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花两个小时逛了一下这座房子,虽然没有自己小姨的城堡大,但是也算是个大型府邸,她猜测屋主人的爵位应该在伯爵左右,而自己应该是屋主人的女儿。
府邸里的仆人大多数都是人类,非人类中小部分是特殊种族,其余大部分都是半兽人,半兽人和兽人不同,这个世界被称为兽人的存在和肯尼斯见过的战争三里面的兽人是类似的,是一种黄色皮肤或者绿色皮肤长着獠牙的战斗种族,是一种人形种族,因为茹毛饮血的生活方式而被人类称作兽人。而半兽人是对半人半兽种族的统称,例如猫人,狗头人,虎头人,狼人等等,这些种族都是保留了一部分动物的身体特征的种族,有些可以在特定情况下完全兽化或者完全人类化,变身之后的外观与正常的动物或正常人类没有区别,但是又因为他们的生活习性和人类更加接近,故而被一概称为半兽人,以示区别。
管家是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狼人,叫做罗格,虽然长相凶恶但是打扮的很斯文,说话的时候也很儒雅随和。
“大小姐来视察了,大家好好工作!”
肯尼斯老远就听见后院洗衣的女仆长清脆的声音,穿过长廊到了后院,她看见后院的姑娘们干活的样子卖力且沉默,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莺莺燕燕,女仆长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带着淡淡雀斑的年轻女性,因为常年的浣洗而导致身材比较壮实。
“罗格,为什么她们工作都这样死气沉沉的?”
“回大小姐,因为上次您说她们叽叽喳喳没有淑女该有的样子,所以在下下令让她们不准大声喧哗。”
“可是不准大声喧哗不代表不准讲话啊?”肯尼斯对这个大小姐的称呼听着还有点膈应。
“这些贱民应该感激大小姐对她们的慷慨,若不是大小姐将她们买回来,她们此时可能在矿洞,在魅魔街,在猎杀角斗场,或者在魔兽的肚子里,能给她们住的地方和一份工作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让她们闭嘴是对她们不懂礼数最基本的管教。”
肯尼斯看着罗格那副斯文的扮相说出这么令人震惊的话,她觉得这不是一个作为一个文明人该有的想法,至少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死气沉沉容易影响到工作效率,她们该怎么聊天还是怎么聊天吧,堵不如疏。”
听见肯尼斯最后一句话,罗格露出的敬仰的神情,这句用瓦几内拉语来讲就是阻挡洪水不如挖渠引导洪水,多么美妙的形容方式。
“不愧是大小姐,轻易就说出了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在下这就去吩咐各个女仆长,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还请大小姐不要介意。”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她们现在的工作的样子。”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是肯尼斯产生了一定的怀疑,她感觉可能这个府邸可能真正的主人是自己这个名为大小姐的人,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称呼为老爷或者夫人的存在。
负责厨房的女仆长是一个胖胖的大婶,一手掌控着整座府邸的饮食,肯尼斯早上吃的早茶就是出自这个大婶之手,味道相当的细腻,一杯茶可以被做成几层味道不同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具体做法,但是很显然这个胖大婶是有着极其高超的技巧的。
“大小姐来啦?”胖大婶一脸笑眯眯地,看起来比较和善,“是不是想吃什么东西了,可以跟我说,我亲自给大小姐做。”
肯尼斯表示自己只是来看看,她本身就不是很懂做饭这件事,她只是擅长吃,所以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吩咐说要让下人吃饱,说了两句安抚人心的话,然后跟着罗格离开了厨房。
负责看家护院的守卫长是一个两米高的虎头人大叔,手底下的守卫也都是男性,这里几乎占了整座府邸上九成的男性,数量极其庞大,因为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让女仆做了,所以这些男人们除了训练和巡逻站岗也没有别的太多事情,平时不巡逻和站岗的守卫会随着采购的队伍一起往返于城市和府邸之间,负责一路上的安全事宜。
“这里就是你们全部的人手了?”肯尼斯略微提高了一下音调装模作样地问道。
“回大小姐,在府上能调过来的已经全部在这了,有一部分随着采购队伍出去了还没回来,再然后就是狭之口的驻军了,要提防着边防过境,所以没法赶回来,还请大小姐见谅。”
这倒是让肯尼斯有点惊讶,这座府邸的主人居然掌管着一段边防过境,可见不是什么小人物。
肯尼斯抬手示意自己并不是很在意,看着用木棍互相拼杀练习的守卫,有很多都已经疲惫了,训练起来也都有些无精打采,她问道:“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练习的?”
虎头人摸了摸毛绒绒的脑袋,憨厚一笑:“在下愚钝,没法想到更好的办法。”
肯尼斯思索片刻:“这样,你们练习项目增加一个负重奔袭,可以就围绕着府上跑,每天训练一个小时,然后安排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穿插在他们日常的训练当中,这样会更有效果一点。”
才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肯尼斯的安排基本都已经到位了。
女仆们的脸上终于有了常驻的笑容:“为什么今天的大小姐变得这样温柔?”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肯尼斯自己知道。肯尼斯和罗格站在微风拂过的院子里,看着虎头人在不远处跟属下吩咐训练事宜,她转身和罗格去了下一个地方。
负责采购的女仆长是一个精瘦且高挑的女人,除了管理着整个府上的出纳,还管理着一大帮子的头脑清晰的精明的女仆,出门在外采购东西这些女仆们起到的作用就很大了。
“大小姐是想看看什么账单之类的吗?我可以安排人去给您拿。”
肯尼斯想了想,觉得可以借此了解一下这个未知地方的收入结构之类的,于是开口道:“把最近一周的支出和最近一个月的收入拿来我看看吧。”
“是。”精瘦女人看见了肯尼斯背后的罗格在给她使眼色,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被肯尼斯注意到。
十几分钟过后肯尼斯拿到了账本,和她想的差不多,大部分的收入都是来自于农田、茶园和果园,在她看见厨房里大小相近的水果蔬菜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猜想,毕竟都是同一季生长的,个体上基本不会大量出现类似于两倍的差距这么夸张。
收入的结构并没有让肯尼斯感到意外,反倒是支出的数字诡异的吓人,支出几乎是收入的五分之一不到,最让人惊讶的是,肯尼斯并没有看见名为工资的东西,她没有看见有关于女仆或者守卫有什么发钱的条目,就连罗格这样的管家的层面都不曾记载。
肯尼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支出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工资呢?”
精瘦女人和罗格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出了一句让肯尼斯惊呆的话:“什么是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