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第一个打破宁静,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忍:“小辰子,知道那样干的后果吗?大不了以后我保护你不欺负你了就是。”
“姐,你知道人活着的意义吗?人活着是没有意义的,如果非要找一个意义,那就得自己去创造,大青山传说有一种蓝色的蝴蝶,叫光明女神蝶。它出生不过是一只又黑又丑的毛毛虫,是森林中最卑微的存在,若选择碌碌无为,它会一直死在阴暗的树叶下,若选择成长,它一生需要经过九次蜕变,最终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飞向星空中最美丽的地方。”
“每一只光明女神蝶从出生开始便会选择成长,那是它们的本能,虽然几乎都会在蜕变中死去,但没有一只会放弃。传说,若是逆境中的人能够见到它化蝶的那一刻,那么那个人也会走出困境的。人生在世,活的只是一个态度一个追求罢了。”这一刻的萧辰仿佛经历了人世的沧桑。
“那辰哥哥见过那只蝴蝶没?”兰兰好奇的歪着头。
“额…”萧辰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后失声笑道:“见过,我一直在看着它,我就是那只蝴蝶。”
“哼,骗人,我才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兰兰哼道。
萧腾老爷子带着痛苦的回忆道:“辰儿,那部禁忌残篇理论上是可能会有一点点效果的,但我萧家几代先祖欲破血脉因果用之,最终都受其所累之于其下。我当年也只不过是稍微尝试一下,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唉,你要想清楚了。”
萧辰没心没肺笑了笑:“老爷子您放心吧,我才一个小武师没事的,到时候药量少下点,我命硬的很呢。”
“唉,你执意如此我们便随你吧。”萧龙夫妇摇头叹道。
萧歌也故作豪爽道:“小辰子,不愧跟姐一个姓,有志气,敬你一杯,若是失败了,姐养你一辈子。”
“嗯,大家干一杯。”
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吵闲,像是门口那两个侍卫在劝阻什么人。而这时突然一个家丁赶来禀报。
“王爷,门口有一个乞讨老者,硬是说咱这有什么天选之人,想把一本破《凝气诀》当神功买给咱,守卫见他说的好听并无恶意便给了些钱打发走,可他硬是不走,说神功只传给徒弟,不是咱这俗人受的起的,于是便起了争执。”
老爷子不以为然道:“我们去看看。”
萧辰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倒是没怎么在意大门前的老乞丐,一脸沉思。
当众人来到门前时,只见一满嘴白牙,穿着破烂的乞丐躺地上,白发白须,手中拿着一本少了一半的黄级低阶功法在跟侍卫胡扯。完全大路边摊货的《凝气诀》,但凡人类,若想练武,都从吸纳灵气开始,当体内百骸都感受到灵气时便成为了一个圆满的武士,更进一步,突破灵气外放便是武者了,而每个境界都分九个阶级。
“一本完整《凝气诀》要百来金币,老丈这有一百个金币,你拿去吃顿好的吧,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萧龙拿出一袋金币递上去。
老乞丐眼疾手快的便收下了,接着又摇头晃脑道:“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啊,我这可是神功,可助人成神的,若不是缺钱,我才不舍得卖,这可是传给我徒弟的。”
“那老丈你看要怎样才行?”
老乞丐流着口水说:“这样吧,刚在院墙角边儿闻见一阵肉香,肯定是有好吃的,给我来点就算了,还要一壶酒,不准骗我,就要刚刚闻的那个味儿。”
萧辰突然笑道:“哈哈,原来是丁爷爷您的手艺惹的祸,反正我们也吃差不多了,把那剩下的半腿牛肉送给老人家吧。”
“好吧,我的错。”丁伯无奈摊了摊手,转身便去拿来酒肉。
这时老乞丐一脸赞赏的看着萧辰:“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奇,将来必成大气,我这里有一本神功就送给你了,祝你早日突破武师,将来拯救世界的重任就靠你了。”说完便把《凝气诀》交给了萧辰,顺带还从残缺的后半部撕了页下来擦了把鼻涕。
“嗯,老人家放心,这个世界就交给我来守护吧。”萧辰十分认真道。此情看得众人是十分无语,连老乞丐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连拿上酒肉便哼着小曲儿走了。
老爷子拿过破《凝气诀》看了看,便还给了萧辰道:“确实是本破凝气诀,除去少了半部一字未差。”
