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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纸条

狂风肆虐的席卷着耀城一初,教室外狂风呼啸、尘土飞扬,零碎的纸片和塑料袋漫天飞舞,半封闭的楼道里,倒卷的气流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吓得班里一些胆小的女生捂住耳朵,男生们则是表情凝重,内心对于狂暴的大自然充满敬畏。

坐在教室角落的一对男女与众不同,他们的世界仿佛被单独分离了出来,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彼此的世界只能看到对方。

“夏菁菁”“恩!”

少女激动地的回应扰乱了少年,让少年原本都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再次加速,少年感觉呼吸困难、口干舌燥,同时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个、那个……”

少年眼神闪躲,他不敢看像夏菁菁的眼睛,一边说着毫无营养的话,一边抽动脸皮干笑,少年也不想这样,他都要急哭了,但就算情况已经这样了,张云飞依旧是鼓不起勇气说出简单明了的请求——做我女朋友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的半分钟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少年清楚的看到,少女眼睛里的光彩一点点暗淡,脸上洋溢的笑容变得凝固,许久,少女颤音开口,她轻轻呼唤少年的名字。

“张……云飞?”

少女的语气饱含着失望、疑问以及鼓励,这让本已心怀意乱的少年更加坐立不安,他撑住脑袋的右手用力揉动额头,怕什么呀,张云飞你是不是有病,少年在内心不停责骂自己。

古人云物极必反,当少年内心的胆怯达到极限的瞬间,咔啪一声,他眼前模糊旋转的景象静止,耳边混乱嘈杂的声音消失,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心跳变得平稳、思维变得清晰,随着少年阳光开朗的一笑,之前的焦躁不安一扫而空。

喜欢就要说出来啊,不表白一定会遗憾的,表白了无非就是成功和失败呗,万一成了呢?

张云飞安静了下来,他眼神变得坚定,嘴角扬起笑容,少年自信的看向少女的眼睛,终于是鼓起勇气柔声说道。

“夏菁菁,做……”

叮铃铃铃铃~

噗,少年的话被下课铃声无情打断,他愤怒的瞪向悬挂在墙上的铁铃。你这破铃是故意的吧,你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时候响起,成奎给老子炸了这不长眼的破铃,现在、马上、立刻!张云飞经历了山路十八转才最终鼓起的勇气,被这该死的下课铃声无情打散,少年气炸了、他郁闷的想要吐血。

铃声响起的刹那,班级里面迅速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成群结队冲出教室,争相目睹天灾般的自然景象。成奎率先跑来喊张云飞出去,少年并不想去,他对少女的表白才刚刚开始,虽然被铃声打断,但他还想接上话题,亡羊补牢总比不试一试强。

哎呀别,你们放手别拽我,但少年没想到付清北以为自己胆小,竟然直接和成奎合力把他连推带拽的拉出了座位,少年绝望的嘶吼被拥挤的人潮淹没,他随着学生队伍被迫走出教室。在离开教室的前一秒,少年挣扎着回头看向少女,他看到,少女充满了失落,黯淡无光的眼神浮现悲伤,最终随着脑袋垂下被刘海层层遮掩。

“上课”

“老师好”

张云飞心不在焉的起立又坐下,他陪众人看完大风回到教室,发现少女安静的趴在桌子上,但是头侧向墙壁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少年欲言又止,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打消了叫醒少女的想法,因为他又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夏菁菁我帮你看着老师你放心睡,额,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夏菁菁你竟然不起立这是不尊重老师,额,这是在用实际行动给自己的墓志铭提词——“孤生”,夏菁菁做我女朋友吧,额,这更更更不行,少年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气早就散尽了,况且,这种气氛早已经错过了时机。

无助的张云飞端起水泡抿了一口,他双目无神的盯着黑板,指尖在厚厚的辅导书上轻敲,一下又一下毫无节奏,而且动作幅度很小,因为他怕打扰到少女,尽管明知道少女没有睡着。

对了,小纸条啊,少年突然想到,他思行合一立马取出信纸开始折,然后用尺子沿着边缘开始裁,小心翼翼的确保撕下来的纸条工整、平滑,少年很羡慕那些用手就可以将纸撕整齐的人,反正他是怎么学都手动撕不好。

作为一名中学生,尽管张云飞、成奎之流既淳朴又老实,说难听点就是又野又土,但是信纸这东西还是得有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假如哪天早恋之神眷顾了你,而你连写情书都没有好看的信纸,兄弟,丘比特之箭帮不了你,保底得用捕鲨鱼的海王三叉戟。

不远处的成奎百无聊赖,他连打两个哈欠,突然转头看到张云飞在认真的撕纸条,奇怪的是,少年桌上已经有几十张工整的纸条了,成奎忍不住猜想,难道、难道这是要传信中原全体学渣,筹划已久与塞外的最终决战重于要开始了吗?

张云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好了材料,然后就又遇到了困难,他提起笔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头,少年绞尽脑汁思考了十分钟,最后不得不随意的从作业本上撕下一片黄纸,因为这张纸条是打算传信给付清北的,他才舍不得用折好的信纸,所以就从作业本上随意一扯,那纸条的边缘就跟牛啃了一样。

“《情话三亿句》借我抄抄”

“滒,三亿tai厚訪傢俚嘞,偶随噫幇You先冩20句⑧,吥用谢”(火星文,翻译:哥,三亿太厚放家里了,我先随便帮你写20句吧,不用谢)

付清北发现张云飞有求于己,他非常认真的写了20句话,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都是他最喜欢的精选非主流QQ空间留言。

张云飞收到后认真的看了一遍,越看他的眉头越皱,时不时还得抬头思考,这些话里除了那句“我们是糖”他们讨论过,稍微有些印象外,其余的完全是看天书,最终张云飞微微叹息,付清北果然是个变态不靠谱,给夏菁菁的纸条还是自己来想内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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