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酒席果然是不好应付的,秦颜月在新房里头等了许久,直到天黑才将离姜等来,满身酒气被贵龟扶着,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进得新房离姜立刻就精神了,有些无奈的想,若是不装醉他今日就别想进新房了。
那些狼崽子今日真是毫不顾忌,怎么都能扯到让他喝酒上头去。
走到秦颜月眼前,拿下她手中的扇子,算是掀了盖头,一脸温和的笑着道:“饿了没有?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吃的,可吃了?”
今日一天最累的就是新娘子,时时刻刻都守着规矩,不能踏错一步,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规矩。
秦颜月一笑,“已经吃过了,你先去沐浴吧!”
离姜一笑,打发了贵龟便去了里头的温泉洗浴,秦颜月没有立刻跟进去,她不太喜欢酒味。
虽然她也不可避免的偶尔喝酒,但无论怎样的酒她都不爱。
在塌上坐了一会儿,摘了头冠,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去了后头的温泉。
温泉与新房虽在一个屋子里头,但这屋子有些大,所以秦颜月穿过一个繁花盛开的花厅才看到温泉的边缘。
温泉很大,不远处的泉口还在咕咚咕咚的冒出热水来,气雾缭绕,泛着青白色。
池边搁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花瓣和一些瓶瓶罐罐,都是洗浴用的一些养护东西。
温泉里头雾气笼罩虽有些看不真切,但秦颜月还是发现里头没有人。
正要转身她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身后的人似有些不满,手将她勒得紧紧的抱在怀里,口中嘟囔着,“你的爱慕者真多!”
今日那些人哪些对秦颜月有心思他一眼就瞧出来了,可真不少,且都是青年才俊。
“他们为难你了?这么酸?”秦颜月听着他酸酸的语气忍俊不禁。
新婚之日新娘最贵重,新郎则是最不得宠的,应对宾客新郎自然只能顺着,喝酒定是少不了的,瞧着他方才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喝醉,但也没少喝。
“正是因为他们没有为难我,所以才酸。”
正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做,所以才证明了他们的确是拿得起放得下,且明辨是非的优秀之人,而这些人都爱慕他的玉灵,若是他晚回来一些,她是不是就要嫁给别人?
每当这样的想法从脑海里过去,他就忍不住的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失去她。
“行了,别胡扯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他们两人皆是优秀的,优秀的人自然就有不少人爱慕着,她是,他也是,他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吃醋,分明就是酸给她看的。
“哎!没有想到互相之间太了解也是一件坏事。”离姜一脸失望的模样看着她,目光幽幽的。
装了一阵,又凑上来亲了一口。
秦颜月嗔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你让客妈妈教了黎荜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今日规矩多,夫人守着太辛苦了,所以让客妈妈教了黎荜两手。”
“……”
第二天,秦颜月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某个不要脸的人正盯着她看。秦颜月忍不住就瞪了一眼身边撑着脑袋看她的绝色美男子,瞪得他眼中笑意更甚。
秦颜月仍旧是奄奄的,现在也不想起,瞪了他两眼就又睡去。
这一睡便到了午时,当秦颜月再次睁眼,身边的人已经穿戴整齐,连带着自己也穿好了里衣,套了一件大红色绣仙鹤的纱衣。
大红色配着祥云仙鹤的白,将她衬得更加肤白貌美了。此时从大红的喜被里头钻出来,一脸倦怠如同没有睡醒的猫,慵懒又带着些暴躁,好是只要让她有丝毫不满,她下一秒就会伸出爪子挠人。
离姜觉得她更可爱了!
“啪”一巴掌拍在离姜的头上,暴躁的小猫挠人了。
她下手很有分寸,并不多么痛,离姜却夸张的叫了一声,抓住她的手,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夫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秦颜月翻了个白眼儿,“让丫头们进来伺候!”
她现在实在不想看到这个人。
离姜也不逗她,出门吩咐了黎荜进门伺候,趁着她收拾梳妆的这些时候去了书房处理一些大婚之后急需处理的事,例如并府、封门。
看着一直忙碌着安排事务的离姜,徐跃脸色很差,等到他将事情安排妥当才按了按额头,不满的看着他,“我一大清早过来找你,你让我等了半日也便罢了,好歹来了你却将我晾在一边,你这是干什么?气我呢!”
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情也便罢了,偏是个封门的小事,气得他两眼发黑。要不是看在他们交情不错的份上,他说不定现在就能冲过去与他打一架。
离姜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淡道:“我可不曾请你。”
徐跃一个白眼儿扔过去,“前些日子写信给我,告知我大婚之事的是谁?”
亲自写信给他告知,不就是请他,难不成还是来炫耀的?
离姜眼皮都没抬,“我只是告诉你,没有请你来喝喜酒,更没有请你今日来打扰我。”
徐跃被他气得翻白眼儿,过了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说起来你和颜月怎么凑成一对儿了?”
他特意从青州赶过来喝喜酒就是想要当面问他这事,在他的记忆中这两人根本就不认识,怎么突然就情深几许互许终身大婚了。
“缘分,妙不可言。”
徐跃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缘分个头!
他就想不明白,颜月怎么挑了这么个人来嫁,气死人了。
离姜心情愉悦,难得的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徐跃又被气到了,他那什么眼神?看他如同在看一个不知事的三岁孩童。
捂着额头头疼了一会儿,徐跃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品着上好的大红袍才气顺了些,“你怎么突然插手青州江匪之事了?”
“我何曾插手?”离姜也端起一盏茶品了一口。
徐跃翻白眼儿,“你是没有直接插手,你只是将我这个军师从青州弄过来了而已……”徐跃的尾音拖得老长,夹杂着轻笑有些邪气的声音极富魅力,勾得人不自觉的爱上他邪气满满的笑声。
青州江匪没有了他就是一盘散沙,他刚离开青州,朝廷派去收拾江匪的江钦就到了,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