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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洗髓

在四家会武消息宣布的第二天,秦云轩就要开始洗髓境界的修炼了。

洗髓是淬炼骨髓,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全身瘫痪,血液坏死都是有可能的。洗髓境界的修炼必须慎之又慎。尤其洗髓之初,对象还往往是十二岁的孩子,需要专人无时不在地指导和关注。此外,洗髓境界还需要一些药材辅助。

以往,每三个月,秦家会把满十二岁,领悟了劲力奥妙的孩子挑选出来,教导他们进行下一阶段洗髓境界的修炼。

前一次的挑选就是在上个月,那时秦云轩还没有满十二岁。此时秦云轩刚满十二岁,就能开始洗髓境界的修炼,却是秦家为四家会武所做的应变。家族所有领悟了劲力奥妙又达到十二岁的少年,都被通知开始进行洗髓的修炼。说是所有,其实加上秦云轩也不过三人而已。这也是巧合,以往三个月一人没有的情况也是出现过的。

“洗髓,这是一个神奇的境界。”此时,秦家自己建立的洗髓之地,秦云轩听着一位中年人说着洗髓的奥妙。中年人是家族大长老秦岳。洗髓之境太过重要和危险,所以家族几个养气境界高手总会有一人在此坐镇。

“壮体境界锻炼身体的皮膜筋骨肉,可以让身体变得更强。”只听大长老说道。

“可是人的禀赋不一,有的人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即使锻炼完成发育健康,力量或者有,但体弱多病却不一定会消失,这就是先天不足了,壮体阶段对此是无能为力的。

“进入洗髓境界,可以淬炼骨髓。血是连通全身的枢纽,通过洗髓换血,一个人会脱胎换骨,体质大增,大多数的所谓先天不足在这里会补足。”大长老接着说道。

听着大长老阐述洗髓境界的奥妙,听到洗髓可以使人脱胎换骨,补足先天的不足,云轩不禁为修炼的奇妙而赞叹。

“然而肉身的锻炼是无法触及到骨髓的,只有劲力才可能淬炼骨髓。所以壮体阶段最重要的是领悟劲力的奥秘,把力量凝成一股劲。只有领悟了劲,才可能进入洗髓境界。

“你们都是已经领悟了劲力奥秘的弟子,可以开始洗髓境界的修炼了。从修炼环境来说,家族模仿青石城地下灵池建立了这一处洗髓之地,辅助你们修炼洗髓境界。从武学来说,万年前玄心至尊所传的《洗髓经》是洗髓阶段最好的武学之一,大陆上许多大家族,大宗门和学院,他们的弟子也多选择以《洗髓经》完成洗髓。

“只要按照《洗髓经》中的方法淬炼骨髓,你们不必担心洗髓出了差错,身体崩溃;也不必担心在修炼到更高境界时发现当时的洗髓其实破坏了根基,无法再做突破。

“我们家族的天才弟子秦梦轩可以与大陆天骄争锋,盖压同代,《洗髓经》铸就的根基也是功不可没。

“有着如此好的条件,希望你们洗髓可以顺利。我只强调一点,谨慎再谨慎,宁可慢,不可急。虽然不多,但每年总会有一两人洗髓时不够小心而破坏了骨髓。至于造成的后果,哼,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话说完,大长老离去。自有三名教练上前,各自领着一人找个地方修炼。

“云轩族弟,跟我来吧,我们去找一处修炼。”一名背刀的青年上前,对着秦云轩说道。

“九离哥!”秦云轩略有诧异。秦九离认得他这个家族小天才,他当然也认得这个家族目前最出色的青年弟子。至于秦梦轩,已经脱离了弟子的层面。秦云轩在不知道四家会武十二岁到十八岁分为两组比试的时候,还曾把这位族兄当做假想的大敌,怎么会不认得。

“九离哥,你不应该......”

