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千万?一千万三个人分?呵,你在搞笑吗记者朋友,我们都是刚才牢里出来的亡命之徒,烂命一条,什么都不怕。你可是半个公众人物。这件事曝光,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吧?”
“实在不行我们就撕票,一个女明星而已,杀了她我也能被史册铭记。”
宋胭顺着声源探去。
是在屋子的后墙,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他的话宋胭听了大半,这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他就是剩下的那个人!
握紧手里的啤酒瓶,宋胭小心翼翼靠近。
离的近了,她还特意抓了把泥土放进衣兜。
这个男人能和上面的人直接联系,他在三个人里面的身份绝对不低。
听他们的说法,又是牢里出来的,宋胭依旧只能拼巧劲。
从背后袭击无疑是个好办法,可是能不能成功……
看运气。
提着一口气,宋胭离司机已经很近了,前后不过三米的距离。
他似乎和电话那头的人发生了争吵,司机很激动,比着手势唾沫横飞,一气之下,他直接挂了电话。
宋胭看准时机,抄起啤酒瓶,上前敲向司机的后脑。
啤酒瓶应声而碎,司机头破血流,手机从手里滑落,摇晃了一下就要回头。
宋胭哪里会给他机会?
另一只手里的啤酒瓶也扬了起来,又是一声脆响。
司机连头都没来得及回,捂着额头倒地。
宋胭松了口气,上前搜出车钥匙,拿在手里拔腿就跑。
刚迈出一步,脚腕就被人拽住。
宋胭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瞪大眼睛回头,只见满脸是血的司机半眯着眼抓住她的脚腕,露出一个笑容:“怎么,想跑?”
说着,另一只手摸索着裤兜,找出一把刀来。
没有刀鞘,他一手抓着宋胭的脚腕一手挥刀,刀影在空中划出到白光,狠狠割破宋胭的脚腕。
血液汩汩流出,伤口深可见骨。
宋胭来不及痛呼,脸色却瞬间苍白,嘴唇青白,手伸进衣兜里摸出那把土,冲着司机一扬。
风裹挟着泥土,散进司机的眼里,他痛呼一声,一手去抠眼睛,一手却仍不放松。
宋胭无法,摸出刀来冲着司机的手就是一剁!
一刀还一刀!
司机吃痛,松开宋胭的脚腕抱着手掌满地打滚。
宋胭松了口气,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向面包车。
近了!近了!
宋胭的手落在车门上,只待她拉开车门,就可以启动车子离开了!
头发却突然被人扯住,那人力气极大,似要把宋胭头皮扯下来。
“婊/子!还想跑?!”司机追了上来,扯住宋胭的发狠狠咒骂。
宋胭拿起刀对着司机的胳膊又是一刀,她没什么力气了,好在刀刃够锋利,还是割进了司机的皮肉。
痛呼一声,司机抬脚对着宋胭就是狠狠一脚!
“他妈的想死吗?”
宋胭没说话,脸色痛苦,那一脚踹到了她的小腹,酸水翻涌着往上冒,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扶着车身,她也发了狠,陡然生了一股子力气,刀刃刺进司机的肩膀,抬起腿,尖尖的鞋头踹向司机跨下。
司机没想到宋胭还有力气,她那一下踹到了要害,他弯下腰捂着胯下,疼到痉挛,嘴里止不住地咒骂。
宋胭趁机打开车门,插进钥匙,车门都没关就踩下油门。
她半个身子还在车外,车子却已疾驰而去。
勉强把自己塞进驾驶座,宋胭松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整个人脱了力。
——
拨开丛生的枯草,有雪簌簌落在傅祗的脖颈,凉意使他打了个寒颤。
迷蒙的大脑清醒了些,傅祗苦笑一声,来到车前。
面包车损坏严重,车身划痕斑驳,大块掉漆,挡风玻璃碎了,有些还挂在窗框上,蜿蜒出破碎的印记。
车里没有人。
宋胭不在这儿。
“二少,前面有些动静!”
猛的抬眸,傅祗眼神一喜,顺着别人指着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是处低洼的草甸子,松枝重重,翠色掩映下,隐隐可以听见人声。
那声音时断时续,喘息低沉。
傅祗心一沉,动手扯开遮挡的松枝和枯草,拨开雪沫,里面的人这才露出全貌来。
是一个瘦小的短发男人,身量应该不高,蜷缩成了虾形,捂着肩头呻吟。
随行的人扳过男人的脸来。
“是他!二少,是他没错!”
傅息不久前发来了监控拍到的画面截图,上面的司机,和这个正好对上!
傅祗咬牙,提起那人的衣领,他冲着司机就是一拳!
这一拳正中鼻梁,傅祗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司机闷哼一声,鼻梁骨应声而断,鼻血喷涌而出,溅了傅祗一手。
“宋胭呢?”他狠狠质问。
“宋胭,”司机咧开嘴一笑,一口黄牙染着血,熏出恶臭,“那小婊/子早就死了……”
傅祗哪里能听得他说这样的话?
抄起拳头来冲着那人的下巴又是一拳。
“说不说!”他眼瞳猩红,整张脸扭曲着,隐隐有疯魔之态。
司机啐了一口血沫,“怎么没死?她被我撕碎了衣服,扯了头皮,我拿刀子划花了她的脸皮,你都不知道,女明星的脸有多嫩,轻轻一刀下去,血珠就冒了出来!再使点力气,就可以看见骨头了!我打折了她的腿,到最后她都想要逃跑,爬着一点点往前,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哪还有半点光鲜亮丽的样子?”
说着说着,他愈发兴奋,颤抖着手眼睛放光。
“原来女人不管多么漂亮,扒了皮都是血淋淋的骨架一具。”
“你知道吗?!”他抓住傅祗的裤脚,“她到最后都没有尖叫!她怎么不尖叫呢!”
歪歪头,他困惑。
“我最喜欢看人尖叫了!可是她不叫,一点声响都不出!”
他睁大眼癫狂地比划:“我就只好把刀往她身体里插!一刀又一刀!血啊,满地都是血……”
傅祗再也听不下去,拎起男人狠狠砸向地面:“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司机呕出一口血,满脸的血迹狰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还在不停的念叨:“血啊,都是血啊……”
他疯了。
冲上前去,傅祗拳拳到肉,撕扯着司机的皮肉,恨不得生吞了他。
司机仿佛没有痛感,嘴里只是喃喃地说:“血那么多,她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