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说着亲近话,各自身后的侧妃、侍妾也都跟着见了礼,互相攀谈起来。
李柏梓瞧着秦颜月身后寥寥几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不露声色。
谁都知道益王殿下是个专情的,不像庆王爷到处沾花惹草。可惜他痴情以待的并不是他的王妃秦颜月,也不知道这般明艳的六弟妹哪里不好,竟不得益王殿下欢心,可惜了!
“六弟妹,这位是……?”
每年这个时候,各位王妃身后的新面孔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后院里头的女人深闺寂寞,也就这点子闲话可消遣了,王府后宫亦不例外。
何况秦颜月身后带着的侍妾本就不多,再加上侍妾们刻意冷落林柔倩,远离了她与李柏梓带来的女人攀谈,这会儿也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很是显眼。
“这是林柔倩林妹妹,三皇嫂应该听过她才对。”说着秦颜月招招手,示意林柔倩上前来见过李柏梓。
林柔倩端出柔和的笑容上前,微微屈膝行了个常礼,“柔倩见过庆王妃!”
她不曾学过什么规矩,行礼也是歪歪扭扭不伦不类,好在她气质不错,大致看着也算是气韵优雅,不曾失了礼数。
李柏梓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笑着招呼她免礼,却不冷不热。
对林柔倩李柏梓是不喜欢的,一来是因为母妃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自然上行下效,二来便是正妻与宠妾之间的天然对立,两看生厌。
她知晓林柔倩这个与她毫无交集的人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两年前益王张琰棋为了让她进府冷落正妃,甚至连父皇都忤逆,闹出了好大的风波。
这场风波充分展现了她在张琰棋心中的重要地位,也让如李柏梓一样的贵女正妻对她很是不喜。
她这般的人在李柏梓这这正妻的眼中就是典型的狐媚子,勾了男人魂魄却还一副清高模样,时时装着善良却做着抢别人夫君的无耻事儿,哪里能够让人不恨。
能够勾人心魄的狐狸精在其他女人的眼中皆是不好的,林柔倩偏是其中好手,自然便更不好了。
何况,庆王府中的美妾亦是不少,她身为正妻虽有容人之量,但丝毫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她也担心庆王府中出现这样一个宠妾,于是对此事的担心,在见到林柔倩的时候就转变成了对她的厌恶。
只对林柔倩点头一笑,李柏梓就拉着秦颜月絮絮叨叨的说着旁的事情,京城趣事以及一些权贵人家后院里头传出来的胡话。
见李柏梓有心冷落林柔倩,秦颜月瞥了林柔倩一眼便转头听着她说话,只淡淡笑着,也不多说。
她虽一向心胸宽广,但对林柔倩这个人却如何都亲近不起来,平日里装装样子也便罢了,如今没有旁人,又是李柏梓发作她,她何苦要忍着恶心护着她,平白让自己不痛快。
见着秦颜月只是笑着听她说话,李柏梓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知道她是这样安静的性子,李柏梓也没有非得她答话,一个人也能说的兴起。
看出庆王妃对她的冷淡,林柔倩也没有厚着脸皮往前凑,只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可一眼扫过才发现因她平日里少出门走动的缘故,除了益王府中的侍妾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一时有些踌躇。
她知道王府的侍妾恨她抢了王爷的恩宠,很不待见她,定然不乐意与她说话,犹豫许久到底没有挪动步子凑过去招人不快,只带着有些拘谨的微笑站在原地。
好在不过一会儿恪王正妃厉晏锦就到了,侍妾们因与厉晏锦不熟悉也便很快熄了话头,倒是缓解了她的尴尬。
秦颜月与李柏梓一起过去相互见礼之后就与其说起恪王的病情。
恪王生来便是体弱,请了许多名医医治也没有个结果,若不是因为生在皇家,怎样名贵的药材都能寻来,怎样的名医都能请来,这位恪王爷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
也是苦了恪王妃,嫁了这样一个人。
只是这在般生活是苦是甜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听说赐婚厉晏锦与恪王爷的赐婚圣旨是厉晏锦自己求来的。
厉晏锦美貌且亦是出身名门,想要找个良配不是难事,当初她求得圣旨震惊京城,纷纷猜测她为何会愿意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病秧子。
“恪王爷今日会进宫请安么?”
厉晏锦笑着摇摇头,眉头浅皱,“王爷身子不好,御医说需要静养,宫宴劳累,父皇特意恩准王爷不必来。”
李柏梓笑着点点头,“这样也好,恪王爷的身子的确经不起折腾。”
以前只是耳闻,只觉得厉晏锦日子过得苦,嫁入皇室之后她才知道守着一个疾病缠身的丈夫不仅仅是苦,更是累,心累。
前面的病还没有好妥帖,后面的病便上身,这样的日子若是她早觉得心累不已,自请下堂,难为她能守着恪王这些年。
“我听说前些日子恪王爷又受了风,可好些了?”秦颜月在一旁插嘴道。
在六七月的日子里尚能受风,可见恪王的身子有多差。
“已经好许多了,多谢六弟妹挂念。”
厉晏锦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这么多年夫君一直病着,其他几个妯娌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可秦颜月虽与她并不亲近却时不时送些用得上的名贵药材过来,可见此人诚心。
正在说着话,身后便传来了笑声,黎王妃与睿王妃结伴带着府中女眷而来。
黎王妃花冷珂与睿王妃花冷舍乃是亲姐妹,花家一门两王妃,羡煞旁人,且这姐妹二人感情笃深,平常亦是来往最多,所以她们两人一起出现也不奇怪。
只是她们这姐妹之间的长幼就有些难分了,姐姐花冷舍嫁给了排行第五的睿王成为了睿王妃,妹妹花冷珂却嫁给了排行第二的黎王爷,成为了黎王妃。
排行第七的兆王还没有娶妻,府中虽有通房伺候,却是没有名分的,自然不会来这里。
五位王妃都到了,众多女眷聚在一起寒暄,却并不多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