“我不应该在刻苦修炼,为四家会武做准备吗,怎么会来这里教导你是吗?”秦九离笑着说道,明白秦云轩的疑惑。来这里教导少年修炼是他偶然之下脑海中闪过的想法,此前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计划,也难怪会有人不解。

“我已经洗髓大成,只要领悟了意境,就可以很快地完成洗髓境界修炼,达到洗髓圆满进而突破到养气境界。

“但意境之事,既依赖于平时的苦练积累,也依赖于灵机一闪的顿悟。在修炼之余,教导你修炼洗髓境界,从旁观的角度察看他人修炼,或许对我的境界有所触动。”秦九离解释道。

“你放心,在洗髓境界的修炼上,我还是有些心得的,不会教错你的。”秦九离笑着说道。

秦云轩只是诧异秦九离会来教他洗髓之法,当然不是怀疑秦九离的能力。身为秦家天才,更是再有半年或一年就可以突破到养气境的天才。除了家族几位养气境的长老们,还处在洗髓境界的族人恐怕没有谁比秦九离更有资格教导他洗髓境界的修炼了。

选好修炼之地,秦九离开始传授秦云轩修炼之法。其实洗髓境界的修炼,《洗髓经》已经讲得十分清楚明白。但一些细微之处,总要有人指导才能合乎规矩。

就如同练习拳法,拳头怎么摆,身体怎么站,书中也会有说明。但四方上下的空间,拳头到底在哪个位置才是恰到好处?除了书中所说的要点,身体其余部位到底是怎么样的状态才是合乎要求的?心静体松,怎么静,怎么松?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细微之间方见功夫。拳法修炼尚且如此,危险无比的洗髓境界修炼当然更需要注意细微的变化。这是每一个开始修炼洗髓境界的弟子必须有经验丰富的人指导的原因。

在秦九离的指导之下,云轩开始了洗髓境界的第一次修炼。

缓缓地做着《洗髓经》中的动作,秦云轩感受到一股劲力在体内形成。随着动作的变化,劲力在骨骼上流淌,轻轻接触。第一次修炼,秦云轩还是很谨慎的,严格听从秦九离的指导,劲力只在骨骼上流淌,绝不深入。

劲力流过,会有一些细微的气息留下,缓慢的渗入骨骼,进入骨髓。这是最安全的洗髓方法。当然如果这般洗髓,恐怕几十年都难以达到洗髓大成境界。这只是第一次修炼的尝试和熟悉,在以后的修炼中,自然会让劲力逐步深入骨骼,洗髓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秦云轩缓慢地伸手伸脚,像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动作迟缓。又像是行走在淤泥里,行动受限,一举一动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身外之事,秦云轩已经来不及关注,他的心神全在体内游走的劲力上。随着越来越多的劲力在骨骼上留下气息,他感觉到骨骼都变得坚韧了一些。而在劲力流淌过骨骼的时候,他似乎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似乎是他血脉的气息。

“难怪在洗髓境界就可以温养血脉,原来血脉是是在骨髓里面吗?”秦云轩暗自道。

“只是这种方法淬炼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我根本感受不到骨髓和血脉的一点点变化。想来以后劲力深入骨骼,淬炼速度会加快许多。”秦云轩对目前的洗髓速度并不满意,但知道他是第一次洗髓,不敢自行使劲力深入骨骼。

秦九离站在一边,认真地看着云轩的修炼,心中比较满意。

对于秦云轩这样的天才,进行最简单的洗髓修炼当然不会有问题。他担心的是云轩自恃天才,在初次修炼就尝试更深入地淬炼骨髓,那样秦九离就要制止他了。

天才总是自信的,总是想要与众不同。但有些东西是需要敬畏的。敬畏应当敬畏的,也是一种勇敢。

明明有着康庄大道不走,总是冒险。即使成功了,却也不过是和走康庄大道的人得到相同的结果,那又是何必!这样的人不是天才,是蠢材。

现在看来,秦云轩还是当得起一声天才的。

秦九离内心转过这些念头,恍若一个看破世事的老人。浑然忘却了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也是家族的一名天才。

在青石城,和秦梦轩年龄相近的少年很难不受到他的影响。与秦梦轩对比,再天才的少年也得收起狂傲。所以这些年龄大一些的天才,傲气十足的很少。

此时,秦云轩走到一处洗髓池里,把全身浸在水中。全身蜷缩,双手抱膝,恍若胎儿未生之时。

在动作完成后,云轩立刻感受到池中的药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在劲力的引导下,一丝丝的药力留在骨骼上,并向骨骼深处钻去。先前根本感受不到的洗髓效果,此刻分明可以感受到了。感觉像是在身体里注入了一股生机,感觉到身体的根基在稳固补充。

“没想到洗髓池对于修炼的帮助这么大。这还是家族里的洗髓池,如果是青石城里四大家族共同掌控的地下灵池,效果又会有多好呢?”秦云轩想到,对于夺得一个名额进入地下灵池的目标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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