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即刻就要去岱京城吗?岱京城很远吧,不知父王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小王子刚达成夙愿,马上就要分别,心中很是不舍。
“呵呵,岱京城你知道吗?很远的,有千多里地呢,来回怎么也得五六天吧。”
“怎么王儿舍不得本王,你在百科学院学习,住国宾馆有你母妃,乳母陪伴,不会孤单的……”
“父王,孩儿知道岱京城,那是父王的故里,更是父王一战成名的地方。孩儿就和学员们一起住百科学院,能时时揣摩父王的机关,建筑,不会孤单!”桑木和说得很坚决。
“哦——”公输孟启抬眼看了看直亲王妃和乳母。
桑木静香平静地道:
“在陛下的百科学院臣妾当然十分放心。陛下不是还在招聘会东桑语言的人吗,加代子的语言能力可是相当不错的,可否也让她教学呢?”
“只是妾身喜欢清静,与陛下交流尚可,教学当老师却是做不到啦。”
呃……
这话说得,连曲通,赵良都准备立马告退,让他俩单独交流交流。
公输孟启向外边招招手。
“左常侍,此次招聘到几名东桑语言老师?”
颜还彦连忙跑了进来。
“回院长,就沐波将军带回来两名女,少女老师。另外还有十二名‘大岛仓’推荐的学员,想进入百科学院学习,只是他们都不会大陆语言。”
“额,这师资是欠缺了些。就让加、加代子老师也参与教学吧。东桑学员让他们自由选择学科,有时间和大陆学员多多交流,语言嘛多听、多说,学起来就容易。”
“小王子年纪尚幼,也可安排他住进‘白杨园’与三位东桑美女老师邻近方便照顾。”
桑木和本想说自己是男子汉可以独立,忽然嗅到加代子起身时飘来的淡淡乳香,立马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颜还彦还有加代子一起出了迎宾厅朝东北方向的“白杨园”走去。
公输孟启这才回头看看曲通,赵良说:
“本王去岱京之后这百科学院的建设,教学,重任就交给二位了!建设中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用赶工。”
“是!请陛下放心,末将一定谨遵吩咐注意安全!”二人急急退出,迎宾厅够亮堂的,不差他俩当灯泡。
不过公输孟启也没给桑木静香单独交流的机会,他让李于斯进来带上两个锦盒赶回中军大帐。
李于斯收拾起锦盒,多了句嘴:
“陛下,王妃呢?让她一个人在这有点尴尬吧。”
桑木静香已经站起,不知道是跟着他俩一起走呢,还是坐下等待,很是尴尬。三千六百平米的迎宾厅马上就空荡荡的啦。
公输孟启也觉得尴尬,颜还彦去安排美女老师和学员,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一起回军营吧。”说完他当先走出迎客厅。
李于斯让直亲王妃跟上,他落在最后。
桑木静香眼角扬起笑意,匆匆追上公输孟启的步伐。
还未出通道,李于斯又多嘴问道:
“王妃是骑马,乘船,还是坐轿?只是这轿子是,是陈国王后的……”李于斯忽然发现自己很多嘴,立马低头不再往下说。
桑木静香见公输孟启已经跨上逾辉,乘船自不会选择,骑马?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于是,轻轻道:
“静香听凭右常侍安排。只是连日乘船,胸中郁闷几欲呕吐,骑马,静香这身吴服也不太合适。你看……”
李于斯没想到自己一句废话换来她一大堆废话。怎么她就偏看上了陈国王后的轿子呢,那不过就是顶普普通通的小轿……
公输孟启见二人还在原地踟蹰不前,奇怪道:
“右常侍,咋呢?”
“坐轿。”李于斯这次回答倒非常干脆,见直亲王妃已掀开帘子钻进轿中,他又忍不住画蛇添足。
“王妃她要坐轿。”
桑木静香听他语气不对,明明是你说的“坐轿”啊,怎么还未落座这就要变……
“坐上走吧。”公输孟启策马前行,忽然想到什么,回头补充了句——
“到了军营把轿子赶紧送回来。”不知道这算不算画蛇添足。
反正白涛下课出来得知自己的轿子被桑木静香坐着走了,气得顿时捶胸顿足。
待李于斯足不点地的领人抬着轿子返回时,陈国王后飞起玉足把小轿踢坏。
“右常侍,备船。本宫今天上课坐累呢,想躺着回去。”
李于斯知道这都是自己多嘴惹的祸,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
活该被折腾。女人之间的战争随时都会爆发,不分地域,不分国籍。哪儿还用多嘴。
上船之后白涛立即就后悔了。
从杨柳洲到王城旧址的军营水路曲折迂回全是逆水行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这些她原是非常清楚的,却被恼怒气晕了头,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
一个时辰!小混蛋怕是都带着东桑婆娘赶赴岱京城了吧。他们走的水路还是陆路呢?若是走水路会不会重现当晚他赖在本宫身边的情景……
白涛心里那个乱啊,一起一落的船桨就仿佛在她心里搅动,心都搅碎呢,船却不动。如果不是公输孟启今天叫她陈国王后,她一定抢过船桨自己撸。
陈国王后就得有王后的风范,不可动粗。
好容易回到芦苇荡,未等船靠稳,白涛就飞身上岸姿势还是相当的飘逸优美,虽不会武功但也有舞功的功底。她刚立足站稳,一名亲兵就跑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说这是陛下让交给陈国王后的。
王后便是王后,为何一定要冠名陈国。人都已经跑了,还留的什么纸条。
白涛把纸条揉作一团,扔向芦苇荡。等等,他怎么料定我会乘船回来。
“你站住!陛下就留下纸条就走呢?”
“陛下尚未离开,还在中军大帐和大臣们学,议事。”亲兵不想惹麻烦,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把异常的事情平常化。
他都成精呢,还用学议事……
学议事是个什么鬼?白涛敏锐地感觉不对,抬脚就要往中军大帐去。
亲兵竟然抬了下手臂,虚空做出个阻拦的动作。
“王后娘娘别让小的为难,陛下嘱咐过,王后请一定先看纸条。”
“纸条?纸条呢?”白涛早晕头呢。
亲兵忙替她把纸团找回来。还好,有点浸湿,至于能不能看清楚就不知道啦。他退过一旁,这种内容千万瞟不得。
皱巴巴的纸团打开:
在船上等,今晚本王与王后话别。
啊!
白涛兴奋异常地猛飙高音,吓得亲兵激灵打个哆嗦。
见此情景,她不好意思地把声音收回,尽量绕得委婉些,啊————
等百灵鸟停止歌唱,亲兵的脸都有点发白啦。
她堆起笑容,柔声问道:
“陛下为何还没出发呢?”
“陛下原打算走临湖小道,可胡来将军说前日暴雨小道有可能冲损,不宜夜晚赶路。”
“那学议事是议什么事呢?”百灵鸟的声音很婉转,可亲兵感觉有点冷嗖嗖的。
“陛下和太傅,司空,尚书等人在学习东桑语言。”
“哦——”
白涛明白啦,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大帐走去。
这次亲兵没拦着,他不敢。
距离中军大帐还有七八步,帐中传出一阵嗨呀咿哟的声音。白涛狠狠地跺足,然后跑向翠微的营帐。
翠微的营帐中两名侍女正在逗小家伙学语,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学得可认真呢。见白涛归来,侍女忙抱起小家伙递给她。
“王后,该喂奶啦。”
白涛摇头也不接手。
“放床上吧,该断奶呢。”
侍女一愣,只得又把小家伙放回床上。
小喜喜竟也不哭闹,望着母亲眨眨眼,陡然叫了声:
“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