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的未来，不了解他的一切。
甚至……就连他原来很讨厌吃辣，都不了解。
“……爸爸？”最后，一声呼唤拉回了他越跑越远的思绪，也打住了他那颗快被自己虐死了的心。
“怎么了？”武欢眨眨眼问道。
“我收拾好了，可以去上学了。”小叶昭然背着小书包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武欢连忙回神，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说道，“给我三分钟，换身衣服就送你。”
以最快的速度上楼，打开衣柜，没来得及吐槽原身土掉渣的审美，随便套了一身就赶紧下楼，看了一眼表，时间还来得及。
“走走，我们上学去。”说着推着小叶昭然就出门了。
按着昨天的记忆，武欢先带着叶昭然在附近一家早餐店里要了一杯豆浆，两碗粥，三个包子四个饼。
小叶昭然捧着豆浆喝的津津有味，武欢递给他肉包子，他一口肉包子一口豆浆很是满足的样子。
一夜没睡，武欢现在有些精神不振。他想可能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要他现实中，三天三夜不睡都没这么难受。
搞得他食欲不振，肚子还翻江倒海的难受。
问店家厕所在哪后，赶紧钻了进去。
等他出来，就见几个和叶昭然差不多年纪的小屁孩，围着他背后看很亲密的样子。
可仔细一听，武欢脚步就定在那里了。
“叶小媳妇一个人吃这么多？你爸给你零花钱很多嘛！原来你平常都私藏，不全部上交！？”一个有些吊梢眼的小屁孩，脏兮兮的手放在叶昭然的肩膀上，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豆浆，自己悠哉悠哉喝了起来。
其余几个见了，七手八脚也把桌上的包子和饼都拿了开始吃，还挑衅的看着叶昭然。
他们看叶昭然不敢反驳，更加放肆，言语也更加伤人，“没妈的孩子就是野种，成天哭唧唧的就跟小娘们儿似的，叶小娘们儿，不服？不服就再揍你一顿。”
武欢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几步揪住说话最欠的那个小屁孩的耳朵，恶狠狠的把他提到眼前，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你骂谁是野种呢？当着我面儿就敢欺负我儿子，看来背地里也没少欺负是吧？”
“啊啊！唉呀！你是谁？你是叶昭然他爸？放开我……”小屁孩还挺倔，不断的拍打武欢的手，一扭头还想咬。
武欢哪里会给他机会，一只手掌挡在他脸前，就怎么也咬不到了。
“小兔崽子，快点道歉！否则我就拉你去找你家长，你这么骂我儿子，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再不老实我就替你爸妈教训你。”武欢冷下面孔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其他几个小屁孩吓得呆若木鸡，只有手头这个还死不悔改，拼命挣扎，“你算哪根葱？叶小娘们儿有个流氓作的爹，你还教训我？我爸妈都不管我，你凭啥管我？你告诉你……啊！”
话没说完，就被武欢提起来，按在腿上，扒了裤子就开始揍，一巴掌一巴掌甩在屁股上，声音真是清脆又响亮。
吊梢眼的小屁孩先是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这人说打就打，真敢揍自己。
而且还是这么丢人的方式，当着叶昭然的面儿，当着小弟们的面儿，当着那么多陌生人的面儿。
他脸色一瞬间涨的通红，更加凄厉的挣扎尖叫了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是身为成年人的对手。
武欢特意挑选了这么一个肉厚不容易打坏，还很好起到教育意义的地方。揍不听话的小屁孩，他以前就很有经验。不听话的小侄子就是被他揍大的。
他边打边问，“知道错了没有？道不道歉？”
“……放开我！老子才不道歉呢。”小屁孩嘴硬的很。
“很好！那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武欢手下依旧不停。
那一片臀尖儿都泛了红，火辣辣的疼，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小屁孩委屈的憋着嘴，眼眶鼻尖儿微红，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出滚，硬是一言不发。
