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看着那副画，像，又不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是画这种东西可能对肯尼斯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完全是因为那个奇怪的老女人和那个嘴能咧开到后脑勺的小姑娘，绝对不是自己害怕的原因。
对！就是这样！
肯尼斯这样安慰着自己，拿着画轴的许乐略有些懵逼地看着肯尼斯脸上的表情精彩变换。从开始听到时候的惊吓，再到等待时候的紧张，再到看到时候的惊慌和诧异，紧接着变成略微的疑惑和怀疑，再到一种不确定状态的茫然，最后落在了一种极其不坚定的自我安慰或者是自我鼓励之后的样子。
看着略微出神的肯尼斯，小胖子晃了晃手：“喂！没事吧？”
“嗯，嗯？”肯尼斯仿佛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这个画是在哪弄到的。”
“捡的。”
“捡的！！？？”
许乐挠了挠头，在考虑如何用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感觉我可能是偷来的。”
“？？？”肯尼斯更加懵逼了，问了一句，“帝国的东西？”
“不是，我觉得应该算是一个无主之物。那天大法师他们从独眼巨人的脑子里取出了一颗很诡异的球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那个东西的样子把我恶心到了，印象还蛮深刻的。”
“在回城里之后我又返回过一趟，然后我检测到了，在大法师他们离开之后，冰原上还有一处异常波动，就是那个有个黑色东西立着的冰崖，那个波动虽然有点像是从梦境层发生的，但是我用爬虫在梦境层做过爬取实验，那里根本就没东西。”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肯尼斯，你听说过以太层吗？”
“以太好像是欧洲那边的说法吧，最早提出来好像是被认为是光的传播介质。”
“对，这个是地球上的说法，但是这个东西不知道被谁搬过来了，是一个两百多年前的穿越者提出来的东西。现实层是物质层，梦境层是信息层，而以太层则是意识层。”
“可是正常生物都是有意识的啊，难道物质层不是意识的载体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是一个以意识为主的世界，你能明白吗？是用来安放灵魂的地方。”
“冥界？”
“可能类似，自从原初之年开始以来这边世界的科技树都一直非常奇怪，可以研究魔能战车，但是并不解决农业生产，可以利用魔法制造出甚至拥有自主意识的傀儡，但是他们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没有，甚至一些更加接近生活的科技树还是我们穿越者帮他们点亮的，这些都是发生在近两百年的时间之内。”
许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来了，他们这里的人是很少会去提及冥界这个东西的。在我们地球上的认知里，追求永生是永恒的话题，但是在这边永生却显得格外简单，只需要你成为不死者就能做到，甚至连看见现实层出现飘荡的灵魂也并不以为意。正当我们以为他们对于这方面可能不是很在意的时候，一个自称神使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我之前说到两百多年前的那个穿越者，他因为发表自己的研究被当成邪教徒放上火刑架烧死了。”
“？？？”肯尼斯一脸难受，“这什么鬼？也就是说土著是不承认以太层这个东西的吗？”
“对，所有的这些称呼是流传在我们穿越者之间的。甚至现在还有一大部分人认为，梦境灾祸是现实的自然现象，他们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哪怕最近灾祸正变得频繁。”
肯尼斯像是追溯起了很久之前的记忆似得，突然开口：“我好像记得上次你在工会驻地跟我表姐说过这个事。”
“对，连克蕾丝，那样一个堂堂工会会长，她甚至认为秘境森林是梦境的入口，在她看来梦境可能就是一个地方的代名词，她还觉得那就是个苦修的地方，她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和现实层并驾齐驱的世界。”
“可是这跟你这幅画有什么关系呢？”
“这幅画是以太层的东西，这是一幅来自冥界的画像。”
“！！！”肯尼斯被惊到了，“那不是意识层吗？”
“对，在我看来，这幅画可能里面住着什么东西。这个世界的土著对以太层知之甚少，安东尼他们亏大发了，这次的梦境灾祸，这幅画可能才是大头。”
“这......”肯尼斯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捡漏他见过，但是像这样的场面，他真没见过。
“你怎么看？”
“什么叫我怎么看？”
小胖子一巴掌打在肯尼斯的头上：“我踏马又不是修炼者，我让你帮我看看这幅画怎么回事。”
肯尼斯接过了那张画，在他的手碰到画像的时候，异变突生。
“啊——”
“嗷——”
“呀——”
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宛如魔音灌耳，肯尼斯他透过那张无面的画像看见，里面有数不清的面孔，在扭曲，在挣扎，在哀嚎。
才刚拿在手里，肯尼斯就松手丢给了许乐，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了下去，整个人颤抖不已。
“喂！没事吧。”许乐拍打着肯尼斯的后背，这样子把他吓到了，他不知道肯尼斯遭遇了什么，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肯尼斯。
“肯尼斯！肯尼斯你怎么样了？”许乐看见怀里的人抖个不停，甚至眼神有些涣散，他当即一个巴掌抡圆了抽过去，“你踏马醒醒！”
肯尼斯算是被抽醒了，整个人宛如刚刚被从梦魇中拖出来一般，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萎靡，这样子把小胖子都看吓到了。
“兄弟你看见啥了？我看你一拿着画就丢了。”
“惨叫，惨叫声，都是。”肯尼斯搓了搓脸，尽量让自己清醒点，“这幅画，死过很多人，我看见里面被囚禁的灵魂，密密麻麻，很多很多。”
许乐感觉肯尼斯好像有点意识不清醒的样子，稍微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大致能听清在说什么。感觉肯尼斯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并不只是精神状态，许乐觉得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坐那自己缓一缓。
小胖子拿着这幅画纠结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遗物，但是肯定是一个奇迹之物。这个东西他没办法解决，因为他只是个还没秃头的程序员，而并不是修炼者。
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啊。小胖子挠了挠头。
该去找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