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秀一路不住掂量着包里装着的两万五千块钱,好家伙,只赔了五千就把事情解决了,心里比谈好一个上亿的大项目还要兴奋。
强忍着笑,绷着脸和纳兰三人被胡峰送出派出所,上了车,曹秀秀再也忍不住,呵呵笑着,回身冲着坐在后座的萧鸿轩,伸出挑着大拇指的手晃了晃,表示自己由衷的佩服。
萧鸿轩忙冲着曹秀秀抱拳拱手,嘴里却和纳兰和小黑子说道;
“还是揍得太轻,把这小子的门牙打掉两颗,说话漏风,看着显眼,那才是最好的榜样;估摸着有好榜样了,就再没人敢胡说八道了!”
纳兰和小黑子眉梢眼角满面兴奋,点头应和着。
“萧鸿轩,你不要太暴力了好吗!难道非得把你们三个人送进监狱你才满意?”
冲着激动地大叫起来的曹秀秀,萧鸿轩笑而不语。
曹秀秀气恼的用手一个个指点着三个人。
“萧鸿轩,你天天带着小黑子和纳兰跟人干架能解决问题吗?”
萧鸿轩揉着鼻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光指望着纳兰和小黑子俩人去和人干架,这事还真解决不了!
遇到碎嘴子嚼舌头,给烟霞脸上抹黑。
生气!也先要搞清楚,这些人怎么会肆无忌惮的污蔑烟霞!?
深层的原因还是烟霞是个外来的孤身女子,谁和烟霞都没个正经的关系。
就拿小黑来说吧,和人干架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烟霞是他妹子,可是谁当回事了?
烟霞真要是小黑的亲妹子,呵呵!别说小黑子呼朋唤友没完没了的找事,光是老城居家的闺女,你再看看,还有几个人敢胡说八道!
烟霞不是小黑子能有个正经解释的妹子!加上纳兰这个哥哥,也是一样。都没个有担当的正经身份。
肆意的抹黑烟霞,就是赤裸裸的欺软怕硬,说来卑微,人性就是这样!
欺负了没根没底的烟霞,不怕报复,道理就是这样,不用说出来,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小黑子和纳兰气不过,和人动手干架,也下意识也觉得自己做的名不正,都不知不觉中心有顾忌,缩手缩脚的。
你真以为老城居家真是好欺的!?纳兰活的是个孤家寡人?
呵呵,归根结底,是这俩蠢货没能给自己为烟霞出头找个被世俗接受的合情合理解释!
顾忌自己的行为,不但没有帮到烟霞,还再次引来对烟霞不好的流言蜚语。
稀里糊涂为艳霞和人干过一架,就让人看出来,都知道他俩有底线,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越是想要控制住事态,闹大了影响到烟霞名声,反而被攥住小辫子,拿住了短处。
满嘴胡柴瞎扯的,胆子更大,当着他俩面都敢随意瞎扯,为什么?
因为都知道,即便惹的小黑子和纳兰发火,大不了就是互相挥拳踢脚,不轻不重的干一架,双方不过是受点皮肉伤。
临了,啥后遗症都没有,还能从曹大老板你的手里讹诈一笔赔偿款子。
曹大老板,你别瞪眼睛。
小黑子一个人和仨人干架,就他的小体格,能占了便宜吗?
你就光是听他吹嘘抽了嘴欠的家伙俩嘴巴,也不看看,问问,他自己挨了揍吗?就急火火的给人赔钱了事!
纳兰和小黑子一起的那次,就更可笑。
即便你不心疼小黑子,也不心疼纳兰吗!?
俩人和七八个人干架,纳兰被人揍的快成了猪头,就这,曹大老板还给对方送了一万块钱。
纳兰不值钱呀!就该着被揍得一脸乌青,一分钱医药费也不用赔。
今天遇到的这些小子,摆明了就是故意在我们三个面前胡言乱语污蔑烟霞。
他们是一点都不怕挨打呀!
