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被踉踉跄跄的带回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还不知道餐厅已经乱成一片了。
“沈染，你发什么脾气？”
司慕霆松了松领带，将她的手禁锢在头顶，整个人欺身而下，将她抵在落地窗前。
楼下如同不见底的深渊，一如现在男人深邃的眼眸。
她别开眼，冷漠的看向别处，默不作声。
就是这副样子，彻底惹怒了他。
司慕霆从没觉得女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身体的贪恋与他而言只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可偏偏这个女人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牵动他每一条敏锐的神经。
送个文件，她都能生气，难不成是网上说的女生特殊的几天。
想到这，司慕霆平定下来暴戾的面容，低声道，“不舒服吗。”
沈染低着头不去看他，只觉得他虚伪极了。
既然要把她送出去，又做这些无所谓的关心干什么，树立自己情深义重的假象吗！
“你真让我恶心”，沈染平静的开口。
司慕霆瞳孔剧烈的微缩，束缚她的手不由得用力。
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沈染咬着下唇，冷笑一声，“怎么，戳中你的痛点恼羞成怒了？也是，尊享的事是我自找的，你把我送出去也是情理之中，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司慕霆擒住她的下巴，迫使沈染看着自己，声线危险的像是死亡的链锁，要把人的喉咙割断一般锋利，“你偷听的本事，跟谁学的，嗯？”
沈染笑了出声，“怎么，我听听下一个金主是谁，不行吗。”
“沈染！”司慕霆手上的青筋暴起，眼底是涌动的漩涡，“你就这么自贱。”
沈染抬眼，漫不经心的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睛。
他的力道很大，似乎可以把她的胳膊拧碎了一样，如果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可以生生的拧断她的脖子。
“哦，在你眼里我自贱，我只是你买来的宠物而已，高兴了喂两口，逗个乐子，不高兴了转手送人，这样，你管我舒不舒服做什么！”沈染猛地一下推开他，声音撕碎了一样吼道。
司慕霆踉跄的退后两步，深邃的眼眸裂开一道缝隙，将沈染此刻的样子敛入眼底。
那眼神有些颓废，带着股倔强。
有种让人折断揉碎她的冲动。
沿着落地窗，沈染跌坐在地上，她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也不想去看。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清闲听到房间内的争吵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生怕三爷一个不开心，就将沈染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沈染的胆子也太大了。
沉寂半响，司慕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来你不适合做宠物了。”
声音像是一道催命符，沈染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闭上眼睛迎接他的审判。
“清闲，把她关起来”，司慕霆转身，逆光之下，他的身形修长，如同一个高不可攀的帝王，“直到她听话为止。”
清闲看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女人，颔首，“是。”
沈染被带出了办公室，塞进一辆车里。
清闲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女孩，她颓废的缩在一角，眼眶里盛满了无助和绝望，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
“沈小姐，今天你不该惹怒三爷的”，清闲轻声道。
沈染只是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清闲想不明白明明上午才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摇了摇头，也只能先按照三爷的意思将人先关起来再说。
郊外的竹林幽静的吓人，周围没有一处人家，只有风吹竹林簌簌作响。
沈染面无表情的下车，抬头看了眼坐落在半山腰处的别墅，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
清闲轻声道，“三爷让您在这修身养性一段时间，至于欧阳少爷您不用担心，静安寺修葺完成前，都住在三爷那。”
沈染苦笑一声，“想的真周到。”
清闲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行李搬了下来，抬进别墅。
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佣，还是个哑巴，看到她进来笑了笑。
清闲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沈染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不知道看着哪个点，安静的让人害怕。
她像是一个得罪帝王的嫔妃，被打入了冷宫。
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女佣吱呀了一声，示意她喝水。
沈染虚弱的笑了笑，“谢谢。”
女佣摇了摇头，指了指外边的花园，然后拿起扫把出门了。
沈染仰卧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司慕霆方才压抑怒火的样子。
这次算彻底惹怒了他。
有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她签下契约书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被厌弃的那一天。
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沈染深深的阖上眼睛，双腿搭在沙发的一侧，浑身紧绷的神经在竹叶簌簌声中，渐渐的放松下来。
屋子里的熏香很好闻，让人昏昏欲睡，沈染调整了一个姿势，渐渐沉睡过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边打开。
黑色的皮鞋刻意放轻了一些，最后停在女孩的身前。
手臂从她的腰下揽过，将她整个带去怀里抱起来。
司慕霆看着女孩睡熟的样子，眸眼里闪过一些复杂，迈开修长的双腿，将她放在二楼卧室的床上。
沈染坠入温暖的床上，舒服的喟叹一声，翻了个身。
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和刚才激烈吵架的女人判若两人。
司慕霆的手指撩开她的发梢，划过女孩白皙的脸颊，最后发泄似的狠狠的捏了一下。
好在熏香中的安眠镇定的成分足够，她只是轻微的蹙了一下眉心，又沉沉的睡去。
“三爷”，清闲轻敲了几下房门，余光掠过熟睡的沈染，声音放的很低，“霍先生打来的，说一定要您接听。”
司慕霆点点头，从房间走出去，带上了房门。
他接过电话，没有说两句，直接挂断。
“审计是谁找来的。”
清闲想了想，“是霍家旗下的审计公司，人也是霍连爵介绍的，还带了数十家媒体进来，现在已经到帝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