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喝,吕氏的脚下一软就瘫软在了地上,浑身抖个不停:“我我我当时进去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气了,你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除了拿了那个玉匕首,我真的没有杀你,你不要来找呀,不要呀……”
吕氏被吓的连连摆手,这让步步紧逼的楚瑜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原来这玉匕首是安若素的。
可是即然她不是被吕氏杀死的,那又是被谁杀的呢?
安若素和西凉,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楚瑜的脑海里快速的串连在一起,那边的冷九见时间快差不多了,急忙对她使了个眼色。
楚瑜会意,几步走到吕氏的跟前,手刚要抬起便见她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得,还省得她将吕氏打晕了。
怪内的烟雾散去,四周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只有冷九还在装模作样的跳着唱着。
楚瑜将吕氏扶到了椅子上,示意冷九可以开门了。
门一打开,外面的光线透进来,楚怀仁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看到晕倒的吕氏后,不由的更加心焦了:“法师,这是怎么了?”
捂着胸口的冷九适时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虚弱的看向楚怀仁:“大人不必心急,夫人身上的阴气本法师已经驱除干净,大人尽管放心。”
“那,那我的女儿呢?”楚怀仁又问,显然他已经对冷九的说辞深信不疑。
“邪祟驱除干净,令千金自然也会痊愈,只是小姐的身子虚弱,还得需要汤药配合治疗。”冷九说着,楚瑜适时的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材包递到了楚怀仁的手上。
“此药分三次煎服,不出五日,小姐即能痊愈。”
听冷九这么说,楚怀仁才信以为真,对着他又拜又谢:“法师果然是高人,果然是高人呐,来人。”
楚怀仁的话落,便有一个小厮拿着托盘走了进来,将上面的盖布掀开,露出了满满一盘银锭子。
“这点心意,还望法师收下。”楚怀仁说的诚肯,冷九也不跟他客气,大手一挥楚瑜便上前将银子接了过来。
“谢大人。”楚瑜压低了嗓子说道,冷九迈出去的步子不由的僵在了原地,不动声色的将手放了下来。
“大人留步。”说完,迈着步子出了国公府,楚瑜自然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一行人上了马车,又刻意的绕了好几个弯,这才转向晋王府。
楚瑜这次不仅知道了玉匕首的来历,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安若素也就是这具身子的亲娘,她的死因的确有蹊跷。
不仅如此,安若素的身份也有些怀疑,如果楚瑜猜的没有错的话,她肯定跟西凉皇室有关系。
楚瑜将这些信息都一一的讲给了南宫珏听,他听完后也是有些惊讶,不为别的,只因这玉匕首竟然是楚瑜的亲娘所有。
他看向楚瑜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西凉皇室的公主,生来肩上都会有凤形胎记,你……”
他的眼睛落在楚瑜的身上,惊的楚瑜急忙的一抱胸,瞪了回去:“你拿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我可不是什么西凉公主,再说了你不是都看过了么。”
南宫珏确实是怀疑过,想到先前楚瑜落入冰河之中,他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温暖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什么胎记。
难道自己怀疑错了吗?
南宫珏的眼神有些失落下来,没有想到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还是没有消息。
可是这玉匕首确实是安若素的,她是西凉人或者说她与西凉有关系,这是板上定钉的事。
轻咳了一下,南宫珏又继续道:“即然此事没有了线索,那就先放一放吧。”
十六年的事情,岂是说查就能查的出来的。
楚瑜也表示赞同,现在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东西我先收着?”她抬眸看向南宫珏,眼睛里全是狡黠。
即然自己不是什么西凉公主,那玉匕首南宫珏当然有理由不放在她这里。
“罢了,你先收着吧,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南宫珏淡淡的一语,顿时让楚瑜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当国宝在乎的物件,在人家眼里不过是根头发丝儿。
果然土豪就是财大气粗。
“嘿嘿,谢王爷。”得了便宜,楚瑜当然会卖乖,生怕南宫珏改变了主意,一把将匣子抱在了怀里。
她这副贪财的样子,落在南宫珏的眼里,惹得他直摇头。
“但你可不要太贪了,怎么着也得分冷九一半。”南宫珏的这句话,顿时让楚瑜像炸了毛的小猫。
她惊讶的抬起头,眼睛瞪的溜圆,但看到冷九气愤的脸,顿时喜笑颜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毕竟他也是出了力的。”
楚怀仁这次可谓是出手大方,拿出了整整一千两银子,整个一大出血啊。
想着被冷九要分去一半,楚瑜就觉得肉疼。
但面上还要装作大方的样子,分了一半给他:“小九,这是犒劳你的,不要客气。”
冷九根本不跟她客气,将银子揽到自己怀里,粗声粗气的道:“谢七小姐赏。”
“嘿嘿,不客气。”楚瑜笑的很是开怀,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眼角的余光看着一边正悠悠喝茶的南宫珏,她肚子里的坏水又冒了出来,又分出了一半,推到南宫珏的手边上:“王爷这次也出了力,这一半是你应得的。”
接啊,你接啊,接了你就是二百五!