这就是歪风邪气,就得用狠招治。
我好不容易瞒着莹莹出来一趟,可是不想给人挠痒痒。
动手前,提前叫纳兰和小黑一起去隔壁劳保用品店里,换了包着钢板的劳保皮鞋,这一脚下去,那叫一个爽呀!”
小黑子从旁附和道;“对,真爽!”
没想到打架还有这么多学问!
曹秀秀无语而对,冷着脸,打着火要启动车子,萧鸿轩忙叫曹秀秀熄火,等等再走。
从后视镜里看到刚才在调解室里的一帮人,从派出所大门走了出来。
萧鸿轩拉开车门下了车,霸道的挡在路上,手掌摊开向对方伸出手。
曹秀秀侧目副驾驶座,看到一脸平静的纳兰,扭头看到神情惬意坐在车后座的小黑,催问道;“你们也不下车帮帮鸿轩?”
小黑子眯眼自豪的笑道;“他要人帮忙?!呵呵,笑话!”
被萧鸿轩拦下的人群,有了一刻的停顿,迟疑着,终于,一个眼角青肿的先走过来,将薄薄的一叠百元大钞放在萧鸿轩手里,头一低,快速的从旁走过。
随后,陆续走过萧鸿轩身边参与打架带着伤的人,都将手里厚薄不同的一叠钞票放在萧鸿轩手里,然后默默走开。
最后只留下了坐在轮椅上,打了石膏的一位。
“老三,我兄弟这可是骨裂,最起码俩月没法子上班。”
轮椅后,在调解室里曾是咄咄逼人的家属,哀哀切切恳求着。
车外,路旁,萧鸿轩将手里散开了的大钞装进兜里,左右晃着脖子,依旧是缓缓的语速;
“都知道劳燕是我妹子,你张开了破嘴胡说八道给烟霞抹黑的时候,就没想想,除了把我当自己亲生孩子的向伯伯,谁指着我萧鸿轩的鼻子训斥,我不还嘴?!
谁不知道,我和向伯伯的关系,就是没改口的父子俩!?
都是向书记的女儿,燕子的姐妹,烟霞也是我萧鸿轩的妹子。
嘴痛快了,就别喊冤。
有冤屈也和给你传烟霞谣言的人说去,医药费也去找他要。
今天你不把钱还给我,我保证不会再找你要回来。你只管安心的揣兜里。
我还保证,明天你家所有女性的乱七八糟传闻都会传遍大街小巷。
没事,我不怕花钱,雇得起人,一百个不够,我雇一千个人。
啥也不干,就四处散布你家的糟心事,当然,也是和你一样,一定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坐在轮椅上的那位,脸涨得青紫,嘴唇直打哆嗦,下意识向后扫了眼,怨毒的目光落在闪闪烁烁向人后躲着的一个少妇脸上。
“还钱滚蛋!”萧鸿轩冷厉的语声里,一大群人低着头推着轮椅默默走远。
萧鸿轩拉开车门上了车,把散乱的一把百元大钞递给了曹秀秀。
“去北大街,我们仨人的鞋还在劳保用品店里放着,车也停在哪。”
劳保用品店里,三个好朋友嘻嘻哈哈换回了各自舒适的鞋子,把脚上沉甸甸包着防护钢板的劳保皮鞋丢在劳保店。
萧鸿轩向留在车里的曹秀秀讨要了一千块钱,带着纳兰和小黑去到隔了两间铺面的家常菜馆,诚心和被他们搅乱了正常经营的老板道了歉,送上了一千块钱的赔偿金。
“纳兰,我来送萧总回家。”
曹秀秀和走过来的纳兰示意让纳兰上小黑子车送他去钓客食府。
一路沉默。
到了谢莹家楼下,曹秀秀停了车,却示意萧鸿轩先不要下车。
“萧鸿轩,纳兰和小黑子加上了你以后,破坏力太可怕了!
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