小叶昭然看的不忍心，说道，“爸爸，他都哭了，别打他了吧。”
“你才哭了呢！你个小哭包。”小屁孩瞪着泪眼朦胧的双眼，带着哭腔仍旧嘴硬。
武欢被他逗乐了，道，“哟！还真哭了？好意思说别人？现在谁才是小哭包？”
小屁孩偏头咬牙切齿，不理他。
“你再不道歉，就要错过上课时间了。到时候老师不准你们进校可别怪别人。”武欢好心提醒。
“你就道歉吧？老大。”
“就是啊，道歉而已，有什么的啊？”
“跃哥，快上课了，你就道歉吧。”
“叶昭然，对不起啊！我替高跃他道歉可以了吧？快让你爸放了他吧。”
其他几个小孩很有眼力见儿，见风使舵，立马识时务的开始加入劝说的阵营。
在武欢腿上叫高跃的那个小屁孩，瞪了他们一眼，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妥协。
又看了一眼叶昭然，才忍辱负重地把小脑袋偏到一边，微若蚊呐的道了句，“对不起。”
武欢往他屁股上又抽了一记，漫不经心道，“…听不见。”
高跃小胸膛剧烈起伏，闭着眼睛拼尽全力大吼一声，“对！不！起！”
武欢被他这一嗓子嚎的往后一仰，高跃趁机泥鳅一样滑下去，提起裤子狂奔，跑到门口又停下，指着武欢放狠话，“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叫人来收拾你。”
只是他的气势配上红通通的眼睛和委屈的小表情大打折扣。
武欢偏了下头，动了动唇，“我等着。”
等一群孩子跑的没影了，武欢皱着的眉头这才疏散。手习惯性的一摸，没有摸到烟。
只好低头看小叶昭然，问他，“吃饱没？”
谁知小叶昭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吃饱了。”
武欢看了一眼桌上被那群熊孩子糟蹋的食物，最后又买了两个包子装进小叶昭然书包里，“饿的时候再吃吧。”
说完牵着他的手往学校走去。。
目送着叶昭然的小身影进入校门里面之后，武欢又在原地和保安攀谈了一会儿，递给他一根刚才在路上顺手买的烟，顺便和保安打好了关系。
就在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武欢接起一看，显示刘工头。
“老叶，你他妈一大早死哪去了？工钱不想要啦？告诉你，当初是你要死要活求我给你个机会。你这样让刘哥也很难做，赶快滚过来干活。”刚接通电话，就是一阵怒吼，还夹杂着阵阵机器轰鸣还有建筑的声音。
“那个，刘哥，工地……在哪来着？”武欢捏了捏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直接挂了电话。
武欢，“……”看来要重新找工作了。
早上他还在想……原爸爸的工作到底是什么，现在刚了解就丢了工作。
不过也正好，他就可以顺自己心意找一份养活自己和叶昭然的工作了。
这个年代，网络还不是那么发达。
找工作还是靠报纸，找人，招聘广告比较多。
网络招聘还比较落后，就连手机都还是按键的。
买了一份找工作报纸，武欢就在公园长椅上边啃面包边找工作。
先把合意的工作用红笔圈出来，再挨个打电话，问清楚条件，合适的约好面试时间，等到最后一个电话打完，整理一下，最后决定去面试的有五个。
当然最合他心意的当然只有一个，不过以他现在的学历和经验来说，不一定对方能录取。但凭他二十一世纪新人才的本领，眼光和基础能力怎么也甩现在一群文盲一大条街。
最后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叶昭然快放学了。
武欢干脆提前去校门口等着了。
坐在保安室里，喝着热茶水，热气氤氲之间，下课铃终于不负众望的响了起来。
最先放学的是小班的孩子，由老师带领在校门口里面的小操场集合，家长带着接送牌，排队进去领孩子。
没有家长接的孩子就由老师领着进教室去，等着家长来接。
过了十分钟，中班的孩子同样的情况继续。
又过了十分钟，大班的孩子。
最后是学前班的孩子，武欢终于等到了儿砸要出来了。
因为第一天送孩子没经验，武欢自然是忘记带什么接送牌，好的是这一天和保安关系没白打，让他成功的记住了这张脸。早上他也亲眼见了武欢送孩子来学校。
有他做了一次担保，老师迟疑了一下，最后只能无奈的表示，“家长下次一定要记得带接送牌，我们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考虑。要是每次家长都这样，接送牌也就没有了意义。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老师说的对。”武欢连连点头。
年轻的女老师看他态度还算诚恳，无奈之下便放他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