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雪时慢慢的坐在客厅的桌子旁边,她这才细细想起那些消失的记忆,它们全部回来了,她的双手突然沉重的搭在桌子上,怔住了。
目光呆滞的望着桌子上的茶具,久久才眨下眼睛,那悲伤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张小右抱着南叶,进了他的卧室,把南叶轻轻的放到床上后,又帮他换了身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
口中轻轻说道:“搞定”
“你就好好睡吧”
他又轻轻从南叶的卧室出来了,叫道:“雪时”
张小右见她没有应答,心中感到有些诧异,只见雪时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他走近了也没见雪时发现他。
他轻轻的坐到她的对面,看她脸色奇怪,那带着些许血色的脸上露出些许悲伤,想事情想的出神,一双灵动的眼睛微微泛红,那呆滞的面容看起来有着另一种独特的美。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看得愣愣出神,忘记了要赶回那小广场那里去了。
过了许久,雪时才从那些记忆片段里清醒过来,抬头一看,见张小右呆呆的望着木桌上的茶杯,时不时嘿嘿傻笑,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雪时轻轻的拍了下桌子,呀道:“你怎么啦?”
张小右顿时如梦初醒,看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呆呆一笑,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
随后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脱口道:“完了!要挨骂了!”
张小右一脸要遭殃的样子,急忙起身,又忙道:“这七八天内我都会在那广场那里的,有什么事的话,就找我!”
“嗯”雪时见他一副匆忙的样子,只是楞楞的应了一声。
“那我就先走了”张小右转身快步离去。
雪时慢慢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浴室,打开热水,哗啦啦的热水流下,地面腾起阵阵水蒸气。
任热水淋湿在身上,这一刻她突然想哭出来,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硬生生的将,那伤痕上传来的热疼感压了下去。
双手清了清脸上的水,忧伤的望着前面。
“喵..”的一声清叫,口袋里那只超级迷你的帝猫,忽然变大了身体,钻出口袋,跳了出来。
雪时这才想起帝猫还在口袋了睡觉,还睡的死死的,这热水淋到了它的身上,这才从梦里醒了过来。
帝猫抖了抖身子,又看了看雪时,见她一副难过的样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暗道:“谁惹她了?”
雪时看了看它,想也不想就直接打开小木门把它扔了出去。
雪时慢慢褪去衣裳,那曼妙婀娜的胴体在蒸汽中若隐若现,一丝源力缠绕其身,泛起淡淡光芒,热水淋到那一道道伤痕上,疼痛感顿时传遍全身。
她面色一变,双手紧握,咬牙,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失,恢复成白嫩的皮肤。
身上的伤也许可以好的这么快,但是灵体上的伤却不会这样,心中的伤也不会就这么消失。
那一幕幕温馨的回忆,那一幕离别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可是现实却是在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苦苦期待而已,期待的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那个夜晚里可以想通,可是当这记忆再次席卷而来时,她依然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她关掉热水,双手捂着脸,慢慢的坐在了厚实的褐色木板之上,轻轻的哭了出来。
帝猫被扔出来后,又抖了抖身子,把水甩干净,又走到自己的毛毯上,滚了滚。
这才安心的跳上了自己的小窝,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却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微弱的哭声,身子一个抖机灵,转头向浴室看去。
“怎么哭了?”
“这哭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帝猫当下就惊住了,脸色一变,略显忧郁,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是它第二次听到这凄凌的哭声,上一次还是在四百多年前,那时候渡劫千鱼族正在四处征战,于是它一人趁机去渡劫千鱼族那里,想偷取那惊世神兵,遗剑。
却发现遗剑早已不知所终。
失望的走在返回途中,恰巧遇上了虫悠宝国王和寒天玉将军,这个弱小的国家拼死战斗,帝猫于心不忍,便是帮了一下,从渡劫千鱼族的大军下救下了虫悠宝的王国。
可是寒天玉将军却在战争中去世了,那是帝猫第一次听到虫悠宝的哭声。
生性不羁,喜好偷窃宝贝的帝猫,不知为何,看着虫悠宝那伤心的样子,心中竟是有些动容,以至于这哭声深深的藏在了帝猫的记忆里。
只是后来不知道虫悠宝带着她的王国去哪里了,自己又被圣域的人抓住了,硬生生关了几百年,后来总算是逃出来了,一路逃亡之下,便是到了雪时身边。
帝猫呆呆趴在毯子上,神情凝固,那些记忆又重新出现在它的脑海里。
天色渐渐变黑,大风吹过这座藤蔓网上的城市,卷起街道上的落叶,这座城市汇聚了大部分不同时空的风格。
经过这么久的淘汰与取代,能够明显的看出这里分成了几十个区域,跨过每一个区域,都有着别具一格的特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渐渐过去了,灯火一个个的亮了起来,叫卖声吆喝声还是像往常那样响着,人流来回的走动着,时常看到一队队身穿清一色一样的衣服从古树上飞下来,吃东西或者买东西。
那浴室里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雪时换了身天蓝色的衣裳,慢慢的走了出来,气色恢复了不少,红润的小脸上那一双哭红的眼睛,那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让人见了心疼。
帝猫抬头起了身,目光怜悯的看了看她,想跑过去,却又没有动。
它目前和这两人的关系一般,至少目前看来,它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只灵宠。
这种关系下,帝猫不想和他们说话,更重要的是,他暂时还不能幻化为人形。。
又想起是这个女人体内的源力封住了他的实力,心中刚刚还觉得可怜,这下顿时觉得她活该!
帝猫这样想了想,心中一气,头一偏,吐了吐舌头,心中暗道:“这该死的女人!活该!”
雪时推开南叶房间的门,向里面深深的看了一眼,看他安详的躺在床上,转身又轻轻的把门关上。
雪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休养身体。
时间过去了好几天,帝猫又有时在屋子里来回转转,有时又去逗逗门边的木头人。
帝猫一个人呆在屋太无聊了,于是又去找语嫣养的小花猫玩去了。
人有七情六欲,帝猫自然也有。
这一来二去的,帝猫与花花之间的关系日见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