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居士心情沉闷的走到莫飘零跟前,“你这里有酒吗?”
莫飘零幽幽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没有,有也不给你。”
风云居士拧着眉看他,莫飘零无所畏惧的对上说:“就你的酒量,给你喝就是暴殄天物。”
风云居士苦着脸把那杯茶拢进手里,莫飘零可不想贸然和他说话,万一说错话还得被打,干脆就闭了嘴看他喝闷茶。
面具人捂着渗血的伤口在一片树林里脚步踉跄,虽然用险招逃脱,但也让自己受了不轻的伤。
没有多少力气的面具人用沾满血的手扶着一棵树的树干支撑着身子,一只手摘去被血染红内壁的面具,面具上的笑脸染了红,更显诡异。
面具人让自己背靠在树干上,缓缓坐到地上,面具随手放到一旁。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金乌族的少族长在这里。而且,金东君居然不答应和自己合作,明明他们两个合起来没人可以反抗!真是不识好歹!不过不要紧,只要他抓到涂山酒儿,不怕没人不听他的。
嘴角刚浮现一丝奸诈的笑,又因为重伤猛烈的咳嗽起来。
“还是得把伤养好,不过这个身子也快不能用了,得找个更好的肉体。”
面具人长舒一口气,缓缓运功稳定体内激荡的邪气,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养伤要紧。
花不孤架着黑袍人走了几步就把人扔给风潇,“这人也太重了,我背不动,靠你了。”
风潇以前是个文弱书生,随便一个小精怪、小仙人都能欺负的那种,后来才开始修炼法术,但根基远不如花不孤律墨问他们,现在又多年在书院,法术什么的很久都不曾精进过。花不孤突然把人扔给他,差点没让他把人摔地上。
花不孤看他略显笨拙的样子摇摇头教训道:“你这可不行啊,荒魔现在卷土重来了,你再这么懈怠会吃亏的。”
走在前面的律墨问耳朵一动,回过头扫了一眼他们,“荒魔重出这种事,尽可能避免,在他的实力壮大之前,将其扼杀!”
花不孤和风潇对视一眼,摊摊手,“道理我们都知道,但如果要彻底消灭荒魔,夏千秋怎么办?还有这个。”花不孤朝黑袍人抬抬下巴,“他不死不灭,我们也没办法对付了。况且他如果死了,体内蕴藏的邪气才会真的失去控制。”
“他不归我们管。”律墨问直接说道,“夏千秋院长一定会想办法保全,邪气也会有办法驱除干净,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方才和你们交手的那个。”
“明日通知所有学生,近期不可私自下山游玩,必须得到院长的允许才可下山。”
“可短时间内,我们也没办法找到那个荒魔。”风潇把人架好说道。
“荒魔现世,着急的不会只有我们。我们只是一个书院,六界的势力不会袖手旁观。”
“可妖界当年元气大伤,至今未恢复当初的鼎盛。”风潇是妖界的人,妖界当年的牺牲,不可谓不惨痛,甚至……
妖界的事,知情的人一向选择闭口不言,律墨问沉默了片刻,“这次,不会让妖界损失惨重了,天界应该会率先有动作。”
之后的一段路程,三人谁也没再说话,花不孤想说两句活跃一下压抑的气氛看两人的脸色也只能选择闭嘴。作为朋友,他能做的也只有不再去揭风潇心底结痂的伤疤。
到了书院律墨问就去办自己的事了,花不孤和风潇一起把人送到谷云峰,却发现谷云峰的结界被撤了。雪玉正在收拾药材,听到脚步声才抬头,一眼就注意到了被架在风潇身上的黑袍人。
看到黑袍人昏迷手臂还在渗血,雪玉慌忙小跑过去为其检查伤势。
“他……”
“放心,他就受了点轻伤,暝鸦前辈见他不愿意疗伤把他打晕让我们带来的。”看雪玉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样子,花不孤解释道。
雪玉来回检查了几遍发现黑袍人真的只有手臂受伤才放心,对风潇说:“把他扶进来吧。”
风潇把人扶到里面的床上躺下就出去了,花不孤拉住他疑惑的问道:“雪玉不是因为父母的原因非常痛恨荒魔邪气吗?夏千秋她都能关起来,怎么看到金东君受伤就乱了分寸?”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雪玉小时候似乎被金先生救过。那时候金先生和……”
风潇说道那里声音戛然而止,神情落寞又有些不甘和无奈。
花不孤似乎猜到他接下来可能会提到的人,也不接着往下问了,只说:“原来如此,对救命恩人,难怪如此尽心。”
风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和花不孤说就一个人默默的离开谷云峰,花不孤握着扇子看着好友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才叹了声气。
“万般无奈,凡事莫求全。”
雪玉小心的为黑袍人解开披风放到一旁,拿了一把剪刀剪开黑袍人受伤处的衣服,好在布料还没和伤口黏在一起,但这已经够让雪玉不敢出大气了。
黑袍人手臂上的伤不堪入目,除了受的新伤,旧伤也是一个叠一个,有的地方已经没有血肉,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雪玉看到他的伤,不忍的闭上眼睛,但要为其疗伤,又不得不睁开。
小心的为其清理好伤口,为他上药,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过程中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等忙完,外面已经日落西山,明月天上悬了。
花不孤见雪玉从屋里出来才离开,还询问了一两句黑袍人的伤势。
另一边,暝鸦带着云烟他们三个回到山上也有一会了,因为急着去找涂山无瑕,到了书院就和他们分开了。李如吟手里拿了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从靖孤手里拿过自己买的书籍和其他小物品也匆匆和他们两个告别离开了。
李如吟来不及把书放回住的地方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找离默叹把袋子给他请他帮忙把东西交给夏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