楚瑜一脸期待的坏笑,她笃定南宫珏不会当这个二百五,坚信他不会拿银子。
可是啊,这次她的算盘落空了。
南宫珏不仅将银子揽到了自己的手里,还轻笑着道:“如此,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楚瑜石化在了原地,心像被掏了个窟窿,空落落的。
果死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南宫珏的眉头一挑,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冷九,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银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一直在南宫珏身边伺候的冷九怎么会不明白,急忙双手奉上:“上次属下犯了错,愿用银子抵了。”
南宫珏轻轻的一哼,转眼间手边上的银子,就堆成了山:“即然如此,那你下去吧。”
冷九抹了抹眼,拉着个苦瓜脸出去了。
握着手里的二百五十两,楚瑜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怎么忙活了半天,到头来被南宫珏占了便宜不说,自己还落了个二百五?
“王爷……”看着他手边堆成山的银子,楚瑜咽了咽口水,不争气的道:“这些银子对于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想必你也看不上眼,即然如此,那我就收回来了。”
伸出去的小手,却被一双略带冰凉的大手按住,南宫珏漆黑的凤眸流转着华丽的光彩,看得楚瑜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虽然我晋王府家大业大,但这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在府上住了这几日,这些就权当是你的住宿费了。”
“什么?”楚瑜炸毛了,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你家是吃的金山还是银山呐,我不过住了四五日,就要我七百多两银子?”
“不信?”南宫珏仿佛就知道她会这样,眉头微微一挑,将楚瑜的那双小手扒拉开,从善如流的道:“不说别的,就今天早上的三参鹿肉、八宝鸭、红焖熊掌,金丝芸鱼戏水等等哪一样的用料不是上百两银子,更不用提那些名贵的点了。”
看着一脸呆愣的楚瑜,南宫珏难得的扯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往她跟前凑近一些,手敲了敲桌子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菜可都是你吩咐厨房点的。”
一番话说的楚瑜的眼眸倏然放大,她还以为那天跟南宫珏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以后,他的本性就会变了。
谁知他非但没有变,居然还变本加厉了,也是自己太大意了,又招了他的道儿。
“诳我的银子,你就觉得那么受用?”眯了眯眼,楚瑜决定先咽下这口气。
“受用,当然受用啊。”南宫珏轻叹一口气,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惜:“如果本王知道你的手里还有那么多银子,就该全都诳了过来,省得你去天香楼那种地方鬼混。”
嘭,楚瑜被气的一头栽到了桌案上。
牢房内,楚瑜一脸深沉的看着睡的正香的秦苟。
这个家伙自从被关到牢里以后,每天除了睡就是吃,简直过的跟猪一样。
见秦苟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楚瑜轻咳了一声,秦苟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涣散的眼神在看到楚瑜后,立马清醒过来,三并步作两步奔到了牢门口,隔着栏杆向她哭诉:“姑奶奶,你快把解药给我吧,事我也帮你做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怕秦苟坏了她的事,楚瑜给他喂了一颗毒药,每天按时服用,否则便会让他七窍流血而死。
秦苟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心里叫苦不迭,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怎么碰上了这几个比他还横的人?
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解药,楚瑜扔到了秦苟的手上:“再去帮我办件事。”
秦苟忙将解药服下,连连点头:“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三件事我都愿意。”
只要让他活着,干什么都行。
楚瑜点了点头:“再去找吕氏要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