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这几日,可知我心里有多焦急?”把下巴垫在了楚瑜的肩头,南宫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让楚瑜的心怦然一动。
刚才只顾着害怕了,根本就没有仔细瞧他。
如今他与她脸贴脸,原来光滑的下巴竟然冒出了青茬,想必这几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楚瑜并不是个矫情的人,况且这一次也是她有错在先,如果提前知会南宫珏一生,他也不会如此了。
转过身子,楚瑜扑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闻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只觉得安稳极了。
“你也真是,我不过是去了猎场几日,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将怀里的小女人无声的搂紧,南宫珏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情绪有一瞬的失落,就连声音也低沉了许多:“阿楚可尝过思念的滋味儿?”
南宫珏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震,她的反应让他的心情愉悦,见她抿着唇不作声,又继续道:“思念如附骨之蛆,它时时的啃噬着我的肉、我的血、我的骨,以前只觉得这话有些夸大,直到自己亲身体会,才会明白,阿楚,你呢,在与我分离的这些日子,可有曾思念过我?”
这种感觉楚瑜当然熟悉,只是她一直压抑着,生怕那种感觉冒出来,会让她发疯。
轻轻的点了点头,楚瑜环住了南宫珏的窄腰,重重的点头。
“这辈子,我是不可能与你分开了。”将楚瑜推开一些,南宫珏看着她晶亮的黑眸,认真的道:“我已经中了你的毒,无药可解。”
在楚瑜的印象中,南宫珏是一个极有内敛又沉得住气的人,哪怕是泰山崩于跟前都不会有一分动容。
可是今天,楚瑜又看到了他长情的一面,如此深情的南宫珏,让她内心无比欢喜。
南宫珏的好,他的坏,他的深情他的忧虑、他皱眉时微斜的嘴角,他沉思时微皱的眉头、冷酷时带着刀锋般的黑眸,每一种都能让楚瑜为之疯狂。
在没有遇到南宫珏之前,楚瑜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竟然连他的缺点都爱,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都能让她心脏狂跳。
楚瑜抬起头,用同样的表情认真的道:“此生只有君一人矣。”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南宫珏的眉头舒展开来,在他看来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无声的将楚瑜拥的更紧一些,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久久的无人说话,谁也不愿打破此时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楚瑜的脚有些麻了,她才抬起头推了下南宫珏:“过去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见她的腿有些异样,南宫珏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坐到了床上,强硬的让楚瑜睡在里面。
而他则一脸赖皮的躺在她的身侧,唇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强势的道:“说吧。”
楚瑜欲哭无泪,还是头一次见到躺在床上说正事儿的。
可是她不是思想守旧的人,如果南宫珏真的有要求,她想她不会拒绝的。
清了清嗓子,楚瑜开始说道:“我怀疑白洛离开始动手了。”
“哦?为何这样说?”南宫珏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半缕墨发垂至胸前,衬得他如玉的肤色更加莹润。
楚瑜看着看着,不由的直了眼,直到感觉南宫珏揶揄的笑看她,才发觉自己犯了花痴。
南宫珏的手指在她的唇边一抹,一丝晶亮的液体沾到了他的指上,对着楚瑜邪邪的一笑:“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将就一下。”
“呸,谁想要了。”被他气的脸都红了,楚瑜拿小脚丫往他身上一踢,却被他反握住了。
“松开,你给我松开。”
她蹬她踹,可是南宫珏却纹丝不动,惹得楚瑜气哼哼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不气。”南宫珏又使出惯用的伎俩,拿手轻拍着楚瑜的后背,楚瑜被他逗的噗嗤一笑,刚想给他个好脸色,却又听到他欠揍的声音:“你这驴脾气得改改了。”
“你才是驴,你才是驴。”楚瑜气的拿拳头打他,却被又握住了手,南宫珏邪邪的一笑,一个翻身就压到了她的身上。
楚瑜哎呦一声,惊得他又松开了手,这才发现她捂着脚踝疼的面色都扭曲了。
“怎么回事?”他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根本不会弄疼她,怎么会疼成这样?
