方圆百米都不得外人靠近了。
毛阶继续问道:“温侯借到多少粮食?”
这个问题吕布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目前的种植面积已经达到近四千亩,而且他还想增产,所以现在还在每天一百亩的速度递增。土豆产量较高,每亩最少都有三、四千斤,照这么算得,得出来的数目大概有两、三千万斤。
吕布随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二、三十万石吧”
毛阶大惊失色,目前天下已经是什么局势了?各州郡都已经打成一锅粥了,百姓都已经没心思种田了,如此官府就没有税收,这个时刻还有人会送这么一大批粮食给吕布?
他敢拍着胸口说,目前整个南阳郡都难以调出这么多的粮食出来。
毛阶又把周围各方势力都想了一遍,都没想出会借粮的这个人。刘表有这个能力调出,但此人绝对不会借的。袁术自己都缺粮。
毛阶从吕布的目光中看出了自信,知道对方定然对粮食之事有十足的把握,便道:“属下刚才想说的不妥之处便是,主公只是无偿地救济流民,而没有将他们人尽其才。
军中有战马数千匹,每天均要赶马到草地茂盛之处吃食,何不让那些青壮流民去割草上交,如此一来却是省下许多时间,还可储备干草以使战马平安过冬。
流民中亦有技艺者,可招来制作箭矢、马车、兵器等。
妇女亦可让她们采麻编织麻袋,以备军用。还可以去拾枯木杂草积累,回头烧成草灰,可以肥田
还有,现在已至八月中旬,离雪天已经没几个月了,应该让青壮年上山伐木制作木炭,以保军民平安过冬。总之就是尽可能地让所有人为作战储备力量,如此才不怕战时有所短缺。”
吕布深以为然,便任命毛阶为功曹,负责此事,并派韩浩与之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