老爷子又接着道:“辰儿,你既已决定,便做好准备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力,我们能做的只是支持你罢了。十来天后我们便进行吧。”
“好,爷爷你也多注意下身体,大家都休息去吧。”萧辰轻松的笑了笑。
深夜,整个青州城仿佛都沉浸在无声的夜中,只有远处的大青山偶尔传来些许兽吼,但高大的青州城墙及精良的守卫总能让人安心入睡。
然而无论何时,世界上总不会缺少失眠的人。萧辰躺在床上,回想起他这短短的十六年,出生名门的他有着平民无法企及资源,同时在武道上也接受着比平民更艰辛系统的培养。在人格上,家族成员从不去跟他谈什么大道理,只是以现实中的一举一动亲自示范,加之老人和母亲的宠爱,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
七岁习武,十二岁成为武师,十四岁停滞三阶不前,两年亳无所长,但这并不打击他向往未来的心。萧家自古重文若武,家族子弟三岁便会请私教教书识字,教的都是圣人之道!故这几年的消沉期,他看了更多的典藉,一是寻找解脱之法,二是自己不能亲自出去见识这个世界,但至少要让灵魂得到满是。也由此更是坚定了他对外面世界未知的向往,他想去见一见圣人,他想看光明女神蝶化蝶的瞬间,他想踏向那星辰大海……
他仔细的端详着老乞丐送的这本《凝气诀》,由于他先天武者,出生便灵力外放,所以并未去练习这武士才去练的基础功法。辗转之际,他突然心生玩意,觉得此功法倒也有趣,于是便练了起来。
“凝神静气,观灵台、悟识海,感天地之道,纳于己身,化凡为圣,明心静神……呼~喝~喝~嘘。”神奇的是,萧辰练着练着便睡着了……
黑夜与清晨的交汇之际,第一缕光照在了萧辰与那本残决上,突然只见那本残决上的文字像一个个小蝌蚪一样通过光柱爬进了他的脑中,两三息过后,残书上已无任何一个文字了,泛黄的纸张随着一阵清风便吹散如灰消失了。一个“大”字躺床上的萧辰打了个喷嚏翻个身便又接着睡了。
许久之名,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少爷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啦,老爷叫你去练功了,少爷快点起来。”秋月在门外像个小鸟般叫着。
“来了来了,奇怪,今天怎么睡这么久,难道是家里的床好睡些?”萧尘连忙穿上外套夺门而出,吓了秋月一大跳。在晨练这事上,萧龙是格外严肃的。
在听风观雨湖旁的练武场,萧龙一身麻衣,仅以肉体的力量在练着萧家的地级武技“奔雷掌”,只见其步法快如闪电,掌法娴熟,时而推掌,时而切砍,掌风呼啸残影连连。
萧辰偷偷摸摸来到练武场,躲在一块巨石之后,瞅准了机会,灵气涌入全身,瞬间飞跃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推掌而出:“老爹,也接我一招奔雷掌!”
“好小子,出息了”,萧龙弓步推掌迎击,父子俩手掌接触瞬间一股劲力将萧辰逼的连连后退,萧辰也是不甘示弱,一脚抵在身后巨石上,周身灵力外放,左掌一招“灵蛇出洞”直朝父亲袭去。
“喝,有两下子,锋雷斩”萧龙侧身闪过,左手稍蓄灵力,呈银白之色,轻轻从下往上一划,尤如一柄霸刀横斩而出。
简单的一招,却极具压迫的气势,让萧辰无法应对,只好双手交叉于胸前抬脚格挡被动防御,眼看就要被击中时,脑中突然一清凉,仿佛父亲的招式慢了半拍,他立刻本能的改脚向父亲膝盖蹬去,借力一个后空翻闪过,而此时父亲的掌刀正好落空砍向旁边一棵铁木,萧辰落地之时,手臂粗的百年铁本应声腰折。
萧龙一愣道:“不错不错,小子功力不见长,反应倒是快了许多,至少可以逃命了。”
“额,运气好,运气好。”萧辰也无法解释刚才的状态,只好归结于运气。
“好,再来。”萧龙再次出手,不过这次改用的是天阶武技“雷爆拳”。
这次萧辰没了之前的从容了,抱头四蹿,大叫道“老爹,咋不玩这么狠的啊……”
早辰用餐时。
“瞧瞧你把辰儿累的,吃个饭筷子都拿不稳了。”施月华心痛的给萧辰夹了几块肉瞪着萧龙道。
“就是就是,爹简直不把我当人揍啊,太不像话了,娘好好管管,别哪天连你也敢打了。”萧辰边吃边附和道。
母亲啪的一筷子敲在了萧辰头上:“没大没小,好好吃饭,你爹敢宰了皇帝老儿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萧龙在一旁尽力忍着不笑,快速的吃着饭。由于老爷子身体问题所以二老也很少与家人共餐,兰兰还在睡懒觉,萧歌一早便赶去了军营,所以一家子也就剩三个人在一起吃了。
饭后,萧辰眉头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父母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生起了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