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过水路到了下一城镇,付过船费,两人上岸。
路过一人时,夷世没有停顿,小魔主倒是认出了那张脸,扯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看,然后拉着她拐进胡同里,附在耳边悄悄说:“刚才那个,就是当初给咱们魔珠那个。”
“嗯?哪个?”
小魔主拎出衣领里挂着的碧绿色珠子:“就是这个。”
夷世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问:“然后呢?他还有?”
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郁洲已经很了解她,包括那不上不下的智商。
若是旁人,他才没那个耐心解释。可是换成夷世,这样子却也觉得可爱。
“我们可以问问他,这魔珠是哪里来的,或许能借此找到魔尸,或者空间裂缝。”
“哦!对哦。那我们走吧!”
可是等她拉着郁洲出去,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
郁洲笑笑安抚她,“没关系,我在他身上留了东西,咱们可以顺着去找。”
“你真聪明。”
夷世觉得,这么个浑身都是心眼的小魔主,即使没了她,也能活的不错。
她对系统说了,感叹道:“我感觉这个任务可以完成了。这也不需要我呀。”
【不是的宿主,如果没有你来,魔主可能会死在那个山洞,当然也可能像方萝所说,被返回的紫晓抱走。但是无论是那种结果,最终都逃不过和风辞同归于尽】
“好叭。”
任务还得继续。
两个人大摇大摆跟在了那人身后。他现在也是练气五层,看的夷世咋舌,“嘻嘻,他修炼的可真慢呢。”
【宿主,这是正常修炼速度】像你那样的才不正常。
练气五层而已嘛,等跟着人到了外面树林里,夷世干脆现了身,“嗨,好久不见。”
年轻修士:“??”
“……这位道友,认识在下?”
“是呢是呢。可惜你现在不认识我了。不过这个总认识吧。”晃晃魔珠,果然见他有了反应。
夷世也不废话,“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道友说笑了……”
年轻修士磨磨唧唧,啰啰嗦嗦,就是不肯说明。
【宿主小心,有天衍宗弟子在靠近,看样子是来抓你的】
夷世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没时间再和他打太极,“不说吗?那就对不起了哦。”伸手一抓,修士避无可避,被她的手覆在头上,瞬间精神大乱,双眼失神看向前方。
他的记忆在夷世面前一一略过,很快她就松了手,看着瘫软在地的人,“谢谢配合哦。”
已经听到了刻意放低的脚步声,她笑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了呢。”
一行修士到时,见到地上的人面露惊喜,“长老,是那魔女!”
为首被称为长老的修士虚发皆白,瘦长年迈的脸与岑易有几分相似,正是岑长老。
“好啊!不枉我费劲心力用追魂之术!”
能比风辞更快,这让他得意极了,只是看着那人一动不动,渐渐觉得不对劲,命令旁边修士,“你,去看看。”
“是。”
弟子上前,剥开长发对比通缉令,回头笑道:“长老,正是那魔……”
话未说完,喉中有些痒意,他咳了一声觉得不对,内视一圈叫道:“有毒!”
众人齐齐后退,岑长老冷笑,上前查看那弟子伤势,“雕虫小技。”
赐下一瓶丹药解毒,又见弟子去地上那人脸上摩挲,果然撕下一块薄如蚕翼的面具。
“追!”
待他们走后不久,雪衣身影飘然而至,瞥到地上的人,便停下脚步上前查看,见还有气息,便拿出丹药味道嘴里,见他悠悠转醒,问道:“对你出手的可是一男一女?”
眼神逐渐聚焦,年轻修士认出风辞,当下痛快回答:“正是。那女孩来找我,似乎,还有了特殊手段查看了我的记忆。”
风辞点头,没问夷世找他做什么,又去了哪里,而是起身,“你且走吧,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年轻修士点头,想问什么,却见他已经走了,只好又咽了回去。
有能时刻掌控他们动向的系统在,岑长老毫无意外又没捉到人,可把他气的不轻。
话说那年轻修士也是偶然才得到的魔珠,就在落霞山附近。
标记落霞山为终点,二人根据系统指示改道,又走了半个月才到。
一路上坑蒙拐骗偷,生活的还不错,就没缺过灵石。重新买了一个面具并一些法器,小魔主还故意留了痕迹,把一直坚持不懈跟着的人引到了相反面。耍的人团团转。
系统感叹【不愧是魔主转世,就是厉害啊】
夷世笑:“那当然,我俩一文一武,天下无敌。”
系统【呵呵】
是挺无敌的,这臭名声都传出了老远。估计在大街喊一声夷世,十个都有九个回头看的。
要怎么说天衍宗是大派呢,一张通缉令众人皆知。
看她还悠哉悠哉的顺手抢了路边小孩的糖葫芦吃,惹得人张着嘴哇哇大哭,系统叹气。
快跑吧宿主,孩子他妈追过来啦!
夷世撒丫子就跑,还不忘边啃糖葫芦。
酸酸甜甜,还挺好吃的。
咔嚓咔嚓嚼了几个,那买糖葫芦的刷的糖浆太多,甜的她牙疼。
剩下一个不想吃了,就顺手给了旁边的小魔主。
郁洲接过吃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毛。
他显然不喜欢吃,但还是一口吞了进去,把木签子往后一扔,看着前面得意咧嘴笑的夷世,听着身后的怒吼,也欢快的扬起嘴角。
妇人又气又怒,给自己孩子擦干眼泪,正想再给他买一个时,旁边伸来白玉一般的手,那手上握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妇人顺着手看去,一时愣在原地。
风辞弯腰,把那糖葫芦递过去。
小孩子抽抽噎噎的接过,大大咬了一口,又破涕为笑,“谢谢大哥哥。”
妇人这才回神,连忙低下头不好再看,“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不必。”
风辞看向远处,那两个恶劣到欺负小孩坏蛋已经手拉手跑没影儿了。
妇人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那抹身影,空气中只留若有若无的清冽冷香,叫人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