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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眼泪

清晨,张云飞和成奎结伴来到学校,少年在放书包时突然一愣,他的印象中,夏菁菁除了不好好学习外,一切都符合三好学生的顶级标准,平日里上学最积极、上课最认真、作业最工整,自成为同桌以来,夏菁菁每天早上都来的比自己早,今天奇了怪了,少女竟然还没来学校。

张云飞疑惑归疑惑,但他并没有深究,收拾好书桌后便和成奎下楼去做早操。五分钟后,夏菁菁踩着点来到教室,她先是贼头贼脑的窥探四周,发现教室没人后才急忙冲向座位,然后迅速将藏在书包的“秘密武器”放入抽屉,少女在完成一系列举措后满意的笑了。

随后,夏菁菁看看手表,此时已经太迟了,这会儿早操第一遍都已经进行了大半,因此她决定待在教室等大家返回。

空荡荡的教室,少女将广播中熟悉的旋律和节奏过滤掉,她安静的等待着,突然,空旷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夏菁菁有些奇怪,怎么还有比自己来的迟的家伙?她下意识的看向张云飞的抽屉,不知道是急着见到少年,还是说对少年爱迟到的印象太深刻了。

可惜的是,随着声音靠近,少女看到进入教室的人并不是张云飞……

操场上,做完早操的同学们蜂拥进楼梯返回教室,张云飞和付清北坐在操场的双杠上,少年是真的搞不懂,大家为什么非要挤在一起呢,稍微等一会儿不就没人了吗。

“飞哥儿,最近心情好像不错嘛”

付清北话中有话,他边说边在四处寻找夏菁菁的身影,不得不说他有些羡慕,别说夏菁菁这样不折不扣的“小”美女了,随便找个女生成为同桌都比和成奎当同桌强一百万倍。

张云飞淡淡一笑,用不着在好朋友面前装模作样,他承认自己和夏菁菁每天斗智斗勇,打闹拌嘴是真的很快乐,况且,今天一定会更快乐,因为少年已经帮少女认认真真的写满三天作业了,一会回到教室立刻就让少女兑现承诺。到时候,座位睡觉方便,同桌是美女,兄弟离自己很近,自己的初三生涯岂不是达到圆满巅峰了吗。

想到这里,少年激动地跳下双杠,顺便催促着付清北赶紧回教室,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说不清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靠墙座位,还是说,他想要见到夏菁菁。

耳边传来急促的风声,少年丝毫不惧,但在双脚落地的瞬间,少年心脏没来由的骤然收缩,这一刹那的分身让张云飞落地不稳,好在他及时调整平衡不至于摔倒。怎么回事,张云飞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夏菁菁所在的教室位置。

此时的教室里,一只香水瓶重重砸落在地上,肥皂水顺着地板散开了花。

张云飞和付清北最后走进教室,此时的教室里充斥着讨论声、翻书声、打闹声,一片嘈杂,张云飞绕过一个个身影,他的目光直直看向夏菁菁。少女安静的趴在课桌上,恬静的如同一只打盹的猫咪,张云飞内心一松,这丫头来了呀,还好没有迟到没有生病,少年略显不安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微笑着走向座位。

张云飞走的并不快,他是故意这样的,好让夏菁菁发现自己的到来,可当两人的距离不到三步时,少年舒展的眉头再次紧锁,他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不对劲,少年心想,之前的几天,自己也是这般慢慢靠近少女,那时夏菁菁必定会远远地瞪他一眼,然后冷哼着撇过头去,可是今天的少女冷静的可怕,她自始至终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少年带着疑惑静静坐下,他忍不住回想昨天少女是不是生气了,昨日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幕幕翻过,不对,昨天一切正常啊,夏菁菁并没有被老师批评,也没有生病的迹象,甚至她没有丝毫不愉快的理由,张云飞越想越疑惑,这时,他注意到了地面上的泥泞。因为之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夏菁菁这边,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桌下流淌的肥皂水,随着少年鞋子的践踏,脚下早已变成了一片泥泞,少年无奈的踮起脚尖避水,他的目光穿过脚底看到了地上的香水瓶。

这是什么,少年弯腰捡起瓶子,原本被夏菁菁母亲茶洗干净的瓶身裂开一个口子,张云飞看向裂缝,他瞬间得出结论,这瓶子必定是被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样的情景让少年更加疑惑,眼前的景象着实突兀,张云飞将瓶子靠近鼻子,显然,地上冒泡的肥皂水来自这个瓶子,那么问题来了,谁带着装满肥皂水的瓶子来学校干什么,另外,又将瓶子重重摔坏是闹哪样?随着异象不停地汇聚,张云飞终于忍不住看向沉默的夏菁菁,他轻身询问。

“夏菁菁,你怎么了”

张云飞不是傻子,况且他的本性并不坏,因此他自然之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他直呼少女的名字,同时,少年劝导自己,写满三天作业换座位的事情往后拖一拖吧。

少女拥有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她扎着简单的小马尾,额头前留着长长的斜刘海,正好可以若隐若现的露出柳丝状眉毛,此刻,少女有意微微低头,整齐的刘海堪堪盖过双眼。等待了十来秒钟,少年见少女不理自己,此一时彼一时,张云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内心更加焦急和担心!

“夏菁菁,怎么了嘛”

少年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温柔的问向少女,眼看少女纹丝不动,少年指尖轻点少女的胳膊,除了少女发飙痛揍自己,除了不经意间的无心碰撞,这是少年第一次主动触碰少女。

夏菁菁依旧不为所动,张云飞虽然看不到少女刘海遮住的眼睛,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此时充满了悲伤。张云飞急了,他内心莫名的生出愤怒,这份愤怒当然不是因为少女不理自己,而是指向让少女不开心的罪恶之源!

张云飞冷不丁的抓住少女的胳膊,因为关切,因为着急,他的声音提高了分贝。

“夏菁菁,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少女由于胳膊吃痛,由于少年突然的暴躁,由于内心的痛苦和委屈,她早已打转已久的眼泪终于是脱框而出,顺着洁白无瑕的脸庞急速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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