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楚瑜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这要是再多坐一会儿,只怕她这双腿就废掉了。
沿着御花园,楚瑜慢慢的行走,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唯独南宫珏上交兵符的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南宫珏向来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人身体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几声压抑的闷哼传到了楚瑜的耳朵里。
顿时,她的步子僵住了,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听说这皇宫里头小宫女和小侍卫传出事儿来的不少,难道是因为她运气好,撞上了少儿不宜的镜头。
刚才的那声闷哼声音明显的很粗重,看来人家正颠鸾倒凤的兴起,她这个时候闯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太道德?
前面的灌木丛剧烈的晃动起来,显然那对野鸳鸯就在对面。
左右看看没人,楚瑜鬼使神差的拨开灌木丛,探出头去,在看到那人的身形后,顿时惊掉了下巴。
“公主?”
没错,眼前这个坐在一个魁梧大汉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逃离了宴会,换上了小太监服饰的荣华。
原本她是想偷偷溜走,却不想碰上了窦奎这个直汉子,愣是眼大无神把她当成了偷东西的小太监。
职责在身,他顾不上许多,一个飞扑就想把荣华撞倒在地,却不想荣华是个有功夫的。
窦奎不防,竟然被她反身一个飞踹给踢翻在地,荣华本想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
可是在看到窦奎腰间的腰牌后,她顿时有了把腰牌据为已有心思,一个飞扑便将窦奎压在了身下。
这才有了楚瑜看到的这一幕。
“你,你们在干什么?”这女上男下的姿势让人看着实在臊的慌,楚瑜哪儿敢细瞧,捂着眼从指头缝里往外张望。
楚瑜的突然出现,让荣华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儿应该是我问你。”楚瑜侧过头,哪里敢细瞧荣华身下男人长什么样儿,对她摆着手急急的道:“还不赶紧过来,这像什么样子?”
就算是她再开放,也没有开放到如此地步。
跟人在外面打野战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
“长公主?”窦奎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这个胖子,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就这体形,除了荣华公主,还能有谁?
这声音听着甚是耳熟,楚瑜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了窦奎那张扭曲的脸,顿时惊呆了:“怎么是你?”
“什么意思?你俩还认识?”这次轮到荣华玄幻了,从窦奎的身上起来,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天黑,楚瑜根本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他俩衣衫整齐,便知道闹出了误会。
可是对于窦奎,她就有些同情了:“怎么了这是?”
躺在地上的窦奎嘴里喘着粗气,不停的闷声咳嗽,看样子伤的不轻啊。
抹了把嘴角,窦奎疼的身上直冒冷汗,迎着楚瑜关切的目光,实话实说:“我这肋骨,可能断了。”
他经常打仗,对伤口的轻重自然清楚,刚才荣华这一撞,他觉得一阵钻心的疼,差点儿窒息过去。
最起码撞折了一根肋骨,否则不会疼的这么厉害。
“啊?你肋骨断了?是不是这里痛?”荣华的小胖手在窦奎的身上一顿乱按,疼的他直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这个样子,楚瑜急忙跑过去制止她:“不要乱按,万一骨头扎进内脏,就麻烦了。”
“啊?还能扎进内脏啊?”荣华故作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窦奎,一脸的抱歉:“你没事吧?”
嘴上说着道歉,暗地里却对窦奎下死手,手指在他的胳膊上又掐又拧,要不是这个黑熊挡她路,她早就跑出宫去了。
王八蛋,掐死你。
窦奎有苦难言,明知道荣华是故意整他,可是荣华是长公主他又能怎么样啊。
只能强忍着荣华的摧残,强挤出笑道:“多谢公主关心,我,没事。”
见折磨的他差不多了,荣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看着在一边看戏的楚瑜,小胖手一挥:“小七,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这位将军看看,别耽误病情了。”
好吧,人生在戏,全靠演技,她是达不到荣华那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吕氏和楚若兰出了皇宫,就直奔国公府,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楚若兰带回家,然后想办法解她身上的媚毒。
马车轱辘辘的响,一路狂奔,从车内不停传出的压抑的喘息,听得人面红耳赤。
虽然被吕氏拿帕子死死的,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楚若兰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母亲,我,我好难受啊……”
她这副样子,吕氏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却是愤怒,一边暗恨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害人不成反被害。
一边对楚瑜恨之入骨,咬着牙死死的按住楚若兰的双手,不让她再撕扯自己的衣服。
“女儿,你再忍忍,再忍忍……”
这种媚药的药性如此厉害,也难怪楚若兰会扛不住。
“不,不行啊,我要死了。”楚若兰的脸红的不像正常人的脸色,身上的温度更是烫的吓人。
她的身上犹如被万千的虫子在噬咬,那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让她忍不住的轻声哼叫起来。
虽然是在马车里,可是谁不知道这是国公府的马车,要是被人听见那还了得?
吕氏死死的捂着楚若兰的嘴,不让她再发出声音来。
突然,疾行的马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坐在车里的吕氏本来就心烦意乱,见状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连国公府的车都敢拦?”
话落,一节软鞭便伸到了她的跟前,吕氏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睁睁的看着一穿着夜行衣的女子,挑了车帘坐了进来。
“吕夫人,别来无恙啊。”
女子边说,边摘掉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英气的脸庞来。
看清楚此人的面容后,吕氏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公主殿下?”
玉无双轻笑一声,眼眸看向了倒在车里不停扭动身体的楚若兰,轻蔑的道:“真是愚蠢,居然会答应一个失了宠的妃子,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事情真的那么好做的话,她早就自己下手了,何时还轮得到你们?”
吕氏是又惊又怕,她怎么不知道玉无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连她们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媚欢娇,啧啧,她也真敢拿的出手,这么烈的药是没有解药,只有跟男子合.欢才能解,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玉无双不住的摇头叹息,一方面是因为楚若兰的愚蠢,一方面是对万雨薇的失望。
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却也只能想到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猜不透玉无双话里的意思,吕氏又不能赶她下去。
正了正衣衫,玉无双抬眸看向吕氏,一本正经的道:“我是来给她……”
长鞭指向了楚若兰,继续道:“送解药的啊。”
“解药?”吕氏不由的瞪大了眼,顿时明白过来了:“如果公主能够解了兰儿身上的媚药,那我们母女当牛作马,也会感念公主的大恩。”
摇了摇的指头,玉无双一脸惋惜的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有个人倒是能解,就在我的车上。”
“谁?”吕氏反问到。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玉无双说着,便跳下了马车,吕氏一愣,也急忙跟了上去。
只要有人能解,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可是车帘掀开看到那人的面孔后,吕氏被惊的捂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这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南宫寂。
“这,这是……”后面的话,吕氏可不敢说出来。
因为她看得出来,南宫寂明显的也是中了媚药,他现在已经意识不清了,明显的中毒很深了。
“怎么样,这个解药不错吧。”玉无双狡猾的笑了一声:“吕夫人,到时候你别忘了谢我哟。”
“可是,如果被太子发现了,那怎么可好?”吕氏还是有些担心,如果换成了别人,她还会考虑一下。
可是对方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她哪里敢对他下手。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等到明天早上一醒,什么也不会记得,只能认清眼前的事实,一个皇子不过是睡了一个女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运气好的话,令千金被抬个侧妃,那也是有可能的。”
看了眼吕氏的马车,里面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出来,玉无双又继续劝道:“吕夫人,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这解药要是再不解,只怕你的女儿就会没命了。”
思索了一番,最终,吕氏咬了咬牙,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楚若兰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如果再不抓住此时,那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