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都忘了。
秦秦她都忘了，她忘了当年可怕的车祸现场，她忘了医院里的生死急救，她忘了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她也忘了她因为害怕而从医院里悄然离开的背影。
她都忘了，忽然间李明言觉得她忘了就忘了，也许她忘了反而比记得要好。
“明言哥哥，对不起，我真的都忘了。”
“没关系，忘了就忘了。”李明言不忍心在秦至的脸上看到悲伤与难过的神情，“秦秦，忘了就忘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忘了就忘了，无所谓记得，忘了就忘了。”
“可是。”
“打扰二位，你们点的套餐。一份鸡汁豆腐饭、一份杭椒牛柳饭，你们的套餐已经上齐，请慢用。”
“明言哥哥。”
“秦秦，我们先吃饭吧。来，吃点我的牛肉。”
李明言夹起自己碗里的牛肉，一片又一片放进秦至的碗里，“秦秦，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肉。”
“够了够了，明言哥哥，我够了，你自己吃吧。”
“秦秦，你对我的称呼，好像不太对劲。”
“...明言，你自己吃吧，本来也没有多少肉。”
“秦秦，我们先吃饭吧，肚子有点饿了。”很显然李明言不愿意再继续刚才那个略带沉重且充满悲伤意味的话题，他刻意转变气氛转变话题，秦至看在眼里，内心徒生感激。
饱餐一顿，李明言一连喝了两碗热汤，身上的凉意才被彻底驱散。
“明言哥哥，吃完饭你早点回家吧，天已经很黑了。”
“秦秦，我记得你的门禁时间是晚上9点，是吧？”
“嗯。”
“现在还不到7点，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要去哪里？”
“你跟着我走就好。”李明言背起书包，朝着秦至露出非常撩人的笑容，“放心，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
脸红。
公交三站路，秦至跟着李明言从上车到下车再到止步在一所小学的门口。
“云市第一小学？”
“嗯，这里我们的母校。秦秦，你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秦秦，你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似乎有点印象，但是又好像没有那么清晰。”
“我们进去逛逛吧。”
“这么晚了还能进去？”
“跟我走。”李明言带着秦至走向校门口的保安室，敲了敲窗户，“霍师傅开个门，我是明言。”
“明言来了啊！”中气十足的一声回应，安全门缓缓移开，一位身着保安制服的中年叔叔从保安室里走出来，“明言来了啊！哟，这位同学是？”
“霍师傅，您还记得她吗？”
“看着非常眼熟啊，我想想啊，啊，我想起来了，小姑娘你是不是叫秦至？”
“对，师傅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啦，你可是明言的小女朋友，读小学那会儿天天跟着明言同进同出。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奶声奶气的回答我：叔叔好，我叫秦至，我是明言哥哥未来的媳妇儿。哈哈哈，真是可爱啊。”
未来的媳妇儿？
脸很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