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纳鲁省柳州看守所。
时隔半个多月,再一次见到飙剑男,此时的他明显要比之前见面时,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也更为自然了许多,看到秦川时,微笑着点了点头。
双方坐定,由于闫三寸在场的原因,看守已经离开,只剩下三人在场。
秦川看到飙剑男心情不错,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受飙剑男托付,却把猫弄丢了,真的不太好。
闫三寸摩挲着下巴,看出秦川的窘迫,有些想笑,事情真的是多面性的,要是让秦川来说,肯定会被飙剑男指责一番,然后赔钱道歉什么的,可是在他看来,这分明是一次薅羊毛的机会啊。
是时候展示真的的技术了啊。
闫三寸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事情是这样的,你交给秦川的橘猫,在破坏掉他家玻璃以后,逃掉了,这次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到他,你知道的,一只灵宠对城市造成的危害是不可估量的,所以,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义正言辞,有理有据,倒打一耙。
这一套操作让秦川惊掉了下巴,事情还可以这么说?
再看飙剑男,他双手在一瞬间攥紧,却没有着急发作,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有些释然和欣慰,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造成不良后果,你是要承担责任的。”闫三寸表情有些严肃,看出任何苟且之心。
“它带着那个身份合法的牌子么?”飙剑男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问秦川。
秦川点了点头,电话里都说清楚了,橘猫逃走时,确实带着宠物牌,宠物拍的结构有点复杂,除非是人为,否则宠物自己拆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就好。”飙剑男默默的点了点头。
“如果被人找到的话,对方会按照牌子给我拨打电话的,我担心的是橘猫怕人,故意躲藏起来,牌子就没什么作用了。”秦川赶紧开口解释,只依赖宠物牌的作用,显然不太行,而且万一被那些抓捕灵宠的偷猎者撞到,牌子几乎就没用了,再退一步,遇见更凶狠的灵宠,也要歇菜。
“唉,一切随缘吧,我跟主子本就是缘聚相逢,如今缘分尽了也就不强求了,如果有打电话来的,你就让他们放走吧。”飙剑男说完站起身,略带歉意的弯腰:“不好意思,我累了,如果造成了什么损失,就罚我吧,反正我也没带钱。”
飙剑男回了监舍,只留下秦川和闫三寸面面相觑。
这年头没带钱的才是大爷?
“这货的态度有点不寻常,”闫三寸也不顾看守所的规矩,直接在探监室里点燃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腾:“会不会橘猫真的是他的主子,而橘猫的主人是某个大佬?他就真的是一个养猫的?”
秦川摇了摇头,这一点他很早就曾想过,如果之前还能符合这个推论,现在猫丢了,飙剑男却不着急,就很不合理,不怕大佬追究责任嘛?不过转念秦川又想:
“难道橘猫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或者有跟大佬联系的方式?”
“不清楚,这个人的态度就是挺怪,他竟然没要求赔偿。”闫三寸有点不太高兴,好处捞不到了啊,现在分明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啊,直接就说没有钱:“那橘猫还找不找?”
没好处的事情,闫三寸就显的兴致缺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人生不能只盯着好处,而是该盯着可以制造好处的人或者事,现在的飙剑男,明显是头瘦羊。
秦川自然是知道闫三寸的想法,可是他还是主张找回来的,先不说橘猫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提供修为,最起码这是他曾经答应过飙剑男的事,答应了,就要做到,这是太上皇和皇帝从小对他的教育,要么就不答应人家。
所以,这个时候秦川决定先给太上皇打个电话问问。
“丢了就给人找回来啊,虽然猫是个奸臣,估计也跑不远,再说了,丟了也没多久,总能够找回来的,答应了,就做到啊。”
秦川:“爷爷,那该去什么地方找呢,柳州也好大的,我一个人能力有限。”
从上次太上皇三句话就断出了邪修的藏身处,秦川本能的还是比较相信他的预测的,找猫这件事,确实没人帮忙,所以,方想就很重要啊。
太上皇那边沉默了一会,开口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随便找吧,找东西不是全看运气嘛,说不定橘猫自己就能找回家,说不定出门就能碰见,去试试运气吧,你李奶奶来了,不说了啊。”
电话挂掉。
太上皇对此事的态度,跟秦川想的是一样吧,那就是找,不过这次没跟以前那样,给个模糊的定位,只说出去碰运气,那就去试试呗。
努力过了,没找到,也算问心无愧吧。
秦川一个出了看守所,闫三寸说要去局里取点东西,顺路再去躺药店,拿点丹药。
说起丹药,秦川还是很佩服这些灵药的,寻常要养三五个月的伤,吃过了药,隔天就感觉不到疼痛了,简直神奇。
秦川先回了躺家,把令牌取出来带在身上,经过两次的遇袭,那些邪修余孽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万一再碰见,或许牌子能有点作用。
对了,还有灵石,通灵术到手时间这么久了,要是一直练不成,也有点太浪费资源了,至于具体的通灵兽,秦川也有了目标,只要选个合适的地点,他打算再试试,以用来寻找橘猫。
从家里离开的时候,秦川还碰见陈烟了,这彪货总算还知道不好意思,秦川也就没再跟她追究责任,只求能离她远一点就好了,怪力娘着实可怕。
就在秦川出了家门不久,子良就从街角走了出来,顺便拨通了电话:
“喂,队长,他出门了,
恩,我会跟着的,
现在可以确定是内部出问题了,毕竟找到尸体的事情,只有部里知道,
哦?不会吧?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子良神色复杂,邪修保存的余孽已经掀不起什么浪花了,最多也就是威胁一下秦川这个级别的人,所以之所以浪费这么多资源和精力去谋划,主要还是针对部里的内鬼。
闫三寸的到来虽然算不上绝密,可是知道的也仅仅是部里,可以直接排除邪修行为是巧合。
而且闫三寸此行的目的,就连队长都不清楚,其实可以进一步排除一部分人员,可是在秦川出事以后,一切就变的愈发复杂了。
高级官员对州内的邪修动荡的态度是,影响业绩和上层对他的看法,甚至他们更在意的是如何不计后果的铲除。
可是作为底层的一线治安部办事员,则认为邪修是在破坏他们用血和肉维护的和平,这也是对他们最大的挑衅,
这也是为什么,部里几个信得过的人,在偷偷调查柳州乃至鲁省治安部内,是否存在内奸,这其实本不是他们的工作,甚至他们只要将疑虑上报,然后上层就要求是否有支持你怀疑的实际证据,否则就会被驳回。
要是有证据了,还特么需要上报?
反正矛盾会很多,就像很多时候,出了问题,民众第一个指责和谩骂的就是基层一线一样,他们什么都不管,就是要站到制高点上指责你。
子良许久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太多了,人容易累,人累了就会对皮肤不好,说起皮肤不好,子良从怀里拿出镜子看了一下,眉头微皱,需要找个时间去做一下美容了。
镜子收起,子良迈步沿着秦川的路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