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之从进门就轻蹙着眉,不再说话。
见霍景之不说话,程欢也站着低着头不说话。
“过来——”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
程欢一直捏着手心,这回听到他开口,猛地一惊,却没有过去。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来,怎么找到这里的。
可是她怕她一问,他就会轻讽地说,别自作多情。
就算她已经放弃他了,却还是受不了他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夜色中,霍景之豁然起身,直直向程欢走去,在离她几公分的地方,猛地将她拽进怀里。
从今天在尹室长那里得到她的消息那一刻,他不断犹豫,喝酒自醉,甚至抽了整整两包的烟,才决定来看她。
他以为她离开他会过得很难过。
可惜她过得很好。
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那些原本隐藏着的对她不辞而别的愤怒,责怪和恨意,在这一刻终于全盘倾泻而出。
像三年时光里他喝醉之后和她缠绵的暧昧的夜,这一次他依旧熟练地拉开她的牛仔裤拉链。
程欢背脊一僵,猛地拉住了他的手。
霍景之轻蔑地一笑,眸光卷过深深浅浅的嘲弄。
他动作猛地一利索,程欢的牛仔裤随之落地,在莹白月色里一双笔直的月退不安地打颤。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程欢猛地惊叫,“霍景之,我不是贺梓矜,我是程欢!”
“哪个chéng?承上启下的承?”
程欢瞪大了眼看他,难以置信这种话是从霍景之嘴里说出来的。
那么轻佻,那么飘渺。
趁着她出神,他的手已经轻车熟路地探入了她的衣服下摆……
程欢再次抓住他的手,不断的摇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我现在不想……”
他的手果真停了,醉酒的气合着他的声音一同吐在她的面上,“程欢,大脑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偏偏丢了呢?”
他另一手拉开她的手,继续在她身上作怪,一边说,“程欢,我不签字,怎么能算离婚呢!”
程欢瞠目。
她忍不住拔高音量质问他,“为什么不签?不是讨厌我吗?不是贺梓矜回来了吗?婚前财产公证也早签了不是吗?那些我曾经犯下的错,在那场大火里我用命去换你的原谅,还不够吗?!”
听她掷地有声的反问,他从一开始的错愕,到后来眼神灼热又微恼地看着她。
“怎么会够!到底是因为谁贺梓矜才会走我才会去追才出了车祸!是因为谁我才要娶一个害我出车祸的女人!是因为谁我才有个帮我最讨厌的人替她女儿入狱的神经病老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程欢激烈的质问惹恼了他,他的话又重又难听,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程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神经病老婆?我在你心里,只是个神经病?”原来她付出了这么多,什么都不要疯了一样纯粹地爱他,可是在他眼里她却只是个神经病。
霍景之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索性直接恶劣地去撕她的衣裳,也不顾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