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浩将小毛子松开,说道:“我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或者还可给你条生路,否则,只要稍有隐瞒,便立刻叫你阎王殿上报到!”
小毛子忍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苦着一张橘皮脸:“不敢隐瞒,不敢隐瞒!”
陆正浩问道:“想必你和后头那些土匪是一伙的吧?”
小毛子答道:“是,是,我们都是黄河帮的帮众!”
“哦,这么说来,你们不是寻常的土匪,而是黑道上的人物?”
陆正浩疑惑道。
小毛子点了点头:“正是!”
陆正浩道“那你们强占此地又是为了什么?这里可是出家人的静修场所。”
小毛子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钱财啦!这些牛鼻子看着清贫,可实际上却是丰厚的很呢,光是那白花花的银锭子,便足足有七大箱子呢!”
陆正浩恍然,先前那院子里的几口大箱子,装的应该是银子了。
一旁的了因闻言,又见陆正浩沉默,心中气急:“英雄,你别听……”
陆正浩一摆手打断他,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这里有银子的?”
小毛子道:“咱们关注这里有些时日了,每逢初一,十五,必有贵人前来布施,经年累月下来,自然富得流油!不说别的,单瞧这道观的规模,便可窥知一二。”
那了因道士气的浑身发抖,这小贼竟如此污蔑,口中不住的念诵道号。
陆正浩心中暗笑,这些道观受万千黎明信仰,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所受供奉自然不菲,名义上是布施神仙,可实际上却是养活了观中的道士。
如若不然,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知打坐念经的道士,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了么。
“所以你们便起了恶念,来打这道观的注意?”陆正浩笑道。
“正是!”小毛子道:“昨天夜里,咱们帮主和两位副帮主,化身为客商住进了这道观里,暗中将这里的情况摸透,今日清早,一直隐藏在外围的弟兄们得了帮主的号令,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了道观。”
了因道士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呜呼!尔曹仁善俱泯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小毛子莫名其妙地望着陆正浩,轻声问道:“这,这话是啥意思?”
陆正浩笑了笑:“你不明白?”
小毛子搔了搔头:“小的少读书!”
陆正浩继续笑着,却是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们将此间的道人作何处理了?”
小毛子道:“有几个不听话的,被帮主做掉了,其余的都关在了地窖里。”
“总算你等天良未尽!”陆正浩一声冷笑:“你们帮主今天抓回来一个女子,现下如何了?”
小毛子一声惊叫,瘫倒在地:“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正浩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尔等做下这样卑劣的勾当,以为能掩天下人耳目么!”
小毛子伏在地上,四肢乱颤:“那丫头性子倔的很,蛮劲起来伤了好几个弟兄,大伙都想狠狠的教训她一番,可是帮主不允,一时也没法子,只好捆绑起来,关在了帮主房中。”
陆正浩送了口气:“你们帮主是何人?”
小毛子闻言,低着头,目光飘忽,吞吞吐吐,答起话来已不似先前那般痛快。
陆正浩冷笑道,双眼紧逼小毛子:“怎么?不说?看来你对你们帮主倒是忠义的很啊!那好,我便成全了你。”
说完拔出长剑,一把抓住小毛子,作势要劈砍。
小毛子吓得连连叫喊:“小的说,小的说,帮主叫蒋义,外号黄河义侠……”
陆正浩一声怒喝:“什么义侠,衣冠禽兽罢了!”
小毛子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正浩看了他一眼:“此人现下可在这里?”
小毛子跪在地上,哆嗦地道:“在,在!帮主正在后院中摆酒庆功。”
陆正浩深吸了一口气,:“如此便好,你头前带路,我们去这蒋义的住处。”
小毛子极不情愿的起身,扭扭捏捏的走在前面,陆正浩,朱天鸣和那了因依次跟在身后。
几人左转右绕,直走了半刻钟,好在有了因在一旁印证,倒也不担心这小毛子耍心眼儿,又转过一条走廊,方才来到一座小院前。
陆正浩轻声问小毛子:“是这里么?”
小毛子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被陆正浩一巴掌拍晕,丢在一旁的角落里。
此时小院大门敞开,向里望去,正屋中灯火通明,想是那蒋义已在屋中。
陆正浩转头对朱天鸣和了因道:“天鸣,你和了因道长守在外头,我先进去看看!”
说完便闪身进了院内。
轻步来到窗前,还未贴近,便听屋里传来一个极具猥琐的声音:“小美人,你生起气来的模样,当真是比笑起来还要撩拨爷们儿的心啊!不信你来摸摸这心儿,是不是扑通扑通的欢跳个不停呢?”
屋里传来一阵呜呜丫丫的闷声,想来是嘴里塞着东西,不便讲话。
又听那男子笑道:“小美人,你别急呀!先让我摸摸看,你身上哪一处地方最滑?嘿嘿!”
紧接着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那呜呜丫丫的声音越发慌急,更带着一丝哭腔。
当此之时,陆正浩哪里还能忍而不发?
当即一声暴喝,玻窗而入!
这一下动静可不小。
屋中之人受了惊吓,一跃而起,厉声喝道:“什么人?”
陆正浩站定身形,向声音处瞧去,只见屋角炕头上蹲着一人,虽穿了一身道袍,却无半分道人的气质,浑身散发着酒气,即便离着两三丈之远,也可刺人鼻息。
想来这人定是那黄河帮帮主蒋义!
在其左首边上,一个女子被绑做一堆,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此时仰面朝天,看不见脸庞,一时间,陆正浩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姬雪莺。
当即唤了声:“莺莺……”
那女子挣扎了两下,陆正浩再要呼唤。
便听得蒋义喝道:“鼠辈,你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坏爷爷好事!”
他好事被人惊扰,此时正在性头上,加之又喝了些酒水,岂可善罢甘休,一股怒火已自心头冒起。
不待陆正浩答话,身体闪电般跃了起来,“噌”的一声龙吟,一柄朴刀出现在手中,寒光一闪,直奔陆正浩胸前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