楚瑜泪眼汪汪,抬头看他:“别提了,被人推到坑里了。”
俩人刚才一阵打闹,早已经忘了说正事,南宫珏的神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问道:“你是说,你是被人推进去的?”
楚瑜点点头,她记得很清楚,那天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将事情的一五一十的跟南宫珏讲了一遍,只是纳兰晴天的事,她刻意隐瞒了。
女儿家最注重名节,不是她信不过南宫珏,而是这种事她没法开口。
南宫珏对于别的事并不在意,他的着重点放在了楚瑜被推下去的这点上。
“看来,这次事件是有人预谋的。”
楚瑜点了点头,细细的分析道:“会不会是十九公主,她跟白飞羽是死对头。”
“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还不能妄下结论。”南宫珏摇了摇头,轻声道:“白洛离虽然恨白飞羽,这么多年都没有动纳兰晴天,怎么会突然之间又起了杀心?何况纳兰福昕是她的人,她不会做自毁墙角的事。”
经他这么一分析,楚瑜也觉得有道理。
可是即然不是白洛离,那又会是谁呢?
楚瑜陷入了沉思,南宫珏看着她微微出神,突然扬声问道:“你刚才说在进入猎场的时候,把披风给了纳兰晴天?”
不知他为何这么问,楚瑜点了点头:“山里风硬,小丫头身子弱,我就把披风给她了。”
南宫珏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眼里孕育的风暴好似要杀人一般,看得楚瑜心惊胆颤。
半响,他才沉声道:“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纳兰晴天。”
楚瑜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不由的惊讶的道:“你是说,他们的目标是我?”
“如果你没有把披风给纳兰晴天,现在受到伤害的人,就是你了。”
楚瑜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突然想到纳兰晴天是偷偷跑出来的,那天晚上纳兰福昕一脸焦急的赶来,只怕是他已经猜到了,可是因为有白飞羽在场,他又把事情压了下来,所以纳兰福昕猜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是我呢?”楚瑜有些猜不透,她跟白洛离无仇无怨,她怎么会对她下手?
南宫珏摇了摇头,声音多了一丝狠戾:“不管是什么原因,即然她对你出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楚瑜看得出来,南宫珏是真的生气了,否则这么狠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打算怎么做?”楚瑜有些担心的问。
南宫珏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原本就是计划好的,你无需担心。”
话虽是如此,但这么大的事,楚瑜哪里能不担心。
……
秋华院。
院子里的仆人跪了一地,屋内的咆哮让他们肝胆俱裂,身子抖的如同风中落叶。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她出手?”自从听到猎场出事的消息后,玉卿言就像头失控的豹子,所有的理智在触到楚瑜二字时,全都自动消散。
他睁着腥红的眼睛,拳头握的咯吱响,似乎随时都能把人撕碎。
白洛离高昂着头,唇上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的毒辣想让人忽视都难。
“别以为我没看见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天你在花园里拦截楚瑜,我的人都已经看见了,你跟她以前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但从今往后,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让你往东你便不能往西,我让你笑你便不能冷着一张脸,否则……”
她拉长了声音,冷哼一声:“就不仅仅是像这次这么简单了,世上有很多种死法,我一定会挑一种让她生不如死的办法死去。”
白洛离从榻上走了下来,缓步走到玉卿言的身边,小手缠住了他的腰,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声音柔媚入骨:“你不该瞒我的,更不该背着我跟她纠缠不清,此次我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只是没想到,居然让她逃过一劫。”
见玉卿言的脸色有些缓和,又笑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便不动她,如何?”
她的手缓缓的抚上玉卿言的脸,细细的摩挲着,玉卿言冷着脸将她的手抚下,用不带感情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如果你再动她,我必不饶你。”
说完,便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看着玉卿言绝然的背影,白洛离的目光渐渐冰冷,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医,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引得他为之如此疯狂,你不让我动她,我偏要动她。”
门口有侍卫的脚步声,隔着门板朝里面禀报:“公主,纳兰将军来了。”
似是知道他会来一般,白洛离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平常的脸孔,对着外面道:“让纳兰将军稍等片刻,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