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仔细一看,白玉娇又觉得仿佛是自己看错了,自己的身材似乎并没有胖起来呀……
她想了想,扭头问站在身后的立夏:“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些?”
立夏一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固了,被白玉娇瞪了一眼,她才慌忙答道:“怎么会呢?王妃您的身材纤细高挑,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这彩虹屁吹得白玉娇险些飘到天上去!
好在她稳住了,仔细琢磨着立夏的话,半晌冷哼一声。
纤细高挑?
后面两个字她承认,可前面这两个字,她总觉的不太符合啊?
不自信的白玉娇又掐紧了腰间的衣裳,很严肃的问立夏:“仔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胖了?我总觉得这几日胃口大开,吃的比任何时候都多,这样吃下去我怎么能不胖呢?”
立夏一时无语。
但她又不敢真的敷衍王妃,便很用力的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然后她隐约发现,王妃娘娘好像似乎真的……胖了些?
不不不,不会的,王妃怎么会胖呢?
立夏惊恐的摇头,连珠炮似的否认道:“没有没有,王妃您一点都没有胖!您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是……是衣服!衣服加了棉,有些臃肿的缘故!”
白玉娇:“……”如果立夏一开始就这么说的话,她也许可能就真的信了好么?
但是现在,呵呵。
她又不是真的傻。
想起那足以抵过好几个壮年男子的饭量,白玉娇顿时就悲愤了,苍天啊,这才几天,她就肉眼可见的胖了起来,若是继续按照这个饭量吃下去,那她岂不是要胖成个球?!
不不不,绝对不行,她虽然自认不是个精致的小仙女,但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减肥,必须减肥。
白玉娇拿定主意,顺手用力的勒了一把腰间的系带,仿佛这样腰身就能纤细两寸一般。
打理好自己,又接过立夏捧来的斗篷系上,白玉娇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立夏:“你去告诉秦妈妈,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给我留!”
立夏“啊”了一声,满脸惊恐的追问:“王妃您不带奴婢出门了吗?”
白玉娇想了想,昨天带着立春出门她被伺候的十分周到妥帖,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不知道能享受多久,所以也不愿轻易就放弃。
“带!”她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你去给秦妈妈传话,然后来寻我,我在马车上等你便是!”
立春这才笑颜逐开,转了个方向去寻秦妈妈传话了。
……
到了县衙,直接进入后堂,梁师爷和张捕头都在花厅里等着她,见她来了,二人齐齐迎上来:“白夫人!”
白玉娇虚扶了一把让两人起身,然后问道:“我听说卢三那件案子有进展了,是什么进展,这么着急叫我过来?”
张捕头和梁师爷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张捕头站出来道:“是这样的,夫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带人去查了船夫涨潮的家,果然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件属于卢三的物品!”
卢三的物品?
白玉娇眼前一亮,急急地问道:“是什么物品,怎么证明是卢三所有?”
张捕头便转过身去,从他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取了一个乌黑的木匣子过来,在白玉娇面前打开。
木匣子里赫然躺着的,是一块铜牌,朝上的那一面刻着卢有亮三个字,正是卢三的大名。
张捕头道:“这个铜牌,是户籍证明,为了防止被人篡改和顶替冒名,户籍全都是一生下来就用铜牌刻录好相关的信息。”
“但凡出行,这个铜牌便是唯一的身份证明,若是不能出示铜牌者,一律当做黑户处理。”
“严重者,甚至会被判定为流民,那样一来,就会被当地官府遣送到最近的流民收容所,除非有家人来寻,否则终生不得出。”
那不就是身份证了?
白玉娇看着那不足巴掌大的铜牌,啧啧称奇,这个东西倒是很先进呢,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她好奇的拿起铜牌正准备仔细打量,却被一股莫名的电流给电的手一抖,铜牌就从手上掉了下去。
张捕头赶紧蹲下去捡。
梁师爷也紧张的去看那铜牌——虽说是铜,但毕竟很薄,这样的东西这么高摔下去,指不定会被摔碎呢!
到时候就没办法作为呈堂证供了。
因为两个人都蹲了下去,所以谁都没有看见白玉娇一脸的震惊加呆滞的表情……
这这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白玉娇吓得脸都白了,脑海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她整个人却十分不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她……
她的脑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白玉娇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冷汗直冒,双腿都在打哆嗦,也顾不上刊张捕头和梁师爷,她扶着桌子一摇一晃的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才回过神来自己还需要喘气!
她捂着胸口,努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不行。
她的心跳的非常快,就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似的,比她先前形容的那种感觉还要强烈。
白玉娇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努力镇定,努力回想,从家里出来到县衙,这一路上她是否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物吗?
并没有。
她可以很坦然的否定这一点。
那么,最终说起来,唯一不同寻常的,也就是刚才她只摸了一把然后就被“电”到了的那个铜牌?
白玉娇心中巨震,她有种预感,但一时间并不敢肯定,她只能强迫自己慢慢地佯装镇定的看向张捕头和梁师爷。
两人刚把“铜牌”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张捕头还在感慨:“幸好没摔坏,否则那张潮就更有借口拒不认罪了。”
白玉娇想了想,故作淡然的伸出手:“再给我看看吧,抱歉,我刚才不小心差点把重要证物给弄坏了。”
张捕头哪里会责怪她?
当下他毫不犹豫的把铜牌又递给了白玉娇,为防再次失手,他难得谨慎的用双手捧着那块铜牌,等着白玉娇从他手心里取走。
白玉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块铜牌,也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这个动作再慢也不过是几息的功夫,她脑子里却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和猜测。
最终,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把手落在了那块铜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